《就是辣么任性 老九门》山花子

12、天作之合

　　“张日山，我错了，接受惩罚。”
　　随口吐糟了一句后，大小姐撒娇卖萌要‘惩罚’，但这笑眯眯、一脸期待的表情好没诚意，太明白她是想要亲吻了，所以呢？不吻她，就算作惩罚好了。
　　“你呀，面壁思过先，我得去处理公务了。”
　　张副官也傲娇了，他已经猜到了佛爷的心思，心中不免犹疑不定，论自身条件，他哪一项都不敢跟佛爷比，更不清楚宋词喜欢他哪一点，但宋词刚刚的表现就像一粒定心丸，让他明白这是真的两情相悦，他照顾、迁就宋词，宋词何尝没宠着他？她这样的大小姐把张府弄得鸡飞狗跳、让佛爷都头疼不已，却单单没对他使过性子。
　　不过因为青天白日难为情以及小惩大戒而略过的吻，最终在道晚安时补了回来，因为时间太对、伊人太美，险些陷在温柔乡里忘了今昔何昔，还好及时打住，捉着那已经解开他军装领扣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乖，早点睡。”
　　安顿好某人，他却久久难以入眠，爱情的滋味太美好，以至于光想着她，心中的甜蜜就要溢出来，何况他还能触碰到她。那个小妖精一定早有预谋，先是要求他每天道晚安，晚上偏又穿了那么少，就算是睡衣，也不应该整个背裸着。胆子够大的，他一个呆在军队里过着和尚般日子的男人，她竟敢撩拨？
　　学校开课了，宋词再不能每天带狗狗兜风，惹得豆豆满眼泪汪汪，缠着她哼叽着要一起出门，而她因为要上课穿的衣服比较正式一些，料子容易沾狗毛，也不能抱它。
　　“小葵，你带豆豆吃点奶糖，我中午会早点回来，带它出去兜一圈。”
　　宋词出现在校园里，还真是掀起了好大动静，地位、财富、美貌、才华，全部集中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很难不引人嫉妒。
　　‘新来的老师就是她？我在街上见到过，和布防官在一起呢？’
　　‘听说她就住在布防官的府邸，不会是有一腿吧？’
　　‘耶鲁大学毕业，就她？骗人的吧？’
　　……
　　语言是可以杀人的，但对于宋词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只当没听见，不过校长在会议上将她介绍给老师们时，有人当出头鸟。
　　“宋老师，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您这样开车出入，怕是不利于学校提倡的勤俭节约之德育工作。”
　　“请问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我姓刘，叫刘淑娟，负责历史课。”
　　“刘老师的看法，恕我不能苟同。我记得苏东坡与佛印的故事里有句话，叫‘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在我看来，车只是带步的工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
　　一阵掌声响起，那张刘老师很是下不了台，另一位男老师开口道：
　　“听说宋老师在美国多年，想不到不只中国话说得好，连这样的典故都知道。”
　　“我妈妈的家族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美国生活和工作，族中有配备家学，教授传统知识，以免族中子弟全面西化，所以各位同事不必担心你们说话我听不懂，我们之间的交流不会有障碍，必定能够愉快相处。”
　　入校首日，宋词就大出风头，更让明智的人知道这位大小姐背景强硬，恐怕得罪不起，很多人以怜悯的目光看向那位发难的刘老师，她不是坏人，只是被其他人利用罢了，事后可能要悔青肠子。
　　自从开学，张副官就觉得工作任务猛得减少了，因为宋词终于可以按时回来了，不用他时时盯着，每每放学都正好赶上饭点，这样一来，其实整个张府都拍手赞同这位小姐去教书。
　　不过很快，张副官就不那么高兴了，宋词这人看着冷淡疏离，但和她熟悉了会很好相处，于是所谓的女闺蜜找上门做客不说，连追求者也来了。他能猜到这送到府里来的情书定然只是一小部分，虽然他对宋词的感情很信任，但学校的老师都是文化人，相比之下他这当兵的就显得糙了些，心情难免有些浮躁。
　　“张副官这是没睡好？不会是和宋小姐吵嘴了吧？”
　　八爷在张府那是熟客，又多半是他去请、去接，早就熟悉了，是九门当中唯一一个和他随意聊天的爷，但他与宋词的事，对佛爷都没提过，八爷怎会知道？
　　“八爷真是神机妙算，连这个都知道？”
　　“张副官，不是八爷我自夸，你记得早前吃豆腐花那回吧？我第一次见宋小姐，就起了一卦，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乃天作之合啊。”
　　“八爷此话当真？”
　　张副官很高兴，难得在八爷说卦算命的话题给面子，平时他随了佛爷，是不信命的，但此时他就乐意听这个，况且八爷素有铁口直断的名声，这信誉不是白来的。
　　看到佛爷脸色不好，解九真是替八爷捏了反汗，想想之前八爷和他提过，请他劝劝佛爷宋词的命里姻缘落在张副官那里，让他不要陷进去的事，觉得时候倒是正好。等会儿宋小姐来了，要签合作协议，他可是明白佛爷在其中得到了多大的利益，事情的轻重相信张启山还衡量得来。
　　“佛爷，八爷说得没错，您还是早些放下吧？这感情的事讲得是你情我愿，宋小姐和张副官，一个有病、一个有药，您看看别人谁都搞不定的宋小姐，一到了张副官面前无比的乖顺，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宋玉明会同意吗？”
　　张启山至今都不相信宋玉明会同意宝贝女儿嫁一个副官，像宋词这样的有价值的女儿，拿去讨好上面不晓得多少好处，往下对他张启山也可以算一种笼络。另外，张副官是他的得力助手，就算宋玉明想提携张副官，也得看他同不同意，而且以张副官的为人和忠心，他也清楚，不会愿意离开他的。
　　“佛爷，您觉得宋玉明如果搞得定宋词，能一个下人不派，放她来长沙？就算开始会反对，最终还是会妥协的。”
　　九爷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也就佛爷深陷其中，不愿相信罢了，而他旁观者清，宋小姐是极有主见的人，她愿意让谁做主谁才能做得了她的主，她要不愿意，谁都别想勉强。再说了生活上照顾起来这么麻烦的女儿，有人能搞得定，而且品貌不俗，只怕宋玉明不烧香酬佛就算好的了。
　　“佛爷可知为何宋词会来长沙？”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宋小姐原是被安排在黄埔的，而且进去不足两个月，我在上海的朋友透露的消息说是宋小姐打了孙家的公子，宋玉明安排她避祸，不能太拘着她又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才托了关系找了这份教书先生的工作。”
　　“哪个孙家？”
　　“当今显赫的还能是哪个孙家？也亏得宋小姐的母族维护，否则宋玉明怕是顶不住，不过就算这样，听说也花了不少钱才摆平。”
　　这回连张启山都无语了，宋词还真是任性，不由得替宋玉明捏了把汗，那的确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家。
　　宋词是没有听到这段对话，要不然一定呵呵他们一脸，明明是系统要求她来长沙，才设计了这么一场避祸事件。她现在也终于明白系统并不阻碍她和副官好，因为系统要的只是主角喜欢她就够了，蓦地发现主角也有可怜的时候，所以张启山在和她谈分成的时候，她多给了他半成已示安慰。于是本来对半分成变成她三他四，却不知她这样傻白甜的态度更让张启山放心不下，总觉得没有他张启山保护，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吃亏呢？
　　从九爷走后，张启山就把自己一个关起来反思，他当然知道张副官和宋词两情相悦，尽管张副官一直注意不在他面前秀恩爱，甚至当着他的面还称呼她‘宋小姐’，可是情到浓处眼底透出的爱意却隐藏不住，所以他眼睛不瞎，只是装瞎而已。原以为宋词不过是大小姐脾气，以副官的软和性子，说不定过阵子就腻了，尤其他从未放弃过追求，有时路过橱窗看到好看的鞋子、别致的首饰，也会让人去替她买来，反倒是张副官榆木脑袋一样，从未送过她像样的礼物，但她对张副官的感情竟是意外的坚贞。
　　‘佛爷，现在您要张副官陪她用餐，结婚以后呢？还让她看着别的男人下饭吗？’
　　九爷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可他心里总抱着那么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