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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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们已经见过了？”博雅坐在火堆旁，一边翻转着烤鱼，一边问，“那家伙很强吗？”
“很强。”
晴明的语气非常肯定。
“有没有办法找到他？”爱好挑战强者的武士跃跃欲试，“我想跟他打一场。”
小白窝在主人怀里，瞧瞧博雅，又瞧瞧晴明，温顺地伏下来，一双眼珠转动着，百思不得其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白昏迷以后，晴明大人和黑晴明之间，是谈了些什么吗？
现在想想，那笛声并不简单。
会吹笛子的妖怪……吗？
尽管很想弄明白经过，但晴明大人显然不想多谈，小白自然也不会询问，只能猜测了。
就斗技场的表现来看，黑晴明这个人，和他们以前所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神乐将油纸伞摆好，在铺了一层樱花瓣的土地上坐下，自由地伸展开两条细长的腿，加入了话题：“是在斗技场见到黑晴明的吗？”
“是的哦，他还和晴明大人协同斗技呢！”山兔抢答，小女孩的嗓音中带着兴奋的情绪，“他的兔兔速度很快！”
“啧，你在高兴些什么啊？”博雅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被同族超过了应该感到羞耻，奋起直追才对！”
绵软的小兔子低头看向身下的山蛙，一本正经道：“听到了吗蛙先生？要羞耻地奋起直追哦！”
“不能连起来说吧，而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被压迫的山蛙瞧起来可怜极了，不过它被欺负的次数实在太多，并且始终对山兔不离不弃，大伙都已经习惯，再也不会为此试图和山兔讲道理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根本是多余的。
仔细想想，在斗技场上见到的山兔，基本都有一只绑定的山蛙，所以说山蛙这种族到底是多喜欢兔子？
或许这就是缘分。
但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多少是靠着单方或双方的努力达成的呢？
八百比丘尼把玩着颈间的璎珞，唇角的笑容神秘而清浅：“呐，既然大家都见过了，那么黑晴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男性和女性关心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对于这个问题，博雅不怎么感兴趣，继续烤着鸭川的香鱼，观察着色泽和火候；神乐则是换了个坐姿，双手捧住小脸，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式神们纷纷看向主人。
晴明沉吟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他是个复杂的人，我看不清楚。”
管狐幼崽伸了个懒腰，享受着姑获鸟的顺毛，天真道：“好人还是坏人？”
“……很难定义。”
随着晴明的回归，童女管狐等也到了庭院当中，因着主人的拜托，他们并没有将曾经在黑晴明宅邸被召唤的事情泄露出去——连晴明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同伴们隐瞒此事。
眸子里闪过莫测的流光，八百比丘尼喃喃着道：“很难定义……吗？”她微笑着道：“莫非晴明先生指的是游走于黑与白之间，灰色的存在？”
银发的阴阳师不自觉地以扇骨轻轻敲击掌心，最终仍是摇了摇头：“我不了解他。”
察觉到了某些东西的姑获鸟沉默着继续为小管狐抚顺毛发，爱护之情溢于言表；狐崽颓废地趴在一边晒肚皮，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在这个话题就要被跳过的时候，兵俑道：“在下觉得，那位大人的式神都十分强劲，且忠心为主，他定是个沉稳可靠之人。”
“……”
几个人类的神色都漂移了一瞬。
一瞬之后，昨日进了斗技场的式神们纷纷抛出了自身的见解——
“和晴明大人长得完全没有区别！”
“灵力也很像！”
“很温柔的人呢。”
这种似乎是误会、又似乎不是的结论，真是让人困扰。
独自走在回房的路上，晴明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在想的，已经不是一个具体的问题了，而是笼罩在黑晴明身上的迷雾。
“晴明先生，”柔和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八百比丘尼的开门见山道，“前几日在屋子里的，真的是晴明先生吗？”食用人鱼肉而不老、走过许多岁月的女子面容平静，蓝眸中蕴藏着时间所赋予的智慧，缓缓道：“晴明先生，是否还把黑晴明当做敌人呢？”
“……”
晴明察觉到自己的动摇。
细密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银发的阴阳师抬起头来，淡粉色的薄唇轻启，正要说什么——
“晴明大人，门口有信！”
话音未落，柴犬已经拖着一个有些厚度的信件来了。
吸取上次直接叼住信时主人的教导，这次犬神是用安全的绳子系住了信上原有的绳索，将其拖到准备好的平坦木板上，再拉来的。
看起来有点像拉雪橇。
小白紧随其后：“晴明大人，要小白来拆开吗？”
信封上，别着根黑色的羽毛。
大天狗的羽毛。
晴明勾唇：“放心，没有危险。”
银发的阴阳师拿起了信件，走入房中，关上了门，将好奇和探究的视线阻隔。
很难说清，这般放心是对SSR妖怪特有的骄傲、还是对黑晴明和自身微妙关系的信任。晴明拆开了信封，取出内里的卷轴展开——
这是幅肖像画。
斗技场中，大天狗打赌输给了他，这便是赌注了。
——黑发的阴阳师背靠着樱花树睡着了，乌帽跌落，黑发散开，没有了清醒时的凌厉和尖锐，面容沉静而美好。月光轻柔地抚过那苍白的脸颊，他的神情舒展开来，银光映照下恍若孩童般纯真。
晴明深深凝视着画中人，良久，长长叹了口气。
***
黑晴明日记：
……谁在想我？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思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