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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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彼时黑晴明还没有失去记忆，换句话说，那时候他的行踪，连此时的自己都不知晓。
回想起来的部分，可不包括一目连说的阴界之行啊。
即使想要套话，也很麻烦，因为首先要弄清楚的便是：对方所问的，究竟是晴明还是黑晴明？
套着晴明壳子的青年纠结了。
不过，还是他本人的可能性更大些。
阴界，顾名思义充满了阴气，并非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完整的“安倍晴明”将自身分离，“阳之晴明”在阳界，即人间；而“阴之晴明”，则对应在阴界。就体质而言，后者更能适应那种环境。
黑晴明对上一目连未被流海遮挡的眼。
瞳孔分两层，外层是剔透的墨绿，内里是浅淡的翠色，充溢着奇特的魅力，和着莫名的诚恳，有种引人相信的力量。
青年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面上已扬起了从容的笑：“抱歉，我前段时间失忆了，并不清楚。”
小白没有吭声，戒备的姿态却未曾消失。
对此，一目连视若无睹，只专注地凝视着阴阳师，道：“上次，你托我藏一把剑……如今，是时候归还了。”
大妖怪亲昵地拍了拍蹭着他的龙。
有风呼啸。
说起来，最近经常遇见操纵风的妖怪呢，大天狗、妖狐、一目连……等下，这个气息，应该就是让妖狐变成幼崽的那位了。依照对方的表现来看，从风中得到消息是固有能力，既然如此，没道理不知道狐崽的动向……
嗯，果然还是不管吧。
让屡屡惹是生非的妖狐多休养一段时间，也是好事。
龙吐出了一颗光球，光球之中，云雾蒸腾而起，其内现出剑的形状。
长两尺七八寸，刀锋似菖蒲的叶片，刀身中央较厚，握柄处有多处环节，似鱼的脊骨，由上而下皆雪白。
草薙剑。
明明应该是初见，黑晴明却无比肯定。
本该供奉在热田神宫的、三神器之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神社发出了光。
不，应该说草薙剑发出了光，而神社被巨大的结界笼罩，将这光芒局限在小小的范围内，不泄露在外。
黑晴明下意识地往急于挣脱束缚的草薙剑上画封印咒文。
手势变换，指尖轻点，一个个复杂的咒术释放而出，光芒越来越黯淡，剑身震颤着发出不甘的嗡鸣，仿佛惊雷在阴阳师体内炸响，令他吐出一口血来。
“晴明大人！”
小白着急地在主人脚边转圈圈，却帮不上忙。
“我没事。”
以一张血染的符咒作为结束，草薙剑被迫收敛了光华，于空中跌落，黑晴明上前几步，接住了它。
神器有灵。
这不但体现在它想搞大动静好方便逃离，还体现在如果落在地上伤了自尊，它一定会报复。——好吧，即使是现在，仇恨值也够高的了。青年苦笑着小声道：“我保证，八岐大蛇事了，就把你还回去，怎样？”
草薙剑颤了颤，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而后恢复了平静。
神话中，须佐之男杀死八岐大蛇，用的是天羽羽斩，可惜那是把真正的诸神之剑，供奉地点不明。
所以当初才会退而求其次吗。
也有巧合的原因。
黑晴明再次看向一目连时，神情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谢您，一目连大人。”
是的，他已经想起了一切。
在见到草薙剑的时候。
“不客气。”披着蓝色外褂的妖怪抚摸着神社的圆柱，目光缱绻而怀念，“原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都是我的子民……几百年过去，即使已经堕落为妖怪，我还是忍不住回应了呼唤呢。”
“我的荣幸。”
暂且充当了您的信徒。
是了，黑晴明想起了那个传闻——令洪水改道的风神，被遗忘的故事。
真是温柔的神啊。
青年自己是绝对做不到这些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敬佩——或者说，正因为做不到，才会更加敬佩。
蓝色狩衣的阴阳师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即使只有短暂的时间也好，一目连大人，愿意再次庇佑我吗？”
青年单膝跪地，苍青色眸子里满载虔诚。
不，那是子夜般的黑。
曾经作为神明的经历，让一目连的视线透过肉-体触到了灵魂——其色为黑，却并不污秽，而是宛如夜空的深邃。龙发出了低低的吟啸，片刻的思索后，一目连在骤然而起的狂风中消隐了踪迹，语声清晰传来：“直呼吾名便可。”
“呜哇！”小白抬爪捂脸，狂风消散后才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晴明大人，一目连大人同意了吗？”
式神绘卷中，清晰地显示出了一目连的身影。
但是，他可不是晴明。
黑晴明蹲下来拍了拍狐狸式神的额头：“你猜。”
“咦，怎么这样？！”
回去的一路上，小白都在喋喋不休：
“晴明大人，今晚的法阵是做什么用的？”
“什么时候去荒川捞鱼？”
“啊，对了，一目连大人的味道，和妖狐变小的那个地方的好像！”
身着繁复狩衣的阴阳师抬起手指置于唇边：“保密。”
“哎？”
“选择一个的话，你喜欢大妖狐还是小妖狐？”
“小的！”
“那就是了。”
被黑晴明抱在怀里享受了一次全身抓痒和顺毛，小白酥地腿都软了，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原则可言。
青年颇为忧伤。
原本他和晴明的灵魂都在这个身体里，如今剩他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端倪……姑获鸟本来就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应该没事，只希望犬神的感受不要那么灵敏——好在晴明没有SSR。
咦，记得在他支配身体时期，曾经见面的茨木童子并没有发现不妥……
不，特例不能代表什么，那只鬼比较迟钝。
***
黑晴明日记：
温柔の神灵。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恢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