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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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唤出式神，便装的阴阳师依据太阳所指引的方位慢慢行走。
和神乐小白分开，还是以这么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晴明可以想象得到伙伴们的担心，因此，他已经用纸鹤报信了。
黑晴明询问：【你打算走回去？】
苍青色的眸中映着月光，晴明摸了摸被召唤出来照明的灯笼鬼，骤然变强的光线显露出式神的心情，阴阳师不由得勾起唇角：【啊，很久没一个人出来散步了。】
【有人跟着是必要的，想想今天的情况。】黑晴明嗤笑，【虽然你还是中招了。】
晴明摇了摇头。
今天的情况，实在是……乱七八糟。
短短时间内，便发生了一系列令人难以启齿的事件，该庆幸神乐小白没有一起被绑来吗？如果当着同伴的面经历这些，就太惨了啊。
奇异的是，虽然这些都被黑晴明看在眼里，晴明却不觉得有多么羞愧。要说原因，他也想不出具体的来……难道因为对方曾经和自己是同一个人，所以即使没相处多久，就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青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满：【在那群男人冲上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召唤式神的。】他继续陈述：【看到来的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身上也没有怨念，你就心软了吗？即使没有恶意，也不代表不会造成伤害。】
【你在关心我？】
啊，不说话了。
晴明失笑。
天上的月已经有了近乎完满的模样，离月圆，还有三日。
晴明几乎是无法控制地问出：【为什么……想要让黑暗笼罩京都呢？】
这是早在第一次梦中相会时便知道的、黑晴明的目的。在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几日，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可这时，不知道是气氛太好，还是月色太美，晴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没有冷嘲热讽，黑晴明仅仅是轻轻笑了笑，道：【这是我的夙愿。】
【夙愿？】
【到了那时候，你会知道的。】
可真的到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吧？
晴明这样想着，却知道黑晴明不会再透露更多了，他思考着怎样套出消息，视线一转，忽而发现远处的山峰有些熟悉。
眉眼间染上回忆的色彩，便装的阴阳师道：【是这里啊。京都北面的黑夜山——我失去记忆以后，遇见同样失忆的神乐的地方。】他心中一动，试探道：【我曾经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为了京都的安宁要献祭神乐……】
【啊，的确发生过。】
即使看不见灵魂，也能够想象青年唇角愉悦的弧度，带着清晰可见的恶意。晴明却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切地追问：【为什么？】
长久的沉默。
在晴明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他听见了轻柔的声音：【八岐大蛇。】
苍青色的瞳孔霍然紧缩。
这个词透露了太多，惊涛骇浪在晴明心中掀起，无数猜测流转不休，过了很久，他才道：【被须佐之男杀死的大蛇？】
【晴明哟，别太天真。】黑晴明的语气似乎很认真，又似乎充满了调笑的意味，【妖怪可自人心生出，神明需要信仰维系，那么，人人皆知的八岐大蛇，又怎么会彻底死亡？】
晴明无言以对。
传说中，八岐大蛇喜爱的祭品，正是纯洁无瑕的少女，所以那时候，要献祭神乐吗……？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然而，如果未失忆前的安倍晴明，是如今的自己和黑晴明结合而成的话，依照樱和红叶身上发生的事情推断，那个噩梦很可能就是现实。
月光下，银发的阴阳师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
山中的路并不好走，碎石遍地，晴明感到脚有些酸时，瞧见了鸟居。
这是个废弃的神社。
木质的结构被风雨侵蚀，露出了斑驳的痕迹，内里破败不堪，蜘蛛的网遍布。
没有神明的气息。
不在了吗？
晴明踏入本殿，抬头看去。
到处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神体已瞧不清模样，他询问道：【月圆之日，你要在哪里摆阵？】
将灵魂送回身体，自然是需要阵法辅助的。
宅邸中，除了晴明，还有神乐和八百比丘尼两个阴阳师，后者拥有不死之身，见多识广，如果在庭院中施法，很难说会不会被看出端倪。
【就在这吧。】
晴明召唤出了帚神，接到打扫任务的式神非常高兴，兢兢业业地开始工作。
银发的阴阳师步伐优雅而快速地走出本殿，完美避开了帚神的大扫除，在他身后不远，扬起的灰尘恰好止住，不再向外。
黑晴明有点想笑。
灯笼鬼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出了周边的景象。
晴明在参道上行走，眉头逐渐蹙起。
从布置上看，这个神社曾经有过辉煌的时期，而后没落了。妖怪通常不喜欢神社……为何感受不到神明的清冽之气，却似乎有淡淡的妖气？——有妖怪来过吗？
他提高了警惕。
这样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妖气，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妖怪留下的，也可能是足以控制自身力量的大妖怪……可别在紧要关头，和对方撞在一起。应该是想多了吧，京都附近，有妖气再正常不过。
“晴明大人！打扫好了！”
帚神蹦出来，两只大眼睛欣喜地瞧向阴阳师，得到了晴明温柔的笑容：“谢谢，帚神。”
本殿里的神体显示出了原本的模样。
龙……吗？
晴明垂下眼睑。
神的力量来源于神体，和龙有关的神明吗……不，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将在此和黑晴明分开。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晴明竟有些不舍。
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时，似乎没有谁比谁更有优势。
大致地说，谁显露在外，谁就能主导。
在山村，黑晴明先醒来，所以前几天，是他在支配身体，而此时晴明在外，所以，除非晴明主动让出，否则黑晴明无法依照其意志活动的。那么，若是按照雪女所猜测的，把青年的灵魂禁锢住呢……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对方没法做什么了。
***
黑晴明日记：
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神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