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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闻言,皇帝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拓跋姚不禁抿嘴一笑,起身应道:“儿臣据闻北凉王室,尚有幸存者!”伴随着拓跋姚掷地有声的每一字,围场顿时炸开锅。尤数李未央、拓跋浚最为吃惊。

      “继续说!”姚儿当众说出此事,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毫无依据,为此,皇帝正色道。

      得到皇帝的许可,拓跋姚一脸不可置信道:“据悉,北凉王室并未覆灭,仍有人生还。而此人正是——北凉公主!”

      北凉公主?北凉公主!北凉公主。

      若是北凉公主仍在世,那可算作反贼,定是要将其逮捕的。见状,拓跋姚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遂而再放出重磅炸弹:“而那个北凉公主,就在平城!”

      “该死的!”李未央碎了一口,引来一旁的李常茹侧目。拓跋浚上前:“河西王谋反一案,尚有疑点,还望皇爷爷......”不等他说完,便被皇帝喝道:“浚儿是在质疑朕的旨意?”天威不可犯,胆敢质疑天子做出的判断——找死!

      皇帝盛怒之下,拓跋余站出来道:“浚儿可别为了乱臣贼子而伤了父皇的心。父皇一向宠你,可也做不得如此无礼。”遂而转向拓跋姚:“姚儿,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闻言,拓跋姚当众拿出一则奏章,朗声道:“姚儿怎会平白无故作此说法,请父皇过目。”

      李未央与拓跋浚默契对视,其二人目光随着拓跋姚每走一步而停留。事发突然,拓跋姚完全不按章理出牌!

      正当拓跋姚把奏章交到中常侍的手上之际,叱云南飒然而至。眼见叱云南到来,加之拓跋姚此举,李未央几乎要上前道出一切。“未央,忍耐!”拓跋浚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安抚而已。

      而拓跋姚表面看似淡定,实则在看到叱云南的身影那刻长呼一口气。

      皇帝眼见叱云南前来,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眼前的奏章所吸引。不出片刻,拓跋焘怒喝:“叱云南,你是否知道此事?”

      闻言,叱云南不假思索:“臣有罪!”见叱云南“认罪”,皇帝继而道:“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难道是拓跋姚痛改前非,倒戈来帮他们?’李未央心下顿时大喜。可大喜过后,紧接而来的便是大悲。

      “你既已得知河西王发现铁矿而不报,且有匡复北凉之意,为何不报?”话一出口,只见一人大喊:“不!你说谎!发现铁矿不报的是你——叱云南!而且我父王并没有谋反之意!”

      放长线钓大鱼,眼下大鱼已上钩,即是收网的时候。“来人,把此人给我抓起来!”拓跋浚见状,不明所以道:“皇爷爷,为何要抓未央!您这是不分是非黑白,该抓的是叱云南才对!”遂而拦住逮捕的士兵,冲着皇帝吼道。

      “浚儿怎可为了个女人对陛下无礼!还不向父皇道歉!”有了拓跋余的好意提醒,拓跋浚仍是不予理会。

      向来最为宠爱的长孙,此刻竟为了个女人当众与他为敌——拓跋焘的心如刀割。平复片刻,方才开口道:“李未央是北凉公主!浚儿事先知晓,瞒着不报也罢。如今还帮着叛贼之女来气朕,可是想气死你皇爷爷?”

      在听到皇帝自称皇爷爷之时,拓跋姚就知道拓跋浚多得圣心——在此情此景之下,竟还让父皇念及家人情分。

      李未央见状,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没错,我就是北凉公主!”就等这句话,李未央此话一出口,便听到:“果然是北凉余孽!给朕把李未央抓起来!”

      容不得李未央在他眼前被抓,拓跋浚吼道:“皇爷爷可不要听了小人的挑拨来冤枉未央!”闻言,皇帝怒不可偈,一把丢过奏章:“你自己看!”

      拓跋浚摸不着头脑,还是捡起奏章看了起来。可下一刻却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而矗在拓跋浚身旁的李未央抢过奏章一看,神情恍惚,嘴里念念有词:“中计了,竟然中计了!”众大臣现今可是丈二的和尚,眼看众人不解,皇帝解惑道:“此乃空白奏章,关键在此!”遂而向宗爱道:“你读给大家听吧!”

      中常侍接旨,便念道:“李未央乃北凉公主,若是不信,往下念即可辨真伪。”遂而又将皇帝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事情逐渐明了,大臣皆是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只要按着纸条上写的念,便可引出真正的北凉公主。而被寄以期望的奏章实则为掩人耳目的东西。这就是一场“空手套白狼”的戏码,若是李未央沉得住气,便不会被人识破身份。李未央并非真正的李未央,她并非李尚书之女,而是北凉公主——心儿。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鸠占鹊巢,取而代之李未央的身份来到朕的面前,到底有何居心?”望向居高临下的皇帝,一时间,李未央浑身乏力。眼见心上人发愣,拓跋浚劝道:“未央,眼前可是大好机会,还不说出你的原委!”

      被鼓舞的李未央望向一旁的拓跋姚,再看向从未正眼看过她的叱云南,一鼓作气的开口:“陛下,这一切皆是十公主拓跋姚所为!是她指使叱云南诬陷我父王谋反,是她狠心灭我河西王府,就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所为——她就是主谋!还请陛下明察,好还我河西王府一个公道!”

      顿时间,众人诧然。面对李未央撕破脸皮的叫骂,拓跋姚苦笑道:“姚儿是大魏公主不假,姚儿认识叱云将军不假,姚儿向来不是个一昧退让之人,也不假——可姚儿不曾诬陷河西王谋反,也不曾有接触过北凉人士,这莫须有的主谋一职,我可不敢担!”遂而看向皇帝,坦荡道:“儿臣一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李未央这莫须有的罪名,儿臣可不敢接。”不敢接,也不能接。

      听到拓跋姚一席话,李未央顿时改口:“十公主年少无知,定是被叱云南这小人挑拨才与其为伍!”闻言,拓跋浚不但不阻止,反而同意道:“不错,正如未央所说——定是叱云南魅惑的小姑姑,此事的主谋是叱云南才对!皇爷爷明察啊!”边说,拓跋浚松一口气。就在刚才,未央竟指出小姑姑是主谋,他的心顿时漏跳了几拍。

      眼见有人诬陷自家妹妹,拓跋余暗地瞥了眼叱云南——都是你做的好事,竟还留有漏网之鱼!可见不得自家妹妹受委屈,拓跋余站出来,疑惑的指出:“李未央方才指证姚儿未遂,这回又指证叱云南才是真正的主谋”顿了顿,主谋一词刻意加重语气,又继续:“若是不成,那下一个会指证谁呢?”

      李未央眼下已然不顾一切,遂而口不择言:“不错,其中定还有南安王!南安王携手叱云南加之拓跋姚而设下的局!陛下......”不等李未央说完,皇帝忍无可忍:“够了,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下个可是要说到朕的头上来——你想说朕才是主谋?”喘气急促,见状拓跋姚上前顺了顺,皇帝方才继续:“朕明白了,是朕灭了你北凉,遂而才不满才想造反的吧!”

      见状,李未央上前跪地哭诉:“陛下你这是忠奸不辨,亲小人远贤臣!自古的明君皆是亲贤臣,远小人,你就是...”适时捂住未央的嘴,拓跋浚生怕从她嘴里蹦出一个昏君!

      可已经气红了眼,李未央咬了拓跋浚一口,趁其松手之际补上:“昏君!”

      拓跋浚此刻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未央竟口不择言,谩骂皇爷爷是昏君,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要砍头的!作如是想的拓跋浚正想求情,却被拓跋余抢白:“浚儿,难道到现在,你还要一意孤行的帮着这个谩骂父皇的女人吗?父皇如此疼爱你,你可有把父皇放在心上?”

      “不!你不能抓我!”李未央声嘶力竭:“奸吝小人乃叱云南!还请陛下为河西王叛乱一事翻案!请陛下明察!”边说,李未央大力的磕起头来。

      见状,拓跋姚抢白:“父皇,李未央虽说污蔑了儿臣,可实属情有可原——毕竟李未央实乃北凉公主,加之突如其来的打击过大,才会导致她胡言乱语。”继而真挚的看着李未央:“倘若遭受如此重创的人是我,我定也会受不了这巨大的刺激的。李未央,不,该叫你心儿才对。”其他不说,北凉余孽假扮大臣子女又该当何罪,单就这一条就可将她打入天牢。可拓跋姚的目标不在此,遂而更加激动道:“你所想的——匡复北凉,只会带来生灵涂炭,带来延绵不断的战争!而仇恨只会把你熏陶得看不见身边之人,好比至始至终对你不离不弃的浚儿。”

      被点名的拓跋浚对姑姑这番话很是认同。未央若是只是未央,不是身负仇恨的心儿,他们便离开这个只看得见权势的苦海。可现实就是,他心爱之人是被灭的小国公主,而拓跋浚自己则是生来尊贵的大魏皇长孙。

      “你自己听听,你的心上人这样玷污你姑姑,往她头上泼脏水,可姚儿仍为李未央求情!”皇帝心痛的看着自己孙子,一字一顿:“这女人值得?纵使众叛亲离也无所谓?”

      眼见拓跋浚快要动摇,李未央哭道:“拓跋浚,就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闻言,拓跋浚心如刀割,可眼下却难以取舍。一时间孤立无援,下意识看向拓跋姚,他的小姑姑。

      接到拓跋浚投来的求救目光,拓跋姚突兀道:“父皇,今日狩猎取得头名的可是姚儿。而姚儿的请求尚未说...”点到为止,皇帝了然:“姚儿可是想用提请的机会,求朕饶恕李未央?”

      “父皇英明!李未央虽说有罪,可看在浚儿的份上,还请父皇先饶她一命。”话音未落,只见皇帝欣慰道:“姚儿做事果断,不失仁义,真不愧是大魏的好儿女!”遂而抿嘴望向李未央,思索片刻后斟酌:“先将她收监,容后再论。”

      一听到心尖上的人儿要被打入监牢,拓跋浚张嘴就想求情,被拓跋余拦住:“浚儿,大不敬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如今只是暂时收监,你就别为难父皇了。”不错,当众谩骂皇帝位昏君,又胡言乱语的污蔑皇宫贵族,只是收监已是格外开恩了。作如是想的拓跋浚不再阻拦将士带走李未央。“未央你放心,我定会带你出来的!”拓跋浚的音量不小,就连拓跋姚也一字不漏的听见。

      皆因被李未央搅黄了今日狩猎的好心情,皇帝遂而先行离去。见状,拓跋姚上前轻拍了下拓跋浚以作安慰。

      “小姑姑,方才真是谢了!”若不是拓跋姚用她提请的机会为李未央求饶,恐怕他就要强行带她离开了。闻言,只见拓跋姚笑言:“浚儿,李未央或许对我存有什么误会,才会这样...好了,今日我也累了。”话已至此,拓跋浚也只能目送拓跋姚离开。

      是夜,皓月当空,拓跋姚坐在窗边自斟自饮。低头便见一熟人,“皇兄,可要喝上一杯?”

      来人不语,只见其拿过酒壶轻微一嗅,不由问起:“姚儿何处寻来此等佳品?”遂而顾自倒了一杯,尝到“好酒!”顿了顿,提醒道:“皇兄记得姚儿可是‘三杯倒’来着?这种绵甜的酒也不能大意多喝。”

      “皇兄还记得啊?”说着又品了一口,方才开口:“这才第二杯,皇兄放心!”随着拓跋兄妹二人的话音愈发减小,夜,也愈发沉寂。

      翌日一早,便传来一个惊人消息——李未央现已逃狱!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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