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考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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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又二年，收河西。
——《私人手札·汉史·霍去病传》
大三下学期，我跟教授去甘肃考古。
据说那边出土了一批汉朝文物。
我背了个黑色的登山包，里面装了帐篷，水，干粮，指南针等七七八八的东西。
不知为何，我总对一些东西有着担心。
比如教室里的风扇转着转着忽然掉下来怎么办
行人拎的水瓶会不会忽然爆掉
走在楼梯上会不会一脚踩不准忽然滚下去
大概这是一种另类的妄想症，我想。
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准备了一些东西，并且固执地自己背着，而不像其他人那样放在行李车上。
荒漠实在太大了，大到好像看不见边界。
灰蒙蒙的天和黄色的地好像连在了一起。
我继续往前走，忽然发现，前面没有人了。
这大片的荒漠里，只剩下我。
和呜呜的风声。
如果不算中间他来的那一次，这是第三年了。
不知不觉，月亮升起来了。
很圆很大。
我要见到他了，从没这么深刻而认真的感觉到。
我要见到他了。
他就在我的不远处。
这种古怪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就像在梦里我总是会见到他一样。
我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帐篷扎好，点了火。
然后拿着手电筒背着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马革裹尸。
这是一场梦。
我告诉自己。
像电影里最惨烈的战争场景。
死伤的马匹，倒在地上的士兵。
有的能发出很微弱的声音，而大多数已经毫无声息了。
我咬着手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太危险了，我拿出黑色衣服把自己裹起来，踮着脚尖往微弱声音那边挪去。
血污了的战甲下，一张英俊而年轻的脸。
阿虎。
眼泪忽然掉下来，砸在他脸上，我赶忙去擦。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北，你来了。”
我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他看着我，很温柔地叹了声气。
“没关系的，别怕。”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说我不怕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但是，他是将军。
他心中有天涯有子民。
就像我心里有追求的梦想一样。
好容易止住了抽噎，我咧开了一个笑。
那一定很丑。
我带他回了帐篷，走之前留下了讯息。
反正我是没看懂，按他的话是告诉救兵敌人的老营位置。
好在他没叫着现在要去，不然真的会拿电击棒给他一棍。
好在我的先见之明带了足够的东西给他包扎好，我挖开埋在土里的矿泉水，温的，然后递给了他。
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摸了摸瓶盖，拿腰上的刀。
“哎。”我阻止他，手把手教他怎么拧开。
有些粗糙骨骼偏大的男人的手轻轻一拧，就打开了，他眼睛一亮，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把瓶盖放在手里观察着。
好像要看出是什么花样。
我笑眯眯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冲我笑了，赧然的神色里依稀看到几年前的被我编辫子的小男孩。
不自觉，心里生了一种像是宠爱的感觉。
想把这个小男孩，我的小男孩抱在怀里，谁也不能夺走。
我会保护他，一生一世。
我抿了口他递过来的水，从后面抱住了他。
紧紧的。
他的骨头好像更硬了。
“怎么了？”
他有些小心地问我，瓶子也不玩了，要把我拉过去。
我埋在他脖子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好久，我闷声闷气地说。
“我就想抱抱你。”
他安静下来，把我捞过去，“那我也抱你。”
我很想你，小北。
想得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考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