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玲珑》月冷黄昏

2、癫狂的老板

　　“老板，您叫我。”廖绡有些拘谨地说道。
　　宇文自在坐在那张乱七八糟的桌子后面，头发也是蓬乱的。
　　只是俩眼珠子跟得了热病似的，亢奋得不行。
　　在扩大漆黑的老板桌前站的，还有这个小工作室其他几个员工。
　　“我找到了！”宇文自在脸色红得不正常，张嘴就喊，“我终于找到了！”
　　这些人，都是因为钱的因素，所以才留在这个奇怪的，找不到任何发展的小公司里没有走。
　　现在看着老板发了神经，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到底出什么事了？”最后，是老板的一个心腹，欧尚东，有些担心地问道。
　　欧尚东深受老板的器重，这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是从小在一起玩耍的发小。
　　老板在这个城市闯荡之前，去过横野市，据说是去找灵感。找啥子灵感？没人知道。结果找到自己的发小在那边搞传销的窝点。
　　发小算义气，及时给老板报警，救老板与危急之中。随后，宇文自在看发小日子确实困难，如果这个窝点被端的话，欧尚东很有希望进去吃牢饭，于是带着欧尚东，两人一起开始了所谓的创业。
　　“尚东，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宇文自在喜气洋洋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找一个通道，一个通往无限可能的通道。”
　　欧尚东虽然是宇文自在的老朋友，但看来其对宇文自在的目的也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对那个“无限可能”更是理解无力。
　　在这个不足十平方的办公室里，不只是欧尚东，没一个人，对无限可能都没兴趣，对无限财富的话可能兴趣更高点。
　　“什么叫无限可能。”虽然没兴趣，但欧尚东还是捧了场。
　　宇文自在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走动，兴奋到几乎就要翩翩起舞。
　　“我从高中毕业以后，就一直在找这个可能性。在空间里，有一个交叉点，”宇文自在亢奋地挥动手臂，“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空间的坐标，在这个坐标里，是一个神魔之地！”宇文自在的声音更高了。
　　“哦。”欧尚东扫了一眼宇文自在，大概是考虑宇文自在的症状到底在第几期。
　　田蜜哧了一声，耸了耸肩膀。廖绡也觉得十分无聊。她也和欧尚东的看法一样！
　　李芹今年十九岁，是整个工作室的茶水小妹，看起来有点土气。她瞪大了一双老实的眼睛，问道：“老板，那你怎么找到的？”
　　宇文自在似乎早就在希望有人这么一问，让他可以显摆，他立刻就回答：“我感觉出来的！我一定是灵感到了，所以，感觉到了！”
　　这一次，连廖绡也忍不住鼻孔里喷出了气体，憋不住笑了。宇文自在绝壁是脑子秀逗了。
　　宇文自在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从漩涡里，伸出一支神的手。你们看！”
　　他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小心地打开。
　　在盒子里，是保护极为周到的一张旧画。这副画，颜色都已经暗淡发黑了，纸张则被严格地封闭在玻璃纸内，根本不见风。
　　画面上，果然是一片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是一支手。
　　“唉。”田蜜叹了口气。
　　廖绡也觉得，如果对着这副图画看久了，她可能也会做一个类似溺水者伸出一支手喊救命的画面的梦境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尚东问道。
　　“我想说，我们要去这个地方。”宇文自在回答，“去找这支手臂的主人！找到它，我们以后的生活，就彻底如意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发财就发财，想要美女就要美女。哈哈！”
　　几个员工都没吭声，但也没人耻笑宇文自在。有傻瓜肯花钱买个白日梦，正好让他们有地方讨生活，何乐而不为？
　　廖绡忍不住问了一句，算是捧场：“老板，那你什么时候走？”
　　欧尚东则问道：“要我们跟着一起帮忙吗？”
　　宇文自在立刻摆摆手。“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去。你们就别跟着碍事。”
　　几个员工谁也没说话。这人疯得厉害。
　　廖绡回到屋里，这个房间摆着两张高低床，是女员工住的地方。
　　田蜜和李芹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李芹很单调的个性，照旧一上床就躺着开始玩手机看电视剧。
　　田蜜和李芹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
　　田蜜问道：“你看老板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廖绡摇摇头，说道：“他以前挺正常的不是吗？怎么就今天突然发疯了？”
　　田蜜说道：“以前？我想起来了，自从进了他的公司，瞧瞧咱们整天研究的那是什么？破布头，看不懂的经文，破铜烂铁……这叫正常？我看他早就不正常了！”
　　廖绡趴在枕头上，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可是，他为什么今天突然就病情加重？”
　　田蜜说道：“这个事儿只好问医生。”
　　廖绡不再多说了。
　　深夜，一片漆黑。
　　廖绡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
　　她梦到她回到那个小街上了。不过，这个小街和上一次她看到的不同！
　　整个街道，一片鲜红的颜色。
　　天上的太阳，爆发出流血一样的红色，廖绡都能嗅到那股腥臭腐败的血腥味道了！
　　不过，这些腥臭的味道，并不是来自红色。
　　红色也不是鲜血。而是太阳本身，它被一种奇怪的灰尘给遮住了！
　　本来该是嫣红的下午的阳光，变得暗淡残红。
　　地上倒满了尸体。这些尸体，廖绡根本分不出什么是什么。
　　她甚至分不出，老人还是小孩，男的还是女的。因为，这些尸体，全部都是变形的，破败不全的！
　　廖绡浑身颤抖地，在街道上行走，她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域一样的地方。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那个街道的出口，始终距离她就那么远，她却达不到。
　　“救救我！”在死人堆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嚎。
　　廖绡吓得尖叫出声，几乎被尸体绊倒。
　　“救救我！末日审判者就要来了！”一支胳膊，从尸体中伸出来，抓住了廖绡的脚脖子。廖绡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