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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章 刀锋社团(5) ...

  •   周末的晚会闫涛没有参加。虽然他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但从来不喜欢文艺类东西,此类活动也是能躲则躲。柳如全倒是对他讲过,他没有在心。
      周六的白天他忙了一天事情,晚上的时候,他给女朋友星儿打了一个电话。大学校园里,周末、周六的晚上总是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恋人们会抓紧时间,出双入对约会一番。闫涛计划好了,要带着星儿看一场电影,然后去咖啡厅喝一杯咖啡,再然后就找一家宾馆开房。星儿是个可人的女孩,电影院里一番卿卿我我后,再到流淌着柔美轻音乐的咖啡厅喝完咖啡,她一定会很兴奋。他们已经多次开过房,每次星儿虽然半推半就,其实心里还是愿意的。拥美女入怀,共度良宵,这岂不是人生最快意的事情?
      可惜,闫涛美好的计划被迫戛然终止,因为徐老板来了电话。
      “你们学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怎么不想办法制止?你这个学生会副主席是白当的?”徐老板口气严厉,一声接着一声斥责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请老板明示。”闫涛一头雾水,被骂得有些发懵,低声问道。
      “好意思问我?我养你们吃干饭的?你们学校昨天晚上举行了一场晚会,就是你们学生会牵头搞的。”徐老板没有好气的说道。
      闫涛现在受聘于华盛公司,是徐老板的私人律师之一。徐老板出手大方,给他的报酬相当丰厚。当然,徐老板的脾气也很臭。
      “晚会?昨晚的晚会是那个主席柳如全弄得,我没有参与。晚会有问题吗?”闫涛还是不清楚怎么一回事,问道。
      “那个晚会就是冲着我来的,就是对我的声讨,只差指名道姓了。他们反复唱一首狗屁歌,叫《绝望》,说是纪念月月,说月月死得冤枉。狗屁!那丫头吃我的,花我的,她死了,关我屁事!你给我查一查,那个柳的是不是有问题?”徐老板说到。
      “好的。不过,柳如全大概没问题,这个人我了解,办事情谨小慎微,给个娘们差不多。他一定是受人指使,否则绝对干不来这种事。那首叫《绝望》的歌曲我已经注意到了,正在查源头。现在把这两件事情一串,我敢断定,是刀锋社团在背后搞鬼。”闫涛肯定地说道。
      “断你妈个头!我也知道是刀锋社团在背后搞鬼,我是要你查查那个姓柳的是不是刀手,别让人蒙了。妈的,同一个影子作斗,想想浑身都不自在。”徐老板愤愤的说道。
      “绝对不是柳如全!刀手在我们学校干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鬼才。柳如全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学校里崇拜刀手的人很多,也有更多的人想搞清楚他的身份,他硬是像幽灵一样,没有人能抓得住。”闫涛说道。
      “这小子还挺难缠。你马上过来,把昨天晚上的情况给我好好说说,我得捋一捋,这帮兔崽子一步接着一步,步步紧逼,指不定还要搞什么鬼,我得防着点。我现在就派车接你。”徐老板说道。
      闫涛不敢推三阻四,只能答应。眼看一个美好的计划泡了汤,他满脸懊恼,悻悻地走出宿舍,朝学校门口走去。很快,令他更懊恼的事情出现了,他看见朱俊民又不远不近坠在身后。朱俊民最近一直在偷偷得盯他的梢。
      朱俊民是他的同班同学,来自农村,老家在胶东,土头土脑的,连说话都带着胶东高粱碴子味道。此人是死脑筋,认准的事情,三头牛也拉不回来。据说,有一回他打车返校,到校门口,车钱需要30块,他掏遍身上所有口袋,只找出29块,司机说算了,差一块钱不要啦。他不答应,让司机等着,他回宿舍取钱。司机说耽搁不起那功夫。他坚决地说,自己从来不占人便宜,这是原则,要么等着他取钱,要么把他再往回拉一块钱的路。司机气得直瞪眼,真把他往回拉了一块钱路。这样的人本来就让人头痛,被这样的人黏上,恐怕就不只是头痛,闫涛连把头割下来的心思都有。
      “刀锋社团”不知道如何挖出了这种人才,还派他盯自己的梢。连着数天,闫涛发现,朱俊民吃饭盯着他,睡觉盯着他,连上厕所都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他觉得再也无法忍受,必须反击。
      “你真刻苦。不过,咱们法学院好像没有教盯梢这门课程吧?能解释一下吗?”
      闫涛猛然转身,迎着朱俊民走过去,站定,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朱俊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深吸几口气后,他镇定下来。
      “为啥要解释?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碍着你的事吗?有谁规定这条路我不能走?”朱俊民反唇相讥,说道。
      闫涛被噎得直翻白眼。
      “没看出来呀,一脸老实相的朱同学,现在居然变得伶牙俐齿,居然能干特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说,刀锋社团是怎么调教你的?”闫涛转移方向,继续嘲弄道。
      “我也没有看出,法学院的高材生,学生会的副主席,竟然甘心情愿地给一个大老板当打手,竭尽全力对付自己的同学,你说,他给了你多少钱?”朱俊民毫不示弱,反问道。
      “徐老板是我的客户,我不该尽心尽力为他服务吗?律师的职责是什么?你要是忘记了,回去翻翻大一时候的课本。课本还在吗?要是丢了,我倒是可以借给你。”闫涛满脸不屑,刻薄地说道。
      朱俊民被激怒了,他狠狠盯着闫涛,脸涨得通红。
      “少自以为是地教训人。法律的基本精神是什么?是公平正义。你身上还有这四个字吗?为几个臭钱,同学死去的冤魂你可以漠然视之,刀锋社团的正义行为你极力破坏,你说,你还有良心吗?”朱俊民义正词严的质问道。
      “你果然是为了月月的事情。月月的家人委托你了吗?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光有满腔热情,要有头脑。你是学法律的,不能被刀手忽悠。告诉我,是刀手派你监视我的吗?”闫涛看着朱俊民,问道。
      “是不是刀手派的,有关系吗?”朱俊民反问一句。
      “有,当然有!你见过他?”闫涛急忙追问。
      朱俊民是接到了刀手的指示,才监视闫涛的。指示当然还是通过手机短信传递来的,他并没有见过刀手。不过,他严格执行了刀手的指示,并把监视结果,及时用手机短信方式又回传给刀手。看到闫涛急切的样子,他决定也探一把对方的底。
      “你很想知道刀手是谁,对吗?我要是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朱俊民压低嗓子,问道。
      “是徐老板想知道刀手是谁。你们可能对月月的事情有误会,徐老板想亲自给他解释解释。当然,徐老板绝不会亏待你,他出手一向很大方的。”闫涛心中一喜,赶忙说道。
      “徐老板出手大方,是不是会给我很多钱?”朱俊民笑眯眯地再问。
      “那当然。”闫涛的答复冲口而出,再一看朱俊民的表情不对,立刻沉下脸说道:“你是不是耍我?”
      “不敢耍你。我确实很想挣钱,只是生来命穷,挣不了。实话告诉你,至今我还没有见过刀手,虽然我很想见他;要是那一天我能见到他,我保证第一个告诉你。”朱俊民一本正经地说道。
      闫涛知道上当啦,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忘了朱俊民是个死脑筋呢。于是,他把脸一沉,说道:
      “不管你见没见过刀手,告诉他,不要再玩火,一条道走到黑,结果会很悲催。你也别再跟踪我,否则,我不客气!”
      “谢谢提醒。不过,我这个人脑筋转弯慢,明天说不定习惯性地又跟你后面,你可要多担待。”朱俊民简直有点嬉皮笑脸,说道。
      “哼!”闫涛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校门口。徐老板派来的汽车已在等候,他坐进,绝尘而去。
      朱俊民目送着汽车消失,掏出手机,把闫涛的行踪用短信发了出去。他额外又加了一条短信:徐老板已在寻找你,警惕!

      月光凄迷,洒在树上,又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洒到地上,地上斑斑驳驳。
      校园一角的小树林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很低,很压抑。
      哭泣的人叫韩杰,从背影上看,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单薄的身板,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连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的。他面前用土垒了一个小台子,小台子上放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也很清秀,面露妩媚的笑容。照片前面的地上插着三只香烟,香烟已经点燃,三缕烟雾正缭缭绕绕直腾夜空。
      韩杰坐在地上,正在诉说:
      “月月,按照你们农村的风俗,今天该是你的三七祭日,我给你上柱香。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怎么什么都不对我说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那首叫《绝望》的歌曲传开了,那台晚会开完了,我才弄明白一切。你一直不肯和我公开关系,我一直在痴痴的等,你不该瞒我的,不该!不该!我是爱你的,真心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呢?说了,我帮着你,你也许就不会死了。”
      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泣。韩杰正是月月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如今你死了,死的冤。可你死了又有什么用,人家照样当他的大老板,照样花天酒地,谁会在乎你?你真傻呀!在乎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的心在滴血。我也傻,知道你一直对我躲躲闪闪,怎么就不追查原因呢?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是被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是自私的人吗?我会嫌弃你吗?我们惹不起那个大老板,我们不会躲吗?我陪你回你的家乡,咱们春播秋收,男耕女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幸福吗?”
      “幸福是斗来的,不是躲来的。她自杀,她傻;你躲在没人的地方哭,你也不聪明。”
      没有听见响动,没有听见脚步声,一个声音却传过来,韩杰惊得一回头,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影。
      “你是谁?”韩杰问道。
      “商学院的,陆文忠。”黑影回答,嗓音不大。
      “陆文忠?是那个打败了日本人的陆文忠?”
      “是的,看来我一战成名,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啰。”答话有自嘲的味道。
      “你都听见了?你怎么会里这里?”
      “前面的没听见,后面的听了一些。小树林很僻静,大概我也是一个窝囊人,窝囊人都喜欢这种窝囊的地方,哭一番笑一番没人能看见。我经常来,没想到今天能遇上你,不好意思。”
      黑影说罢,在距离韩杰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一阵沉默,两个人不再说话。
      “抽烟吗?来一颗。”韩杰觉得遇上了知音,友好地递过烟去。
      “要是有酒岂不更好?酒能解千愁。”陆文忠点上烟,感慨地说道。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过,此时此地,我倒真想大醉一场,最起码,醉了,也就不愁了。”韩杰也感慨。
      “醒了,愁还在,愁更愁,有何用?”
      “老兄,你说我能如何?又有能力如何?我痛苦的也想自杀,可我连自杀的理由都没有。窝囊吧?哈哈哈。”韩杰的笑比哭还难听。
      “我大致听明白了你的事情,你是月月的男朋友,想替月月伸冤,又没有能力,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我听说刀锋社团要为此事打不平,你何不加入他们?”陆文忠说道。
      “我也听说了。我钦佩刀锋社团,刀锋社团的人都是英雄豪杰。可是,他们肯要我吗?听说,寻常人刀锋社团是不要的,要加入,也要等到它找你,你找它是不行的。”韩杰摇摇头,说道。
      “传说往往不一定可靠,你可以试一试呀,试一试,你又不会损失什么。”陆文忠鼓励他,说道。
      “你说,我该找谁?”
      “找阴仁。阴仁就是他们的头头,你找他试一试。我当时就是阴仁帮的忙,不过,挺丢人的,是他主动找的我。”
      “你加入刀锋社团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帮我赢了桥本,让我摘了胆小鬼的帽子。”
      “他们不要你?他们肯定也不要我。我不奢望加入他们,只要能替月月伸冤就成。据说,他们真正的头儿叫刀手,那次你见到了吗?”韩杰满脸渴望的问道。
      “刀手从来不露面,连他们自己内部人都见不着,我哪里能见得着。”
      “你是不是在骗我?听说,刀手很厉害,是个天才,天下没有事情能难住他。大家都说你那次赢得很古怪,就是刀手有意设圈套让桥本钻,刀手也对你进行了特殊训练。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骗你。我那次是阴仁训练的,从头至尾都是阴仁出面安排的。你找阴仁,准没有错。”陆文忠站起身,拍拍闫涛的肩膀,准备告辞。
      “阴仁真能帮我?”
      “试试吧。”
      陆文忠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韩杰站在那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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