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换》芃然心动

32、第 32 章

　　阴山终于到了，四周郁郁葱葱，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杨书彤和方舒哲千挑万选找了一处山洞暂时栖身。山洞四野开阔，在山洞深处有着一条瀑布，水声哗哗，汇聚成一条小溪通向洞外，小溪两旁开着不同颜色的野花，明艳夺目，香气扑鼻。
　　最妙的是这个山洞摆着石凳、石桌、石椅、石床，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这里真正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远离江湖的纷争。过去，方舒哲曾想像着他们就像世上许多平凡的夫妻一样，日出他外出打猎，她会微笑着迎接他回来，为他做好热腾腾的食物。可是如今他们之间凭空挤进了一个方舒翼。在她身边的是他，可她思念的却是方舒翼。
　　安置好了以后，他便出去打猎。自从那次争吵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话。
　　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走远，杨书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近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尴尬。想要缓解气氛，但她不知道和方舒哲说什么好。他所期盼的她根本给不了，说她有多么感激他对他有多愧疚其实都是枉然。
　　过了不过半个时辰，方舒哲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兔子。杨舒彤欢呼着接过兔子，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袱把调料一一取了出来，喜不自禁：“以前在杨书教的时候，她们最喜欢我吃烤的东西了。”说完，神色有些黯然。杨书教的那些日子再美好也没有意义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你别难过。”方舒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杨书彤本就是个欢脱的性子，不会沉湎于不快的事，道：“你等着饱餐一顿吧。”
　　她出了山洞，不一会儿把兔子里里外外洗了干净，架起了火堆，把兔子放到火上烤。手托香腮看着红彤彤的火焰发呆。她不自禁的想帮主现在在干什么呢？也会想起师父和书欣，但更多的会想起方舒翼。
　　她怔怔的想帮主为什么从来不笑呢。帮主他还欠她一个笑容。杨书彤想的出神，兔子烤好了，杨书彤便拿过来献宝似的得意洋洋。“给，尝尝我的手艺，保管你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方舒哲淡淡的笑了笑，吃了一口神色复杂。杨书彤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也尝了一口，太咸了，连忙吐了出来。
　　方舒哲看着她，目光晦涩，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你烤兔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没有想。”杨书彤慌忙的躲开他的视线。
　　“你是不是又在想方舒翼？”
　　杨书彤低下了头，她不想在说谎了。山洞里，阳光射进来一大片，她侧着脸，阳光给她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衬的她莹然生辉。阳光是明亮的，但她的眼中仿佛蒙着一层深深的昏暗。
　　方舒哲觉得心里似乎横亘着一根刺，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咆哮：“方舒翼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别忘了，是他赶你离开方舒帮的，是他让你走投无路。”
　　“不是的，当初我接帮主的三掌他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他有意让我离开，当时的情况我可能会被方舒帮处死，是帮主他救了我。”杨书彤辩解道。
　　方舒哲岔然上前，眼中布满血丝，眼中的狂暴像是失去理智般。“方舒翼他救了你，那我呢？”
　　恐惧爬上杨书彤的心头，她一步步的后退。
　　方舒哲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步步向她逼近。
　　“求你，不要这样？”
　　方舒哲钳住她的右臂，因为内心的愤怒手劲加重了几分。“杨书彤，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对不起。”杨书彤默然垂泪。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方舒哲怒到极致。忽然，他低头，吻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左手搂住她的纤腰，蛮横的攻城掠地，不给她任何挣扎抵抗的缝隙。
　　强烈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杨书彤奋力的挣扎，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开。“方舒哲，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整双唇再一次被封堵住。
　　杨书彤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很感激方舒哲，但不代表她愿意以身相许。泪水悄然滑过她的脸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感受到她的害怕，方舒哲眼中怒火缓缓的减退，放开了她，她自流着泪，脸白的吓人。方舒哲深深的自责。刚才，他心太痛了失去了理智，张了张嘴想要说道歉的话，可无论如何组织语言他的道歉都太苍白了。
　　杨书彤缓缓的抬头，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羽睫上滑落下来。转身离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方舒哲低着头往山洞里走。黑暗的角落里，杨书彤双手抱膝，头埋在膝间。“刚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
　　杨书彤膝间抬起头来，满面晶莹，泪眼涟涟。
　　方舒哲跪到地上。“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对你做这样的事，否则就让天打五雷轰。”
　　杨书彤流泪不说话。想着他一直以来对她的付出，应该原谅他，可原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她真的被他吓到了。他是个男人，而且血气方刚。他们以后要一直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不仅仅是这样呢，万一他以后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杨书彤不敢再想下去。
　　“方舒哲，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很好。我觉得你对我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可刚才你在做什么，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你，可是现在我怕你。”杨书彤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实的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失去了理智般……”
　　杨书彤头埋回膝间，闷声道：“你回方舒帮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方舒哲心像是被刺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地面。“我就这么离开你，你让我怎么放心你。”
　　“杨书晨追杀我这么久，不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嘛。”
　　方舒哲咬了咬牙。“你说过我就像你的哥哥一样，从今天起我们就结拜为异姓兄妹。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安心？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杨书彤眼睛一亮，又迅速的敛去。“我是个孤儿，我一直想有个亲人。但……”她有着顾虑，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如果让他做她的哥哥会不会对他太不公平。
　　“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不再强求了。”方舒哲看着她，眼中不含一丝杂质，充满了诚挚。“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愿让我做你的兄长吗？”
　　“不是的……”
　　“既然这样，你不能再赶我走了。”方舒哲露出一丝放松下来的笑容。
　　杨书彤实在不知怎么拒绝。
　　方舒哲坐到了她旁边。“彤彤，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方舒翼。”
　　杨书彤摇了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过去她一直以为只有戏文里才会如此。可是，如今这不正是她真实的写照吗？
　　“你了解他多少？”
　　杨书彤又一次摇了摇头。帮主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老帮主和杨书晨的那段情。老帮主放弃了杨书晨，但他对夫人也不好。老帮主总是忙于帮务，很少关心她，就是待我们帮众也比她好。有一天，她疯了，带着帮主跳崖。老帮主只能救一个……”说到这里，方舒哲不由得叹息一声。“自那以后，帮主就成了现在这样。”
　　杨书彤心中一紧，帮主亲眼看着自己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他曾经经历过这么惨痛的事，难过他的箫声充满了忧伤。心仿佛被人撕扯般疼痛。
　　“也许你会觉得帮主他可怜。但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帮主他的心是冷的，任何人也暖不了他。他心中没有感情，任何人只要阻碍他统一天下的大计他都会毫不留情除去，他和杨书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杨书彤皱了皱眉。
　　“你可能觉得我在你面前诋毁他。可我说的是事实。你喜欢他只会让你自己受伤。”
　　杨书彤摆了摆手，打哈哈：“我现在再见他一面都难。”
　　“你如果想要帮他，我可以陪你回去。”方舒哲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杨书彤目光闪烁了一下。“算了，就算我回去又能帮什么忙呢。没得给他添累赘，害得师父替我操心。”
　　五天后，十几个人到了方舒帮的地界。他们正是之前遇到杨书彤和方舒哲的那伙人。队伍中忽然有人失踪，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他的尸体。
　　除了之前在茶寮遇到的两个男女，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从同伴死时的状况来看，杀人的人内力深厚，在武林之中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想给同伴报仇，但他们得罪不起这样的人物。
　　“杀人偿命，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
　　另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形势比人强，你就忍忍吧。”
　　“几位兄弟，在下昆仑山帮主付啸云。恕我冒昧，几位似乎愁容满面，可是出什么事了？”付啸云忽地出现。
　　这十几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昆仑山也是个大帮派，帮中高手如云，不论他们管不管，都要试一试。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连带他们心中的怀疑也毫无保留，一吐为快。
　　付啸云神情变幻。“那对男女样子你们能告诉我吗？”他们立即向他描述了一遍。通过他们的描述付啸云有七八分的肯定他们就是方舒哲和杨书彤。他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是不是他们只要派弟子去阴山一带查一下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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