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换》芃然心动

23、身份暴露

　　杨书教大厅灯灯火通明。杨书盈低头站立在杨书晨的下首。杨书晨嘴唇发白，显然是受了伤。杨书盈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以为练了羽扇秘诀第十层就能天下无敌了吗。”心里不屑，却不忘表达关切。“教主，你受伤了。”
　　“死不了。”杨书晨看到杨书盈心中就腾起怒火，如果不是她偷放走杨书彤，杨书彤已经死了，哪里还能三番四次的破坏她的计划。杨书晨手一扬，示意杨书梦和杨书琴等人下去。“哼，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书欣她怎么了？”书彤在方舒帮，杨书晨应该不知道吧。杨书晨暗暗抱着一丝侥幸。
　　杨书晨睨了她一眼，嘴角掀起一抹嘲讽。“杨书彤就在方舒帮，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明知方舒帮是我们的死敌，还要投靠他们。杨书教养育她多年，却是养了条毒蛇。要不是你当初妇人之仁，杨书彤怎么逃的出去，一再破坏我的计划。”
　　“彤彤她在方舒帮？”杨书盈将惊讶演的到位。暗道，你知道又怎么样，还能冲上方舒帮杀她不成。“彤彤是我一手养大，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死，没想到她居然投靠了方舒帮，给教主添了麻烦。属下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不过你也不必自责。杨书彤虽然拼死伤了我，但也被自己的剑反震重伤，神医难救，以后再也妨碍不了我行事了。”杨书晨抚了抚衣袍上的凤纹纹路，意态闲闲，似是有十分的把握。
　　她看了看杨书盈，只见后者身子颤了一下，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们师徒俩感情这么深，她根本就不相信杨书盈会不知道杨书彤的下落。只要杨书盈不放心去看望杨书彤，那么……或许就能借方舒帮的手除掉杨舒彤。
　　“彤彤自小顽劣，如今更背叛了杨书教，教主杀了她为杨书教清理了门户，也是她罪有应得。”杨书盈心中暗疼。她将舒彤自小抚养长大，亲同母女。原本要盗取教中的圣物她心中还有顾虑，毕竟她是杨书教的人。
　　杨书晨心中暗暗冷笑。“下去吧。”
　　杨书盈应声告退，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找杨书欣。“如若教主打伤了彤彤，我必须去看看。”
　　杨书欣犹豫着道：“师傅，之前在比武台上被我伤的那个人似乎是彤彤。”
　　“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不是很肯定。师傅，万一真是彤彤，她会不会怪我。”
　　“你吃了教主给的药，失去理智，彤彤会明白的。”
　　杨书彤躺在床上，看一眼小薇端来的药，感觉肠子都在发苦。一旁的方舒翼不动如山，俊朗无俦的脸笼罩着生人勿近的寒霜。杨书彤挤出一丝笑容：“帮主，你也受了伤。不如去休息吧。我会吃药的。”
　　“现在就吃。”方舒翼冷冰冰的吐字。
　　杨书彤脸苦成一团，扶着小薇的手起来，捏住了鼻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舌头被苦涩的药汁包裹着，千辛万苦的才忍住了要吐出来的冲动。方舒翼脸色稍霁，忽地面色一沉，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你好好休息。”
　　杨书彤秀眉轻皱，出什么事了吗？
　　方舒哲、方舒皓、方舒翎已在秘地外等候，神情焦急。方舒翼目光微沉，举着火把，径直进入山洞，冷风扑面而来，原本摆放着的秘籍不翼而飞，方舒翼眼中绽出冷光，缓缓踱出了山洞。天边泛起一抹曙色，天地又重新进入光明之中。“秘籍不见了。”
　　闻言，方舒哲几人脸色铁青。方舒皓道：“一定是桃儿，她这几日总往后山跑。”
　　“右护法，你一直对桃儿心存偏见。来后山的又不是只有桃儿一人。你怎么就断定一定是她。”
　　“如果不是她，她为什么总往后山跑，不是为了寻找偷秘籍的契机吗？这次她发现刺客向我们预警。她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方舒皓心情烦躁的驳斥，粗声粗气的道。这个方舒哲已经被桃儿迷的神魂颠倒了，根本就不辨是非。桃儿身上诸多疑点，漏洞百出。他却盲目的相信桃儿。
　　“桃儿贪玩，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也是有的。”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怀疑桃儿未免太过牵强，方舒翎插嘴为桃儿说话。
　　“要不是桃儿向我们预警，帮主就危险了。”方舒哲心中忿忿，桃儿为方舒帮付出了这么多，方舒皓却整天疑神疑鬼的。“她现在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难道非要她为了方舒帮死了你才甘心吗？”
　　“你一叶障目，被情爱迷晕了眼，就是看到诸多疑点，也置若罔闻。但我却看的清楚明白。这个桃儿来历不明，行事古怪难以捉摸，不得不妨。而且她之前也偷偷的潜入禁地，知道秘籍的所在。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桃儿，没人知道秘籍的所在。何况她手里有碧血剑，除了帮主，也只有她能破开结界。这又如何解释？”
　　方舒哲一时无言以对。
　　方舒翼岳停渊峙，忽然眼中暴射出一道寒光。“此事就此作罢。”阻止还要开口的方舒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就更不应该声张，打草惊蛇。派人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我。”他对着方舒皓道：“这件事就交你去办。”
　　方舒皓大喜。
　　“帮主！”方舒哲还待开口求情，方舒翼目光中闪过一道如刀锋锋刃的锐利。“如果不是她做的，这样做恰好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我们从此也可以放心她，信任她。不除了右护法心中疑影，他难免会不放心。”
　　“帮主圣明。”
　　方舒哲也不想方舒皓总是疑神疑鬼，也许趁此机会可以让方舒皓彻底放下对桃儿的戒心和防备，真心接纳她为帮中一员。只是，心中总是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他望着天边瑰丽的朝霞，心中隐忧缠绕不去。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明如水，,无处不照及，一片静谧祥和之中，杨舒彤手里拿着方舒哲从山下淘来的话本。看到有趣的地方，笑的咯咯作响，银铃般作响。窗棂忽然发出一声声响。
　　杨舒彤眼帘微抬，看着眼前的人，表情由惊转喜，扔了画本便要起身。“盈盈师傅。”
　　杨书盈将她按了回去。“彤彤，你受了伤，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杨书盈眼中掠过一道寒芒，杨书晨果然将彤彤打成了重伤。只有早日除掉教主，彤彤才能安全。“你伤的怎么样？”
　　“本来很疼的，可是见到盈盈师傅就不疼了。”杨舒彤笑嘻嘻的道。
　　杨书盈嗔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教主她为什么要害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有错。教主要杀你只是为了私利罢了。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安全了。”杨书盈眼中杀机隐现。
　　“盈盈师傅，你要做什么？”杨书彤隐隐觉得盈盈师傅似乎要对付杨教主。可方帮主说杨教主已经练成了羽扇秘诀第十层。她怕杨教主伤害师傅。“师傅，我没事的，这点伤养养就好了。而且，方舒帮上下对我都很好。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教主起冲突。”
　　杨书盈摸了摸她的头。“当初，我带你回杨书教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一眨眼，你已经这么大了。我辛苦将你养育成人，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教主她一点情面也不讲，为了自己的野心就要杀你。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方舒帮里。”
　　“师傅，我没事的。真的……”
　　杨书盈脸色一变，喝道：“什么人？”
　　大门被一道劲风打开。方舒哲、方舒皓、方舒翎和方舒翼四人站在门口，四人表情各异。方舒哲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方舒翎也是极为失望，方舒皓难掩喜色。“我说过这个桃儿有问题，你们这会总该相信我了吧。她就是杨书教潜进我教的细作。她以前为方舒帮受的伤不过就是苦肉计罢了。”
　　清冷的月光下，方舒翼的神情出奇的淡然，没有失望，没有愤怒。杨舒彤却感觉到他与自己一下疏离了，不知为何，被他这么看着，心如刀割。她想为自己申辩，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是杨书教的人，说她进方舒帮只是想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用漂泊无依，他们会信吗。
　　杨书盈还待作最后的挣扎，一手掐住杨舒彤的脖子。“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方舒皓嗤笑了一声。“你不用作戏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们全都听到了。桃儿根本就是你的徒弟，她是你们杨书教的人。你派她渗入我们方舒帮是为了什么？”
　　“教主要杀她，我当初赶彤彤走，只是想让她好好活着，根本没料到她会被你们收留。她没有做任何伤害方舒帮的事，请你们不要为难她。只要你们不伤害她，我可以帮你们做任何事。”
　　“师傅。”杨书彤心中一痛，也许当初她根本就不该留在方舒帮，如今就不会害得师傅低声下声的求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杨教主要杀她，就连方舒帮以后也不能再留了。她的目光逡巡的向每一个人看去。方舒皓一脸的嫌恶，方舒哲满是担忧，方舒翎一惯的目光和煦，方舒翼，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他也是厌恶她的吧。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痛。
　　“上次她被你挟持也是你们串通好的吧。你们师徒俩满嘴的谎话，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方舒翼心渐渐的冷了下来，目光中寒意愈浓。
　　“帮主，求求你放我师傅走。”杨书彤轻声哀求，她不能再连累师傅。
　　方舒翼冷哼。“你自身难保，凭什么来求我。”
　　“我骗了帮主是我不对。但是，帮主，当初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杨书彤见方舒翼眼中掠过不屑，心被刺疼。“帮主，如果当初我告诉你我是杨书教的人你不会杀了我吗？而且当初我要走，是您要带我回方舒帮的。这次杨教主和付啸云联手偷袭你，是我预警救了你。”
　　“谁知道你有什么别的企图。”方舒皓本就对她百般的怀疑，如今更不相信她的话了。她做的任何事都成了别有用心。
　　“难道我身上的伤也是假的吗？是我拼死保护了帮主。”杨舒彤直视着方舒翼。
　　“你想要怎样？”
　　“放我师傅离开，我任凭方舒帮处置。”
　　“彤彤，不可。”她怎么能丢下彤彤，杨书盈连忙道。
　　“好。”方舒翼沉吟片刻后道。
　　“帮主。”方舒皓十分不甘，怎么能放虎归山。
　　“我意已决。”
　　“谢谢。”杨舒彤忍着身上的伤痛，起身跪着，磕了一个头。“师傅保重，不孝徒杨舒彤就此拜别。”杨书盈眼中满是泪水。“不，彤彤，我不能扔下你自己独活。”“左护法，求求你送我师傅走。”
　　只见方舒翎轻轻一扬手，杨书盈身子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