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末》卡卡加

21、5扑朔迷离

　　我们就蹲V8里扯淡畅饮，过了晚上十点舞台开始表演，一个一个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孔雀一样在那蹦啊跳的。其实我更喜欢说她们打扮的像鸵鸟，因为她们的裙子特别像鸵鸟尾巴上的那些羽毛。时间越晚表演越趋向白热化，表演者的衣服也越来越少，那里边放着能把我耳朵震聋的迪曲，舞台上的小姑娘快把小腰扭断了。
　　冯小恒坐我旁边感叹，“姐夫，你看那个小妞儿，小样儿长的真水灵，我喜欢。”
　　冯小恒不像程宇轩，程宇轩从来不夸谁看上了就直接奔过去开练，而冯小恒只是光说不练。
　　“你自己乱搞我就不管了，要是敢把你姐夫带坏了看我不把你拉出午门斩首，斩后还要悬尸数天！”尹夏初瞪他。然后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冯小恒蠢蠢欲动却还是硬挺着愣是纹丝没敢动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尹夏初在。之前某次我去滑雪，冯小恒上网和我聊天的时候说，其实滑雪最大的好处就是，你看着一个顺眼的女的就可以装作控制不往她身上扑过去，直接扑倒，还可以借着扑倒的劲儿滚几圈，一边滚一边占尽便宜。非常遗憾这句话被尹夏初知道了，然后整整一个月，只要冯小恒在线并且被遇到就对他一通的思想教育。从那以后他再没敢教唆过我“犯罪”。
　　“我哪能呢，我每天都寻死觅活的祈祷，上帝啊一定要让我姐和我姐夫好好的，谁敢找你们不痛快我就跟他玩儿命……”他边说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这话说的，虽然真实性差了点不过听的我和尹夏初都挺高兴的。
　　一会我就听着程宇轩喊我的名字，再一抬头我就看着他了。这并不是巧合，V8是我们常来的地方，在这遇见他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跟还在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遇见他一样正常。
　　我介绍冯小恒和程宇轩认识，然后坐在一起齐齐拿出烟来点上，三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多点的男的就这么搀和到一起了，说实话样子有点壮观，没办法，谁叫人帅呢。桌子上酒摆的花里胡哨的，我们仨没事，尹夏初可能是太高兴了稍微喝了几口就有点抽疯，她那人有个特点，特别的不胜酒力，我怀疑我喝了酒跟她接个吻她都能醉了，可是就这样了她还特爱显摆，好像自己多能耐似的，每次一喝直接就气吞山河了，最可怕的是她酒品还不行，就可着劲儿跟我撒泼，一直叫我亲她，还一趟一趟的跑洗手间。
　　她刚走没几分钟远远过来个姑娘，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了句，“我能坐下吧？”
　　“就是不让坐您也坐下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冯小恒对他姐真的是特忠诚，哪怕真英勇就义了也不能允许我出轨伤她姐的心。
　　“呦，这小哥脾气还不大好啊，坐一下怎么啦？”姑娘一边说一边笑。
　　“就你长那么一张飞来横祸的脸，坐我姐夫旁边我怕他把胃也吐出来。”
　　我看看这姑娘，也算妩媚吧，冯小恒也有点太夸张了。其实客客气气把她打发走就完了，人家过来搭个讪而已又没怎么着，用不着这么刺激人家，都是出来玩的，弄难看了多不好。我这么想着就要打圆场，话还没出口，那姑娘凭什么白叫人损啊，也开口了：
　　“你这怎么说话呢？”
　　“我拿嘴说话呢？您听不懂是怎么啊？小学时候你妈怎么教育的你？还是就根本没钱上小学啊？”这孩子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我赶紧拽他，我说干吗呢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没怎么你，你别这样搞的和人家跟你有杀父之仇一样。
　　他特来劲，而且我越不让他说他就越来劲。看见我旁边青着一张脸的小姑娘，继续他的语言暴力，“没钱上小学你倒是找希望工程去，到这来卖，您是卖艺还是卖身呢？还不说话啦，谁叫你坐我姐夫旁边的，他旁边也是你能坐的？你瞅瞅你那张蹉跎岁月的老脸吧，如花被硫酸泼了再叫压路机压两回都赶不上你……”
　　小恒同学在那机关枪似的说了车载斗量的话，小姑娘就冒了一句，“有种你别走。”然后带着浓重的鼻音离开了坐位。
　　冯小恒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喊，“谁走谁是你孙子。”
　　我就在一边郁闷，这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们仨男的欺负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呢。
　　过了一会尹夏初回来了，还是晕的找不找北的模样。我看冯小恒，我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惹事，他说我这也是为了我姐嘛，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绝对是公主。我说不会吧我看不像啊，他来句，姐夫你不懂，你相信我绝对没错。我就特无语的闭嘴了，我不懂……我汗颜……
　　尹夏初这洗手间是去了一趟又一趟，她喝的那点酒估计也就够我们碰几回杯子的，程宇轩笑，“这结婚的时候她还不得叫人灌死？”
　　冯小恒说，“有我呢，我替她喝。”听着这句话我的心稍微象征性崩溃了一下，特怕他再来一句有我呢，我替他结婚，我可不想娶一男的。
　　正说着六、七个人气势汹汹就冲了过来，刚才那姑娘就在最前边那人的身边，她气势汹汹特得意的跟带头的狗熊身材男人说，“哥，就他们。”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来寻仇的，我蹭的站起来，就听那男人在对面叫唤，“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什么东西。”然后一招手呼啦一下子那群小青年就围上来了。
　　冯小恒仍然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还叫人来了，真逗，拉一群民工就以为自己了不了起了？瞧这点出息……”
　　我在那边特无奈，现在这架势，好像我们是一群小流氓刚调戏了良家妇女一样，我堂堂一等良民赶上这么个事可真冤枉，可是人都围上来了总不能不打吧跟求饶似的，那受的刺激就更大了。我想了想，先不管那么多了，就算要解释也先打完再说，免得被人当成草包。
　　所以那帮人刚有点动手的意思我就拎了个酒瓶朝刚才说话的男的冲了过去，还没到他跟前，我余光就瞟见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尹夏初，我心里想着你就在洗手间多呆会吧，等我把该解决的解决完了你再出来啊。
　　结果尹夏初却冲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眼睛扑朔迷离的，一看就还晕着呢，我那个担心啊，她这过来我一个没招呼到她挨两下子我的心不得疼死，可是我现在也不能喊她，她一个人正从那帮人中间穿行而过呢，我一喊她不完蛋了吗。我就那么拿着个酒瓶站在那，着急着呢，这时候尹夏初已经到我跟前了，突然眼睛放光，然后看着我准备拿啤酒瓶楔的那人说，“啊，师兄，好久没见你了，怎么这么巧？这些年你都在哪发财呢？”
　　“尹夏初？”那男的看起来一下也给愣了。
　　我们也愣了。
　　一群人全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