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华胥引》同人）》雪炎舞

6、侍茶回国

　　日落时分，纵马疾驰的侍茶终于来到了黎国边境，得知宋衍正驻扎在边境，她激动万分，迫不及待地派人通报，见到了宋衍。
　　宋衍见到她，惊讶万分：“侍茶？你怎么回来了？阿凝呢？其他人呢？只有你一个人？”
　　侍茶连忙从怀里掏出书信，双手递给他，高兴地说道：“大将军，公主说她很快就要回来了，这是她给你的信。大将军快准备人马去接她吧……”
　　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她惊讶地看到，宋衍打开那封信，只看了几句，身子便狠狠一晃，踉跄后退了几步，信也脱手而落，飘飘扬扬落到地上。
　　“将军？”侍茶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宋衍却朝她大喝：“快，把心给我，快给我！
　　”
　　侍茶不解，依言拾起信，交到宋衍手中，宋衍迫不及待地展开，她便也跟着凑上去看。
　　“哥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阿凝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阿凝此生，最遗憾最对不起的，就是哥哥了。阿凝父母早亡，哥哥将阿凝带大，亦兄亦父，阿凝本该常伴哥哥身边，为哥哥分忧解难，然而阿凝却为了一己之私，执意远嫁姜国。回想出嫁时哥哥的依依不舍和谆谆嘱托，常常心痛如绞、惭愧万分。阿凝平生最遗憾的，是在出嫁前没有与哥哥多说几句话，未料想一朝远嫁，竟七年不能归国探望。如今阿凝死后，骨灰回到哥哥身边，已是心愿圆满，再无遗憾。
　　侍茶与我情同姐妹，姜国七年幸有她朝夕相伴，阿凝未致太过孤单。阿凝死后，哥哥可将侍茶视为亲妹，让她嫁一个好人家，也算随了阿凝一桩心愿。阿凝出嫁时圣上所赐饰物、布匹皆赐予侍茶及众位陪嫁嬷嬷、老仆，阿凝死后，嬷嬷、老仆恐在姜国无人照料，哥哥可安排人手将他们接回，若不愿意归府哥哥也不要薄待了他们。哥哥不要伤心，阿凝没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有上古神术华胥引可织出幻境圆人美梦，阿凝贪念，自愿放弃性命一圆痴梦。哥哥勿要挂念，阿凝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公主，公主……”侍茶终于明白了宋凝前段时间的种种反常，泪如雨下，甚至忘了自己身份，靠在宋衍身上放声痛哭。宋衍怒目圆睁，紧握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沈岸，我不会放过你的……”
　　因为宋凝这份遗书，宋衍勃然大怒，不顾自己正在戍守边境，便要亲自带人前往姜国带宋凝回家。身边副将连忙拦住他，说是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先行上报黎国国君为好。
　　“拿纸笔来！侍茶，你把阿凝这几年来在姜国的的详细情况，给我一一说清楚！我要知道阿凝这几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宋衍朝侍茶充满怒火的双目看向侍茶。
　　侍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未开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将军，公主这几年来，过得真是太苦了啊……”
　　侍茶流着眼泪，诉说了公主自从嫁到姜国后所受的重重冷语和粗暴对待。新婚夜，新郎在柳萋萋那里安眠；婚后三月，将军未曾见过公主一面；再见公主时，提出要纳柳萋萋为妾；成亲九个月时，公主打算逃回黎国，路上听了路人的胡言乱语，便决心为了黎国留在姜国，却在当晚被沈岸强迫，甚至连右手也废了……宋衍听着听着，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写着奏章的手也剧烈抖动着，几乎握不住笔。未等顺过气来，却听到身边手下惊呼：“崔将军！”
　　宋衍转头一看，身边陪伴自己长达十四年的副将崔云海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把崔将军抬下去，叫军医来，快！侍茶，你接着说。”
　　侍茶抹了抹泪，接着说起公主怀孕，沈岸搬出沈府，四五年间都很少回府。小少爷被宋凝一手带大，却在四岁时的冬季被沈岸与柳萋萋的女儿海思。公主自此生了大病，搬出沈府住进别院，每日靠各种草药维持一口生气。直到前几日，公主接见了一位戴着面具的姑娘，然后就恢复了气色，开始准备各种回府事宜。侍茶原想着公主已看开，却没想到公主是在安排后事。
　　等侍茶说完，宋衍的奏章也已经写完。他连夜启程，前往京城面见黎国国君，请求黎国国君下令废除婚约，派人将敬武公主及一众随嫁仆人接回。
　　宋军军营的人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朝廷传来命令，令宋衍军中另一副将林风亲自带人前往姜国镇远将军府中迎接敬武公主遗骨回国，同时归还婚书、废除敬武公主与镇远将军婚约。宋衍则留在京城与国君商量后续事宜。

　　得知敬武公主在姜国被逼自焚的事，宋军上下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请命随林副将一起去姜国，侍茶也义不容辞，前去请命。
　　“我对沈府熟悉，可为林将军带路。而且我也会骑马，绝不会拖林将军后腿。”侍茶说得斩钉截铁。
　　当下，宋军副将林风率领五十名将士，带着国君手谕、黎姜两国婚书，快马加鞭赶往姜国镇远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