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僵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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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国体顺利闭幕。
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县市。
这回神奈川队在高校组得了个第四名，不过两位教练和各位队员们都没有过多的遗憾和不甘，先前说过了，这是以健身和参与为乐趣的赛事，看头在于成年组，学生组这边大多和他们一样不上主力保留实力铆冬季杯赛呢。
往下，为县预赛而进行的紧张训练正式开始。
高头教练带着清田回到海南球队，照例询问过他不在期间的训练情况以及有没有意外事故发生等等，然后念叨了一番这次赛事上的气人事。
——真不知那个田冈怎么搞的！每次都冲在我面前做介绍，搞得别人以为他才是带队主教练！摆明了抢风头嘛！
——这些我就不跟他计较罢了！几十年前我就知道他气量狭小，一点小事就非常记仇！一有空就到处发名片，为球队来年招募新人我能理解，犯不着做到那种地步吧？老大不小的人了，在一帮子中学生面前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口沫纷飞的，我都替他汗颜，真想装作不认识哪！
一旁的清田配合教练，挥舞着手脚模仿田冈教练当时的姿态，结果挨骂了，要懂得尊重长辈啊，同是教练当然可以数落对方，队员就安分做人吧！
清田也挺不忿的。他说这回遇上山王啦，一所学校代表秋田县出赛，不过全国大赛上的主力没到场，河田雅史那个巨型的弟弟来了。
“流川实在太狡诈了！”他气愤道，“把那家伙甩给我耶！”
山王的精英中锋河田雅史那体格绝对是巨人级别的，樱木当时给了他一个外号“秃头猩猩”，而他的亲生弟弟河田美纪男的身形比哥哥更胜一筹。清田在他面前简直犹如山前一只小猴。
“他的球技并不高明吧。”一直安静听着的神说话了。“只要避免在篮下争锋，中远距离投篮他也没奈何吧。哦对了，你的命中率不咋地，我都忘了。”
“神前辈，你就不要损我啦！”
“是啊，是啊，那家伙比夏天时成熟了些，不过招数也还是离不开篮下，速度也不快，摆脱他是很容易啦，可他只要站在禁区那还是蛮有威慑力的，然后呢那个‘了不起的流川’啊，就把我推到前面当掩护，他自己去抢分了，你们说过分不过分啊？”
“这不就是一种配合战术，你也可以用啊。”
“我……我这个——”清田搔着一头乱发，“没人配合呀！对方那种怪物巨人，挑战一下也很有成就感对吧，这叫……‘四两拨千斤’是不是？于是，不知怎的默认盯他乃我专属了，他犯规摔倒差点把我压死，妈呀，当时真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那流川竟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清田这个体型和身高，简直和藤真一模一样，越看越像啊，若是把头换掉……只要把头换掉……
发现牧一句没言语只一个劲出神地盯着他，清田感到一阵不自在。
“牧前辈？前辈！你不发表下意见啊？”
牧回过神来，赶紧甩甩头。“不好意思，想事情出神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呃，前辈你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一旁的神用胳膊肘戳戳清田，小声一句：“看上你了吧。”“咿——”清田登时浑身一激灵，不、不要乱讲啊，就算是学长也不行。崇拜归崇拜，他可是喜欢女人的。
“你就小心点吧。”神补充一句，转身走了。
“牧、牧前辈，”清田惊愕之余说话有点结巴，“可以解散了吧，你看教练都走了。”
“啊，啊！解散！”
“你刚回来，放学后直接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训练。”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牧拍拍脑门，清醒点吧，再想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要去挽回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
“关于赛前集训，前几天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吧。”
“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我们将和海南大附属高中篮球队共赴同一集训地，为期一周。这次可是海南的高头教练打电话找到我的，”藤真说着用眼睛瞥花形，“是对方主动啊，并不是我一人擅自决定的，请某些人不要乱误会，更不要因此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芥蒂。”
队员们的目光也纷纷集中到花形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怼。果然是他干的好事吧！那晚之后教练的心情一落千丈，早就提醒你不要去触他霉头，跟着倒霉的可是我们大伙耶！
花形只得惭愧地垂下视线。其实他蛮无辜的，当晚破坏藤真好心情的并不是他在更衣室里说的那番话。
公是公，私是私，他藤真分得很清楚。断不能因为自己那点事影响到全队集训。
即便是私下，他可是问心无愧，碰面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要晓得，被羞辱、被践踏的可是他的感情耶！始作俑者都不觉得羞愧，被害者难道反而要气短不成？别开玩笑了，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啊！
出乎意料的，他非但不觉得火大，后来还感到一阵爽快。这样才对啊，要是一味配合我那才叫没意思。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借这次机会，当面解释清楚喽！必须正面交锋，不清不楚的不了了之他接受不了，何况……何况他很喜欢那家伙啊，为什么要放手呢。
*
牧感到了放佛是来自上天的恶意。
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恶意的玩笑啊。
集训一事他置喙不得，教练既已正式通知大伙，便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就是下周了啊，无论如何都得跟那家伙碰面。
他不屑逃避，十几年来亦没有做过一件称得上逃避现实的事。而这次，实在是很难硬气起来面对啊。
周末过完就不得不去面对了，心情烦闷，真……真不想去。但不可能，他绝对做不到为一己私怨置全队于不顾。
这个休息日，当然不会去什么图书馆了。心又静不下来，复习功课效率不高，勉强完成作业习题，他决定到秋日的海滩散散步，透透气。
真是走到哪儿都能碰上的家伙！
猛然发现，这片海滩距离陵南高中不远，这就可以解释仙道为何会坐在那小木码头上钓鱼了。想必他常在此偷懒吧。
流川也在。好吧，不意外，他俩是——
“哟，前辈！”
仙道每次打招呼倒是挺热情。
“也就还能清闲几天了，尽量放松吧。”
“是啊。前辈啊，高头老师没和你们说么，本来计划着我们两所学校一起去集训的，但是，这个嘛，好像是我们田冈老师和你们教练起了点冲突……”牧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这次集训的事。
“我们只管听从命令就好。”
“湘北全体留在校内进行魔鬼训练哦！”仙道笑着拍了拍流川的背。
“流川啊，这次秋之国体我们的清田对你很是不满呢。”牧调笑他一句，只换来对方一个白眼和一声“蠢材”。这小子，不容易沟通不是假话。
“前辈这是来干吗的？”仙道好奇道，“莫非……当间谍？哎呀，你应该明天再来，现在体育馆是体操队的专场哦，不过嘛，有穿体操服的美女哦，前辈不妨去偷窥一下咯。放心，我就当今天没见过前辈你，会保密的哦。”
切，别笑死人了，区区陵南还用得着海南派间谍，还要我亲自出马？不过牧实在没心情和他扯淡。
“前辈一脸忧郁的，这是怎么了？”
跟你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牧心说道。看着他们那亲密的光景，他心中忽起一阵恶念，踌躇俄然，看着流川的后脑勺问，“流川，那天晚上和你走在一起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当然没忘捕捉仙道眼中霎那的瞬息万变。
仙道的表情仍旧淡然，略略笑着抬手抚摸流川的脖子，“什么嘛，流川咪咪比我了解的世俗耶，多见点世面不是坏事哟。”
“白痴！”
“嗳，我说前辈，”仙道转过脸来，“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明理的人。当然了心里怎么想背后怎么说，那都无所谓的，人之常情嘛。当着面，给人难堪却是何用意？”
“开……开个玩笑随便说说的话，刚好打我眼前经过，是一个蛮漂亮的大姐姐呢，我想起来了就问问，没有特别的意思。”
流川忍不住站起来了，“你给我闭嘴！”仙道忙起身按住他的肩，“前辈啊，别人的话呢，我也就是听听，我只相信流川自己说的，就算全世界都反驳，我依旧选择相信他，即便他真的骗了我，我还是宁愿相信他而否定全世界。”
“……”他话说到这份儿上，牧自是无言相对。眼下这气氛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怕是也很不容易。
不过这会儿，仙道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换回了他往常那张散漫的笑脸，打着圆场说：
“我看出来啦，前辈这是心情不好呢，我们体谅一下无妨，但我们好像没招惹你吧，那有话好好说嘛，咱大家都别找不痛快不是。或者，让我低声下气点也行啊：前辈，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有必要说这么多么。”流川犀利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
“诶，流川啊，不过你还真得跟我好好说说哩，究竟咋回事啊，嗯？嘿，想不到你挺会把妹呢，是我小看你啦？嘿嘿。”“蠢材。”……
两人打情骂俏起来俨然已无视牧的存在，自讨一番没趣后心情更差劲了。这不是平时的自己能干出来的事，狼狈使他自我厌恶起来，只得悻悻地离开此地。同时也多少了解到了，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总显得那么亲密祥和。
（后来藤真得知此事，直接骂他活该被驴踢死！本来就是啊，自己谈个恋爱不顺就跑去给别人添堵，活该被踢死啊！哦，应该是马，恋爱绊脚石被马踢死才对。）
*
集训基地位于军港横须贺市乡下。(说句题外话，笔者也很想把镇守府搬到横镇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再告诉大家一件事，青山刚昌老师——就是那个青山刚昌，这段时间好像又休刊外出取材了，于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吧，呵呵——的镇守府位于幌筵泊地，是个7甲活动dalao哦，现在甲章可能又多了，如果演习遇上的话，请别客气，掏出大口径炮——怼他！)
抵达当天，从一早天空就阴沉沉的。
两所学校的宿舍分在两处由各自教练和顾问老师负责管理，但食堂和浴室是共用的。
每天不可能既不吃饭也不洗澡，也就是说，不可能不见面了吧。只能尽量错开时间了，牧思量着。
藤真自从下了翔阳的大巴车就一直在和高头教练认真商讨训练内容和安排，时不时询问一下身边戴眼镜的顾问老师的意见。瞧他心无旁骛的样子，牧心里多少舒了口气，他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自己也别顾虑这个那个了，这一周把心思都放在训练上吧！
宿舍六人一间，本该按年级分配，由于三年级队员引退了几位导致成员不足，便改为抽签决定。
牧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和同年级的高砂以及几位话不多的一年级学弟一间屋子，大家不会互相干扰可以静心休息。
头一天的训练内容以体能训练和基础练习为主。
重新集合后由各自队长带领，开始沿公路长跑。
身穿翔阳绿白相间队服的藤真视牧不存在一般，先行带队出发了。
“切，那是什么态度，我们哪能输给他们啊！”清田用发带绑好头发，扯着嗓子喊道。“老大，快下令啊！”
牧只命他站好队，重新整顿了下队伍才从基地操场跑出去。
五公里长跑结束，两队人马先后返回。稍事休息，进入场馆内开始准备活动，之后就是分组进行练习基础步伐和传接球这类项目。
看来第一天能够平稳度过了。之前是他多虑了，实际上只要投入训练，谁还顾得上想闲七杂八的。
然而牧高兴得太早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拜托你们别闹啊，会把我搭进去的！
清田和对方队里一“长人”发生了点摩擦，没多大事儿，要都是自己人连点头道歉都用不着，无非是没接好的球砸了对方一下这种的，但清田是个急脾气啊，不巧的是去宿舍的时候就他和那人不知为什么发生了几句口角本就憋着火呢，这次嚷嚷着非要对方道歉不可。对方也不是个软柿子，眼看着就要起冲突了，牧赶到两人中间。
“你在干什么啊！”这种时候理应谦让对方，牧把手按在清田肩上。
“抱歉，是我们不好，影响大家练习了。”
高头教练见状也朝这边走来。
“怎么搞的？”
“没什么，一点误会，已经没事了。”牧拍拍清田，冲他使了个眼色。清田会意，叹了口气只得低头道歉。
“这才对嘛。”藤真跟在高头教练身后，用不冷不热的口气说道，“希望你们知错能改。”同为教练身份，高头老师对他的态度也客气三分。
“诶？”清田蓦地抬起头，一脸不服，幸好牧及时把手按在他脑顶上，他才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有的时候光道歉也解决不了问题，牧队长。”
看着他那双毫无情感波澜的眼睛，听着弦外之音，牧只是小声和清田说：“回去练你的吧。”而后向全体点头致歉，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下午四点，训练结束，全体回寝室整理个人物品，五点开饭。
“牧前辈，那边的家伙们太讨厌了！”
清田围到他身边，边走边扯掉头上的发带。
“明明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还拽得二五八万的！看人那个眼神儿啊，啧啧，真教人不爽！”
“知道我们是赢家，那就更该谦虚礼让点，何必跟他们计较。倒是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真该好好改改。”
“啊，啊，我知道，这回是我冲动了，可是、可是——我不觉得全是我的错啊！去宿舍的路上，那家伙故意撞我耶，道儿那么宽，他要不是成心的，我就不信躲不开！”
“不管是不是，你就大度点呗。”牧没接着教训他，“快点去整理下行李，然后我们去吃饭。”
牧来到食堂，打好饭，一抬头看到清田正冲他招手，遂走过去坐到他们那桌。
藤真坐在他们斜对角靠近门口的位置，左右坐的都是主力队员，此时正和总戴着黑框眼镜的高个子说说笑笑。
嘿，这是下一个目标吗？兔子改吃窝边草了，不错不错啊，近水楼台嘛！这酸讽话……不关我的事才对！牧低下头正看见清田把咖喱饭里面的胡萝卜块儿一一挑出来扔在托盘一边。
“别挑食，浪费食物要遭天谴的。”
“什么呀，我在家里都不吃的啊！哎呀，我讨厌吃蔬菜啦！”
“你们怎么都这么任性啊。”
“牧学长好像妈妈桑哦。”坐在他们对面的神微笑着说，顺手把自己那碗蔬菜汤拿到他的托盘上，“那就拜托你帮我喝掉吧，一口都没动，里面没有我的口水。汤的话，我只喜欢喝豆腐汤哦，要新鲜的豆腐呢。”
“那，那前辈也帮我把胡萝卜和这个……这个西兰花吃掉吧？”
“喂，你们、你们——”
“浪费食物要遭天谴的，对吧，学长？”
牧暗自叹息，心中那个无奈啊。藤真仍在和高个子眼镜仔交头接耳。
饭后，大家回宿舍休息换衣服，陆续准备去洗澡。
基地后院有个温泉池，想去泡一泡也是可以的。
牧先在寝室看了会儿书，看看时间，估摸着大部分人差不多该洗完澡了，他才起身带上盥洗用具走出去。
浴室里人确实不多，他迅速冲淋完毕，起身走人。经过一楼走廊，赫然发现温泉池里正好没人，那就再泡泡解解乏吧。
“喂，有人啊！”
牧顿时一惊，他在暗处，走廊的光线照不到。何况自己已经泡进了池子，哪有出去的道理。
“这是公共设施，不是你家的。”
“知道我在这儿，队里的人不会随便闯进来，不过就是不知你手底下那帮人会不会来了。”藤真说。
“噢，他们啊，怕是都抢着泡完了。”
“那就是说，就我们两个？说话倒也方便。”
两人分在池子两侧，中间隔着氤氲的蒸汽，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我是不会和你道歉的。”
“嗯，下午的事你已经道过歉了，现在当然用不着了。好在没再起什么冲突，不过我想他们一起洗洗身子，泡泡澡的，也就什么过节都忘了。”
牧心想那样最好，晚上确实没发生什么争执，本来也没多大仇，清田虽是那种火爆脾气，但为人很单纯的。
“那么，这一周，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他说。
蒸汽对面传来“咯咯”笑声。
“你就是想和我分手吧，你就那么想和我恩断义绝？”
啧，用的哪家子书面语啊这是！还“恩断义绝”……何来的“恩”又何来的“义”啊？
“可我不同意。喜不喜欢是你的自由，但一段关系是否终结要由双方决定，不是你想断就断得了的。”
“那你随便吧。”
对面一阵“哗啦啦”水声。
“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犯规的事，你硬加在我头上的罪名，我一条都不接受。”说着藤真已坐到牧身旁。
“你——”
“干吗，这种便秘似的表情？想揍我不成，那就揍啊！我不会还手，但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或者你想……”水汽朦胧，藤真眯缝着眼睛，表情带着几分轻慢的色气，“就在这里侵犯我？想干就干吧，我也不会反抗，只不过你的下场会更惨。”
牧几欲气煞！但，越是恼怒越要不动如山才对，任凭对方如何挑衅，只要不理会，他便没奈何。他闭上眼睛，沉下心来，装作听不到。他还就不信了，这家伙真能在这儿干出什么出格事来，除非他这个教练不想当了。
僵持了一阵子，对方看来耐不住了，随着急躁的水声起身爬出了池子。
牧在心里哼了一声，这次总算扳回一局吧，好歹是打了个平局吧。余光扫到对方出浴的依稀背影，他瘦归瘦可并不弱，背部线条流畅，分布在四肢的肌肉属于纤长型，身形非常疏朗。过去不是没同他出入过一个浴室，也曾住进同一间寝室，却从没产生过此刻这强烈的念头，“真、真想侵犯他”，喉头“咕咚”吞咽口水，陡然意识到心中恶念高涨，牧赶紧收回视线，掩饰般地往胸前撩着水。
他说“他不同意”，那一刻我竟好高兴。究竟在暗爽什么？
猛然间意识到，那晚的愤怒并非简单出于“被耍了”的心态，而是因为对方说了“变心”，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痴缠于自己是事实，若有一天他不再痴缠……可怕的怅然若失之感令自己当即失态了。
想起了上小学时看过一本面向儿童的科普杂志，上面有篇介绍心理暗示的文章，他记得有句话大概是这么说的：人受到客观思维定式的影响便会压制内心的真实需求。因为自己不是同性恋，所以喜欢那家伙是不对的——他的思维定式，忍受对方的坏脾气和各种刁难仍身不由己朝那家伙靠拢，真实的心境是否与之吻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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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双方队员渐渐熟络起来，吃饭和休息的时候围坐一团，打打闹闹甚是愉快。
清田和对方那家伙似乎也没事了，就是嘛，都是年轻人一下子就和好了呗，咦？大概就因为自己总是发出这种老头子似的感叹才会被人说“老”，牧觉得自己这个习惯也得改改。
每晚去洗澡，他都不忘到后院的温泉池看看，盼望着能够再次遇到——
然而愿望落空了，每回都只见一群“猴子”在戏水。
第一晚之后，藤真没再单独和他讲过一句话，言行举止始终符合教练兼队长的身份。
待回到学校……不，等比赛结束吧，牧决定好好和他畅谈一番。
冬季杯赛不同于全国大赛，只有一支球队拥有出线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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