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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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楼国朝堂上终于有人提出了立后一说。
因楼王子嗣单薄，尚只有一皇子，而后宫又一直后位空缺，所以一旦有大臣提出立后，其他朝臣纷纷赞同，更有人甚至拿出了几十位千金的名册，以供皇帝参考。
名册里众候选女子不少都是出自名门大臣之家，看来有些人是蓄谋已久啊。
不过，朝堂上对于立后是讨论得轰轰烈烈，而当事人——楼王陛下却是懒洋洋的，甚至坐在龙椅上打起了哈欠。
当众臣争论得面红耳赤，声音不压于菜市场时，我们的楼王陛下终于发话了。
“好了，你们吵什么！到底是朕选皇后，还是你们选皇后？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对于将时间浪费在听臣子“吵架”上，帝默不爽了。
蟠龙柱前，香雾缭绕，殿中大堂因帝王的怒吼而安静了几秒，而后众人齐齐跪地，高呼道，“臣等失态，陛下恕罪”。这个时候，众臣倒是默契得仿佛刚才的争吵存属幻觉。
帝默不耐烦地摆摆手，“立后一事，朕自有打算，”说到这里，话题一转，帝默看着站在左边最前面的男子，表情微微缓和，“阳澈，下个月的婚礼准备得怎样？”
阳澈，阳尚书上前一步，行礼道，“谢陛下挂记，婚礼准备得很顺利。”
“嗯。”帝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出一抹暧昧的笑意，道，“说起来，回来以后，朕都不得空去见见皇妹，呆会儿下朝后，你与朕同去吧。”
“是。陛下。”阳澈笑笑，笑容里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众卿还有事否？”眼睛在刚才拿出立后名册的大臣身上停了一下，帝默才一副疲倦的神态问道底下垂手而立的众人。
等了一会，见无人启奏，太监赵明高声道，“退朝！——”
虽然皇上没有明确表态，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立后，简单又沉重的两个字终于打破了看似平静的楼国后宫。哎，内宫之中，永远有无法消停似的‘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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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的午后，阳光开始隐隐透出毒辣之色，告示着夏天即将来袭。
华丽的宫殿内，摆着一张细刻精镂的木床，因为年代久远，木料颜色变得暗沉严肃，但却透出几分雅致。
床上青缎帐上的褶皱随风缓缓起伏，帐上绣的莲花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此时，躺在床上的美人，乌黑的秀发点缀着银镀金嵌的珠宝点翠花簪，显出几分少女的俏皮又不失贵气，那一双秀气的长眉若隐若现的遮掩在细密的刘海之下，让人联想到被藏匿在云层里的弯月。
美人身上穿着贵妃特有的服饰，青色的缎子衬得她肌肤如雪，一双清幽幽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悲，嘴角是淡淡的向上勾着，但却染上几分说不出的寒意。
“你可看清楚了？”低哝软语，美人的声音甜腻婉约。
“虽然天色很暗，但奴婢看得清楚，确是皇上。”回话的女子，声音干脆，虽然穿着侍女的衣衫，却是个如慕春风的娇艳女子，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符气质的干练和沉稳。
“哦，”美人坐起身，长长的发丝铺满被褥，精致若雕琢的五官露风华绝代之色，“把你看到的仔细说给本宫听！”
“是，娘娘。”女子走近几许，声音也刻意压低很多，想来也是个谨慎的人，“皇上每晚在晚上九时到滟妃寝宫（这里的时间就按现代的说法吧），半个时辰后伺候的奴婢们就会离去，待到宫灯全灭时，不出一刻钟，皇上就会从侧门离去。”
“离去！？”美人，也就是司徒影烟听到这里脸色开始变得阴沉，眼里的惊异更是豪无掩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她的声音如从牙齿缝里挤出般的僵硬，“皇上之后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女子脸色也不是很好，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居然闪过惧怕之意，“皇上身边一直有隐秘的高手保护，奴婢不敢贸然跟着，请娘娘恕罪。”
“没用的废物！”司徒影烟尖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女子的胳膊，眼里的光芒犹如世间最毒的蛇，看得人心里冰冷，浑身冷颤。
而女子像是习惯了被如此对待，她妖媚迷人的脸上全是隐忍和卑微。
等到那片雪白的皮肤已经被掐得乌青，甚至流出鲜血，司徒影烟才收手，女子马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干净的丝帕，仔细地将司徒影烟指甲里的血迹和皮肉抹去后，才安静地退于一边。
看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司徒影烟一敛地蹙起眉，眉眼间隐隐露出轻蔑不屑，然后她想也不想就挥手一巴掌打了出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看到女子漂亮妩媚的脸蛋上很快浮起的红肿，司徒影烟才觉得心里的闷气消散不少，接着她一脸恹恹地对着女子说道，“你下去吧，继续给本宫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告诉本宫，还有，本宫要知道，陛下晚上离开滟妃那里之后，到底去了哪儿，你明白吗？”司徒影烟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狭长眼眸射出的犀利寒芒直逼向女子。
听了司徒影烟的吩咐，女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犹豫地说道，“主公有交代，勿要打草惊蛇，奴婢怕离陛下太近会曝露身份。”
“我不管！”听出女子的顾及和犹豫，司徒影烟的声音立刻变得尖锐，“照本宫说的去做，爹那边我自会交代，倒是你，”神情厌恶地看着女子，司徒影烟笑得恶毒，“如果是你，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是吧，妩娘。”
女子，也就是妩娘，再听出司徒影烟话里的意思后，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眸居然透出破碎的琉璃之色，她咬紧下唇，俯首，声音带着死气的平静，“是，奴婢明白了。”
目送妩娘离去的背影，司徒影烟迷雾般氤氲朦胧的水翦大眼透出诡异的妖艳之色，那弯起的唇角却柔弱得仿如睡莲，经不起一丝风雨——
小的时候，爹爹就跟我说过，世间上有一种奇物叫做蛊，取其字，乃虫于皿之意。即，将数百只毒虫一起放进一密封的器皿里，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这些毒虫为了活下去，就开始互相撕咬，吞噬对方，等到密封的器皿里，只剩下一只毒虫时，它就是最强的虫王，有着世间最诡异的力量，而人们喜欢称它为蛊......
爹爹还说这就是弱肉强食，就像帝王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