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久***食

6、六

　　去了爸爸所在的医院，却意外的遇到了安纤。当年那个温婉的女生如今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毫无生机。医院真的是一个很不讨喜的地方。
　　偷偷的去看了爸爸，没敢走进他的病房，倒是撞到了买完早点回来的妈妈，妈妈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漂亮，只是多了几道皱纹，多了满脸的倦痕。妈妈说，他们对不起我。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呆了几天后便离开了，期间我去看了那条小巷，巷子还在，黄昏十分，一对高中生模样的情侣正在接吻，看到我慌忙的分开，我对他们笑了笑便离开了。当年我寄居了两年的楼房已经拆了，正在建新的楼盘，听说是要建商业街。我来的早了点，要是再晚点对面也快要被拆掉了。我想，其实拆掉的话也好。
　　那家ktv还在，我在里面呆了一宿，没有唱歌，一个人喝了一整晚的酒，喝了一整晚，便哭了一整晚。我好像从来没有喝过酒，因为哥哥说过，女孩子要少喝酒。但是，哥，不是说喝酒能够解忧的么！哥，爸爸妈妈骗我我是亲生的；子褚骗我她一直待我是朋友；安纤骗我她对当年的事只知道一点，现在，就连我喜欢的曹孟德都骗我……
　　我还去了学校，哥哥的那所高中。陌生的学校。正是上课期间，学校内静的冷清，教室里，学生听课的听课，睡觉的睡觉。年轻的他们让我羡慕。
　　离开前，我又一次来到安纤的病床前。这次她醒着，我们聊了许多分开后的事，离开时，她说“易澄，对不起。”
　　我不知道她哪里对不起我，但我还是告诉她“没关系。”
　　子褚和许焱到送我。许焱说他准备和子褚结婚了，我说“恭喜！”，他又说到时候我一定要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没有答应，我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回来了，我的家，在哥哥说过要带我毕业旅行的马来西亚了。
　　坐在飞机上，前座的两个人在评论曹操的功与过，我突然又想起当年那首没背完的《短歌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然后呢？
　　眼前似乎有个少年，白色的t恤，深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休闲鞋，眉目如画。伸过手来想揉揉我的头发，还未碰到，轻声的说：“小澄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