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09 虚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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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虚情3
夏暖在洗手池前看着自己。
镜子里的女孩黑色的头发有些乱，额前的头发因为刚刚夏暖用水洗脸，所以变成了一缕一缕的，还在向下滴水。女孩脸色苍白，手握着水龙头的开关，手机就在洗手池里，只要她打开开关，那么手机就会报废，只要多泡一会儿，就算是再坚强的手机都会彻底的丧失功能。
但是夏暖没有拧开水管。
她的手按在水龙头上几分钟，但是一直没有打开。
夏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能清楚的看到眼睛里的迷茫。在这中间，萤火没有发来任何的消息，就好像他已经不存在手机上一样。可是就算是这样，夏暖却更无法下定决心。
夏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颓然的靠在了洗手池上。
“可恶。”夏暖呢喃着，明明是很小声的呢喃，但是却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回响着。
“可恶。”
“可恶可恶……”
夏暖揪着头发，突然看向手机：“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夏夏不想见我。”萤火带了点小委屈的声音传了出来：“所以我不想让夏夏心烦。”
“那你现在说话干什么！”夏暖心烦意乱的说道：“我不想见到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要把手机弄坏掉，不再上通讯软件了！都怪我沉迷网络社交才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使用网络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做不到。”萤火淡淡的说：“夏夏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出现。夏夏可以不用删掉软件，弄坏手机，如果夏夏想的话，我可以不再让夏夏发现我，我说到做到。但是让我离开夏夏的生活，我做不到。夏夏很危险，每一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我会看着夏夏不让夏夏有任何闪失。这一点不管夏夏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摇的。”
“因为这是你的程序定好的，是么？不管怎么样多要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违背，不得不执行，是这样的吧？”
“不是。”
萤火回答的很干脆。
“我的预设程序里，没有有关夏夏的任何信息。不管夏夏相信不相信，我能遇到夏夏都是命运的奇迹。因为夏夏的存在，一切才都不一样。因为夏夏，我已经叛离了我的预设程序一次，也是因为夏夏我才会在这里。如果没有夏夏，大概我也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什么……意思？”夏暖呆呆的问：“什么叫不复存在……？”
“抱歉，夏夏。我也有一些私心的东西不想要夏夏知道呀。我们做个约定吧，如果夏夏想起来了萤火这个名字，那我就把一切告诉夏夏。”
“萤火这个名字……？我本来应该知道你？”夏暖错愕的问道。
“我是不会告诉夏夏的，但是如果夏夏想起来的话，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夏暖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夏夏对我来说，是特别特殊的存在。我也希望，我多多少少有在夏夏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吧。虽然我知道夏夏忘记了并不是夏夏的问题，但是还是存在着期待呢。如果夏夏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我们的这次相遇我也很喜欢啊。”
萤火……
夏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但是却毫无印象。记忆仿佛缺了一角，夏暖茫然的找不到最关键的那块拼图。
这算是什么？另一个圈套么？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她遗忘掉的，想不起来的？
手机被扔在了洗手池里，萤火无法获得到夏暖的状态，因为夏暖长时间没有回答，萤火忍不住试探的问道：“夏夏？你还好么？”
“我很乱。”夏暖委屈的说着：“我真的不明白你现在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出自某个人的指示或者你的程序预设，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你说话，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很煎熬。”
“抱歉，夏夏。”萤火担心的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
夏暖使劲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只觉得什么都不对。可惜在洗手池的萤火根本看不到夏暖的动作。萤火只能无奈的述说。
“我对夏夏做的一切，都是发自我内心的，就算我这么说夏夏也不想相信吧。只是因为我是人造的产物，每我说的每一句话夏夏都会怀疑是不是有另外的人操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夏夏解释，我除了最核心的那部分是人造产物以外，其他的部分都是我自己生长出来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样想想，人类的语言真的是苍白啊。”
萤火无奈的苦笑着：“被夏夏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了呢，所以夏夏这样怀疑我也是很正常的吧。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我的源码打开给夏夏看，但是就算这样大概也没有办法让夏夏放下心中的芥蒂吧。所以就算夏夏的希望是让我从夏夏生活中消失，其实我也是能理解的。”
不，我不是想要这样的。
夏暖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咆哮。
才不是这样的，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是希望这种事情。虽然真的真的很生气，真的很难过，但是不是这样的。
“所以就像刚刚说的那样，我可以给夏夏一些空间。夏夏不要伤害自己，好好地在保护范围内，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打扰到夏夏……”
“不是这样的！”
夏暖突然说道。
手机安静了下来。夏暖蹲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双手环膝，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要的是这样。
一方面没有办法接受萤火的所有真情都是作假，另一方面又不相信萤火没有感情这件事本身。没有办法彻底忘记之前萤火做的一切，哪怕是那个来自别人的温暖的拥抱，都让他难以割舍。另一方面又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的一切可能来自于一个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能有回应的……程序。
还真是矛盾啊。
不，是真的贪心啊。贪心的想要萤火的陪伴，想要萤火的守护，以及想要……真正属于萤火的那颗心。
卫生间一时间静的只能听到水龙头上水滴滴落的滴答声。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空气变得凝固，直到卫生间水箱整点自动任务启动，里面隔间里传出来巨大的冲水声音。在轰隆隆的冲水声音过后，萤火含着期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夏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说是对我真心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那你展示给我看吧，你不是说想要把源代码打开给我看么？那我给我看啊，看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夏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是熠熠光辉。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009 虚情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