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无良动动

7、易钗有心许九妹1

　　当面说人坏话可真是件不让人觉得愉快的经历，即使我是实话实说。
　　但好在秦悦虽是一个人品不算怎样的家伙，看起来却似乎不怎么记仇。
　　罗世玉为我说了好话，骆子诚又为他说了好话，我再使劲得夸了夸他风度翩翩，他接着多看了我几眼，这事也就揭过了。
　　没事就好，总之，配角，我忽略他。
　　一品香以饮茶为主，有小点却没有大餐，我们四人又说了会儿话，罗世玉就提议去外面街市上走走，带我游历一下京城，顺道再去一家很有名的菜馆子吃大厨。
　　我立刻点头同意。
　　吃吃喝喝，走走逛逛，人生真容易满足啊。
　　上京市城繁华，街巷纵横，客贩往来，行铺林立。
　　不过对于我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可怜虫来说，处处充满着新奇，哪里都没有分别，就想着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一行四人便往闹市嘈杂处走去，却见人头攒动，各色人等穿梭其中。
　　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三个顾及身份的家伙则跟在我身后，慢悠悠的，任我三催四催依旧乌龟爬。
　　挤啊挤，再热闹的街也有挤完的一天。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来到一条宽敞些的大道上，街角有一家名叫“奇货居”的玉器店铺。这里行人略少了些，四人又聚到了一处。我抬头看一眼骆子诚，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的脸又微微地红了：“怎么？”
　　骆子诚笑：“可见你平素没有什么机会出门。”
　　我撇了撇嘴，可不是，我们家睿王爷殿下看我像看犯人，紧着呢。
　　罗世玉笑道：“走吧，进铺子里歇会，我们三个刚才在后面跟着你，生怕就走丢了。”
　　他招呼了秦悦一声：“正好，你不说要选个玉簪子吗？”
　　呓……大男人买簪子，这个秦悦，果真是个花花公子。
　　进了玉器铺，秦悦果然直奔掌柜处，让他把最好的玉簪子拿出来挑选，真是个无聊的家伙。骆子诚和罗世玉倒是十分够朋友，帮着他一起挑选。我不乐意听他们谈论这个好那个差，挑了张凳子坐下来四处张望，这街市上可有太多有意思的东西，唯独这玉器，到哪了也不过是大同小异，要别致的那可藏在皇宫里，又有什么好看的。
　　正当我穷极无聊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眼睛大大、鼻尖微钩的年轻女子，身上装束十分奇特，一件翻领窄袖外套袍长齐膝，配一条条纹小口裤，腰间系着一根窄皮条革带，像是刚从骑射场上回来的一般。
　　暮气沉沉的玉器铺里顿时吹来了一缕春风。
　　我眼前一亮，便使劲地盯着她看，那女子对我微微笑，也不生气。
　　我于是放大了胆子，凑凑凑，凑到了她的身边，她衣服上绣了一折枝紫藤花，十分好看。
　　女子看了我一眼，便对掌柜道：“我要买、一枚玉指环。”
　　语调十分生硬。
　　埋头的三人一起抬起了头，罗世玉见我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陌生人身上，面色黑了黑，走到我身边拉过了我。
　　我恋恋不舍地继续凝望着那名女子。
　　女子购物十分爽气，拿起匣中几个指环比较一番，便指着其中一个道：“包起来。”
　　她付了银票，见我仍盯着她看，又笑了笑，但目光落到我身边三人身上，却似有些戒备，看了几眼，转身就走了。
　　我目送着她，不由得喃喃：“好英气哦。”
　　身旁的秦悦接口道：“她是色目人。”
　　我转过头，看见秦悦正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
　　这个家伙，无药救了……
　　不过原来那名女子是色目人，难怪装束和大华的女子很不一样，嗯，她的鼻子钩钩的，颧骨也比大华人来得高。
　　我问骆子诚：“色目人女子也着裤装，似乎比大华开明得多呢？”
　　骆子诚笑：“大华相较历代，民风其实已经十分开明了。不过色目是游牧民族，男女都几乎生活在马背上，民风自然会更加豪爽耿直，服饰也是以便宜为重。”
　　秦悦道：“色目人多以狩猎为生，居无定所生活艰苦，意图向南扩张，党项等国对大华早有野心。”
　　这人，真是扫兴，有野心你盯着人家漂亮姑娘看什么？
　　我看是你有野心。
　　骆子诚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秦悦已将玉簪选定，吩咐掌柜包起来，我见罗世玉也挑中了一支，心中一动，笑道：“子诚，你怎么没有选？”
　　骆子诚微笑摇了摇头，罗世玉笑：“骆老夫人的寿礼，子诚怎会没有备好？”
　　原来是在买寿礼，我问：“你们买簪子做寿礼？子诚呢？子诚送什么？”
　　罗世玉笑：“子诚打算送一尊玉佛。簪子是子明要送的，我这支给我表妹。我的寿礼是一柄玉如意，也早已经选好。偏子明精细，看了好几处都没有选中。”
　　哼，什么精细，我看是挑剔。
　　瞧骆子诚多好啊，送玉佛保平安。罗世玉也好，赠如意表吉祥。秦悦给老人家准备寿礼却送什么簪子，多不庄重，外加小气。
　　虽然我偷偷瞄见了那支玉簪子，雕工细致，几抹烟绿衬得色泽晶莹，他倒也算识货。
　　骆子诚笑：“家母喜欢玉器，子珏子明太过费心了，倒比我这儿子强。”
　　罗世玉也笑：“子明最贴心，知道老夫人偏爱簪子。”
　　原来是这样，骆子诚的娘亲喜欢玉器呀！
　　我心中微微一动，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这是我十三岁生辰的时候皇后赏赐给我的礼物，是用羊脂玉雕成的一枚凤佩，色泽浑白滋润，巧夺天工。
　　“子诚，我这枚玉佩，也给老夫人做寿礼。”
　　我一边说一边脸色微微发红。
　　就这么直截了当讨好未来那个什么什么，会不会有点令人太不好意思了？
　　骆子诚吃了一惊，道：“容儿你太过客气了，你这白玉凤佩是上品，太过贵重。”
　　我说：“子诚，请你务必收下，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
　　骆子诚有些为难地望着我。
　　罗世玉出面笑道：“容儿，我们都知道你是好意，不过子诚也有难处……”
　　啊？什么难处？
　　我看看骆子诚，又看看罗世玉，再看看秦悦。
　　秦悦奇怪的眼神真让人讨厌。
　　骆子诚微微笑没有接过，却也不说拒绝。
　　罗世玉想了想，道：“容儿，这个，来日……方长……”
　　啊！对，到底我们刚认识还不满一天——是我太莽撞了。
　　我讪笑着收回举着玉佩的手，笑道：“是，是，来日方长，来日，方那个长……”
　　诶，我的第一次送玉佩行动，没有成功。

作者有话说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