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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九章 ...

  •   翡翠森林狼与羊………………

      1、
      仿佛无休止的睡眠,无穷无尽的梦境在脑子里盘旋,一张张面孔闪过,熟悉的陌生的……
      只觉得时光在倒带,大学,中学,小学,一幕幕难忘的,已经忘记的,纷纷挤出记忆。回忆一幕幕电影般播放着,我就像一个坐在电影院里的观众,电影院里唯一的观众,观看着只属于我的电影。我想离开,但手脚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电影一幕幕播着,飞快地播着,我仿佛听到记忆的胶卷“唰唰唰”滑动的声音。渐渐地,放映的速度开始放慢,慢慢地在一幕定格。
      嘈杂的蝉鸣告诉我这是一个夏天,画面中一张稚气的脸,粉嫩的包子脸被晒得黑糊糊。黑糊糊的小包子用黑糊糊的小胳膊擦着流不止的眼泪,抽泣着,哽咽的童声沙哑着但还是那么清脆。
      “小夜,对不起……对不起……”
      小包子把擦眼泪的小手放下,可泪并没有停止,而是流得更厉害了。
      噙着满眼泪水的小包子还是坚持着睁大眼睛看着镜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着坚定。
      “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绝对不让你受到伤害……
      只觉心口一紧,我的眼泪莫名地流了出来。想擦,但手脚仍然动不了,只能傻傻地看着这一幕不断地重复,泪流满面。
      泪水模糊中,眼前的包子脸渐渐变成一张成熟的长脸,噙着泪水的小眼睛变成散发着寒气的细长眼睛,中间隔着冰冷的眼镜片。
      “怎么啦?”性感的嘴唇里泻出温柔的话语,“怎么哭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去我挂在脸上的泪水。
      “小凯……”我微微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我看了看四周,华丽的装潢,不难看出这正是五星级酒店的客房,而我正躺在客房里的床上,双手被反绑着。
      “做噩梦了?”凌凯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仿佛之前一切的追逐一切的意外和恐惧才是做梦。
      看着他安抚式的笑容,双眼弯成月牙状,脸颊挂着两个深深的酒窝,我甚至怀疑,那个背叛我,用尽一切手段带走若淳的人根本不是他。
      现在回想起来,跟我从小在一起的他第一次知道有若淳这个弟弟居然不觉得奇怪,这不正说明了他原本就知道他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他而来的,还有我们的重遇……也根本是他计划中的。
      想到这里,不禁又觉心口一紧。
      “没有,我没有做噩梦。”我摇了摇头,“我梦见我们小时候了。”
      “……”凌凯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梦见我们小学一年级的那个暑假,你带着我去学校的足球场跟同班的同学踢球。”我见他没有说话,继续讲下去,“那天太阳很猛烈,踢完一个下午的球,你一下子被晒黑了,可我却由于紫外线过敏,全身又红有肿,还发起了高烧。”
      凌凯仍然沉默着,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后一直在责怪自己,怪自己不该带我去踢球,还在我床边哭了好久,一直不停地道歉。”想到那张哭花了的包子脸,我不禁笑了,笑得苍白无力。“你还说了……”
      “我以后绝对不让你受到伤害。”沉默了好久的凌凯把我的话接上。
      “没错……”我无力地闭上眼睛,想沉浸到那个梦的感觉里,“我当时……是真的很喜欢你那份温柔啊……”
      “小夜……”一股温暖袭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凌凯已经紧紧地搂着我。
      “请你相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你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那你之前做的是什么!”被他搂在怀抱里,听着这样的话,我忍不住爆发了,“装偶遇装意外,其实是利用我!利用我抓走我弟弟!你这还不叫伤害吗!你知不知道……”我突然感觉喉咙有什么堵在那儿,“你知不知道……碰见你我有多高兴……”
      “小夜……”遇到我的挣扎,凌凯并没有放松搂抱的力度,“要怪,就怪你那个弟弟吧。”
      “弟弟?”我楞了一下,“我弟弟现在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你放心,他没什么,现在还很安全。”凌凯淡淡地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
      “凌凯啊,我求你啦,放过我弟弟吧,他还只是个小孩,不懂事……”
      “呵,小孩?不懂事?”凌凯突然在我耳边笑了起来,“小夜你太天真了吧?看来你还不了解你这个弟弟啊。”
      “诶?”我对他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消化不过来。
      “看来他在你面前把他的狼性隐藏得很好啊,不过话说回来,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个温顺的弟弟还真让我以为弄错人了呢。”
      “诶?”我觉得头更晕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从头跟你说一遍吧……”
      然后,我感觉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与我距离很遥远的,一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

      2、
      十多年前的一个夜里,LA一条笔直的马路上发生一起车祸,车上一对夫妇当场死亡。笔直的马路,视线良好,除了地上一条长长的刹车痕之外,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诡异,仿佛命中注定一般。而这对不幸的夫妇的儿子也因为这场命中注定般的车祸结束了幸福的生活。
      十岁的凌凯就这么在一夜间成了孤儿,由于他在美国没有任何亲戚,政府方面便把他送到当地的其中一所孤儿院。
      刚开始在孤儿院里,凌凯只顾着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可是慢慢地,这已经不再是他的生活重心,因为……他开始更加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原来这所孤儿院表面上是收留孤儿的慈善机构,暗地里却是个贩卖儿童的大卖场。这是凌凯看着一个个小伙伴被办好领养手续带走后,不久又一个个地被运回来,变成尸体,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伤地运回来后知道的。
      每天活在恐惧中的凌凯不知道哪天轮到自己上刑场,终于,在他孤儿院里最好的朋友遭到毒手后,他爆发了。他知道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他必须逃!
      于是就在一个月光被云层遮蔽的夜晚,凌凯算准了时机,小小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逃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孤儿院。
      但他的出逃很快被里面的人发现,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又怎么能轻易躲过那群恶魔的搜索?在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他被两个高大的白人发现了。
      “哼!你小子够大胆的!居然想逃跑!”一个白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在墙上,朝他肚子上重重地一拳。
      “呃啊!”凌凯发出一声惨叫。
      “我看你平时那么沉默的样子,原来都在谋划着逃跑啊?”另一个白人凑近他的耳边戏谑的说。“嘿,Ken,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又想到什么馊主意,John?”那个被唤作Ken的白人回应道。

      [河蟹]
      看着挥过来的铁棒,凌凯的眼中是一片绝望。
      就这么……完了吗……?
      “嗙!”一阵枪声响起,Ken举起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整个人便在凌凯的眼前倒了下去。
      “啪、啪、啪……”枪声过后,几声掌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少爷的枪法进步神速啊。”一把老人的声音传来。
      僵硬着顺着声音望去,此时云层散开,巷子的尽头,月光照射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子举着枪,正从容不迫地望向这边。
      “是那只白猪的体积太大,目标大而已。”稚气的声音戏谑地从他口中泄出。
      月光洒在这个矮小的身子上泛起一圈光晕,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精细的五官,仿佛天使一般圣洁,此刻凌凯看呆了。
      眼前的人走进凌凯,扫了眼躺在地上快要失血晕过去的Ken,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猫眼眯成一条线,“呵~你也挺有能耐的嘛,像恶狼一样凶狠吗?我喜欢……”说着转过身扔下一句:“鞍~把他带回去~”
      “是,少爷。”一旁的老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绅士地微微鞠了一躬。

      “小夜,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很喜欢的那个雅典娜吗?”凌凯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问道。
      此时的我全身冷得微微颤抖,一股从心底的寒气涌了上来。原来在我所不知道的另一个国度,在我还为洗衣机的使用方法发愁的时候,凌凯在这么一个地狱里挣扎着。
      “对我来说,少爷就是我的雅典娜,把我从黑暗里拯救出来,给我予光明的雅典娜……”

      从那天起,凌凯便像一只拣回来的流浪狗一样,跟在那个少爷的身边,服侍着他。而在一年后的一天,凌凯突然被老管家鞍很严肃地叫了过去。
      “凯啊,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鞍的眼里满是慈祥。
      这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凌凯低下了头,拳头紧紧地攥着。
      “是我父母过世的日子……”他低声说。
      “嗯,好,你还记得就好。”鞍点点头,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文件夹,递给凌凯,“你仔细看看。”
      凌凯疑惑着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一瞬间,他全身僵硬了,他全身颤抖地一页一页地翻着文件,认真地把每页看完,唯恐漏掉一个字,当他把文件夹合上的时候,泪水禁不住从眼眶流了出来,这是连在孤儿院那个地狱里也没流出的眼泪。
      文件夹里的,是一个报告,是凌凯父母车祸事件的解决报告。从事故发生,线索,调查过程,真凶,最后……还有凶手的死亡报告都一一详细地写在这份厚厚的报告里。
      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凌凯,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少爷的一点心意啊,凯,以后好好保护少爷好吗?”
      凌凯紧紧地抱着拿本文件夹,任由泪水肆意地流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学尽所有能保护少爷的东西,格斗的,射击的,防恐的,你能想到的一切,我都操控自如,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要保护少爷。就这样过了十多年,我原以为生活就这样持续到最后,到我老去,但……”凌凯的眼神突然一变,“那个男人出现了……把一切都打乱了……”他咬着牙,微喘着气,眼中的寒气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个男人……你弟弟……Chris.Tailor……”

      另一个房间,沉睡了许久的若淳终于结束漫长的梦,缓缓张开双眼。
      “终于舍得醒来了吗?Chirs。”眼前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坐在床边,女王般居高临下地望着若淳。
      “还是被你抓到了啊……”若淳对于眼前的人完全在意料之中,回应的语气里只有淡定,“好久不见,华涟。”
      3、
      “哟~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啊?”华涟轻笑着,指尖滑过若淳俊美的脸庞,“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的名字放在心上呢,Chris。”
      “怎么可能……”若淳慵懒地回答道,如今的他四肢正被钢琴弦般的钢索紧紧地捆绑在房间的立柱上,如同实验台上的实验品,等待着被切割。这种情况下,他明白到挣扎的徒劳,不如冷静下来静观其变。“我被赶尽杀绝到要逃路还是第一次啊,花了那么大力气甚至从欧洲追到这里来抓我,我又怎么可能连名字都没记住呢?”
      “怎么?后悔了吗?”指尖划到喉结下方,以一种威胁的姿态停下。
      “这倒不会。”若淳轻笑道,“后悔的恐怕是你吧?”
      猫眼石般的瞳孔瞬时扩大,华涟指尖一用力,鲜血从指尖的两侧渗出。

      “我真的很后悔……”凌凯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我不该那么大意的。”
      “凌凯……”虽然我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但他忧伤的眼神让我感到心痛。
      “那天华家的例行舞会,我由于分公司的一些重要事情要去处理,没能参加,但……我明明看过来宾名单的!我明明看到Chris.Tailor这个名字的!我居然……我居然没有提醒少爷!我居然没有安排人手防范他!都是我的错!”凌凯越说越激动。
      “等……等等!”我忍不住打断他,这一切听得我云里雾里,“你说的那个Chris.Tailor是若淳吧?他怎么了?为什么要防范他?”
      “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狼!”
      然后,从凌凯口中,我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舞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凌凯从墨西哥的分公司回来,刚踏入主屋大门,佣人们便告知少爷发烧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凌凯顾不上把西装外套脱下,直奔华涟的房间。
      “少爷从舞会那天回来就开始发烧,李医生给他看过了,说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一旁的佣人快步跟上他,向他汇报情况。
      “哦……这样啊……”听到少爷没事,凌凯稍稍松了口气。
      劳累过度……?
      疑惑着已经走到华涟的房间,打开房门,房间中央的床上,华涟正沉睡着。
      凌凯轻轻地走到床边,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得让人不忍心打扰。华涟的脸此刻显得无比苍白,这是凌凯从没看过的脸色,这使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掌管整个RP公司对一个才20出头的人来说的确是有着同龄人无法想象的辛苦,但对于从小就被培养成接班人的华涟来说,这可谓是游刃有余,再加上有凌凯的帮忙和照顾,按理说就算劳累也还不至于到倒下的程度,而且舞会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也就是说华涟已经病倒三天了。
      难道说舞会上发生什么事了?
      凌凯看着他安稳的睡脸。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事,不可能完全没有人通知他。
      注视着的面庞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双慵懒的猫眼缓缓张开。
      “凯……回来了?”沙哑的声音从干涸的喉咙送出,眼前的人有种无力的苍白。
      “少爷,我回来了。”强忍着心痛,凌凯恭敬地回答道。
      “回来就好,”华涟打了个哈欠,似乎对之前的睡眠感到很满足,“这些笨蛋,伺候得我很不舒服。”
      “少爷。”一旁待命的家庭医生李怕有一刻怠慢似的立刻走到床边,“少爷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了,没事了。”华涟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李医生便识相地退下。
      “少爷不需要让李医生再检查一下吗?”凌凯问道。
      “不用了,睡够了。”华涟稍稍伸了个懒腰,“啊!”突然一声尖叫。
      “少爷怎么啦?”凌凯急忙凑过去。
      “腰……腰……”华涟握住自己纤细的腰,在凌凯的帮助下艰难地坐了起来,“腰还没恢复过来啊……”
      就在凌凯疑惑着的时候,“少爷。”一位女佣人进了房间,手上捧着的那束花把她的脸完全挡住,“T.elf的Tailor先生送来的花。”
      “Tailor?”两人发出同一个声音,与凌凯的诧异相比,华涟脸上的是惊喜,他示意女佣人把花给他。
      自然界的植物本没有蓝色,而依附在这些饱满的玫瑰上的宝石蓝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这是一种有违自然,有违神论的禁忌,却因此隐藏着致命的魅惑。
      “蓝色妖姬……”凌凯缓缓吐出它们的名字,这些来自荷兰,被人类改变基因的花朵。
      看着怀中一大束妖艳的花,华涟的笑容竟与这诡异的蓝如此相衬。修长的手指拿起花束里的卡片,上面简洁地写着两个单词“Your taste”,会心的一笑更是增添了几分妖艳。
      “少爷……这……”凌凯隐约嗅到一种危险的气味,一种不好的预感正越来越强烈地冲击他的心脏。
      “就是你想的那样。”华涟没有给他怀疑的空间,直截了当地击中他心中所想。
      没错,就是各位想的那样。在华家的例行舞会里,来自英国T.elf生化研究公司的少东Chris.Tailor成为舞会上主人家外的第二个焦点,两个处于地球不同半球的天之骄子相遇,然后一起度过一个[哔]的疯狂夜晚。
      “少爷……”凌凯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你知道T.elf的Chris.Tailor是个怎样的人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狼啊,接手T.elf不到两年就以出手狠毒在商界里出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私生活更是出手快,男女通杀,并且只玩一夜情。”最后的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音。
      只见华涟原本苍白的脸一瞬间铁青了。

      “我说华大少爷,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你动情了吧?”若淳轻蔑地望着俯趴在他上方的华涟。
      “我还真那么以为呢。”华涟修长的手指弹钢琴般地隔着衣服抚摸着若淳的上身。“从没有人敢对RP的华少爷做这种事。”
      当时华涟还为这件事跟凌凯争吵过,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尊严这么简单地就被一个才刚满20岁的男生践踏。他打了无数次电话给若淳,但听到的只有若淳助手的声音,“华涟少爷,花已经给你送过去了。”意思是说,慰问品都已经给你送了,以后各自做各自的,互不相欠。最后一次,他终于听到若淳的声音,却听到了一个致命的打击。
      “就是因为这样啊……”面对华涟的[哔],若淳似乎一点想配合的意思也没有,“我说过了,就是看你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所以想试一下把你压在身下,让你放荡地[哔],甚至求饶的滋味。”
      华涟双手鹰爪般一用力,若淳衬衫的纽扣被全数扯断,飞散在床边。[哔]着上身,若淳如同一个等待着解剖的实验体。

      “嘟嘟嘟……”电话里被挂断后的“嘟嘟”声是那么的刺耳,仿佛在嘲笑着华涟的天真,嘲笑着他的自负。
      “啪!”手中的电话从手中重重地跌在地板上,华涟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呆站在那里双目失神。
      “少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凌凯试探性地轻轻唤了他一声。
      “凯……”华涟僵硬地转过身来,他像一具美丽的木偶,缓缓地走到凌凯跟前。

      [河蟹]

      4.

      [河蟹]
      “凯,准备明天去伦敦的飞机。”
      “是。”

      5、
      “什么嘛……”我的嘴角抽搐般扯出一个弧度,“凌凯啊,你也不怎么会编故事嘛,我平时不看耽美小说都知道,这是里面很狗血的情节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凯的眼神明显慌乱起来,“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说的哪点让你不相信了?居然以为我说的是假的?”
      看着他焦急的眼神,我分不清到底是谎言被看穿的慌张还是真话被怀疑的着急,但要我相信若淳是那么个心狠手辣又性格恶劣到极点的人,然后这次出逃是因为一次风流,一夜的放浪形骸,还是跟一个男人,我宁愿被告知他杀了□□的什么人。
      “你说的哪点我都不相信。”坚持自己的信任,我逼近凌凯,“你少给我弟弟安那些奇奇怪怪的设定了,他只是一个20岁的孩子,是个偶尔会耍任性但事后会道歉的孩子,是个偶尔会向我撒娇的弟弟啊。你硬要把他说成那种人,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了!”
      “那是他的伪装!”凌凯瞪大着眼睛,我仿佛感觉到他的神经绷得如同丝一样细,再加一点的刺激便立即断裂,“狼就是狼,他再怎么表示友好,目的只是把羊吃掉,你以为他真的能跟羊成为朋友吗?那是羊太天真罢了!”
      “你……你在说什么?”从凌凯口中蹦出的话让我满脑子浆糊,“什么狼啊,羊啊?”看着凌凯透着血丝的双眼,我不禁害怕起来,难道说他已经进入一种混乱的状态,开始神经错乱?
      只见凌凯慌乱的眼神突然镇静了下来,冰冷的眼镜片闪过一点寒光,下一刻,他猛地把我扑倒在床上,双手支撑在我头两侧,把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呐,小夜,为什么你们总是那么相信那家伙?”冰冷的语气中带着点戏谑,“你也是,少爷也是,如果不是接到那个电话,恐怕少爷还是会为了那个家伙跟我争吵吧?那些被他玩弄过的男男女女,在那之前还是跟你一样天真吧?”他慢慢地俯身,直到我们的鼻尖碰在一起,“难道你也要被他玩弄一番后才能醒悟,才能相信我说的,那家伙根本是一个……人渣!”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再加上打在我脸上急促的喘气,我能感受到,他对若淳的恨可不是一般的强烈。透着寒气的双眼,盯着我的眼睛足以让我心底冷得发颤。

      “所以呢?你抓我回来是想劏还是想杀?”

      [河蟹]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乱动~”华涟用尖挺的鼻子轻轻地蹭着若淳的颈项,“以你的力量,恐怕还没有挣断钢丝,手脚就先断了吧,这可是很锋利的哦。”伸出手指摸了摸若淳手臂被嵌入钢丝的部位,“看,很痛吧……呵呵……”一阵愉快的笑声从嘴里溢出。
      “这就是你折磨我的方法吗?”若淳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呀,才不是呢。”华涟一脸无辜地抬头望着他,突然眼色一变,“这才开始哦……”

      [河蟹]

      华涟起身,看着若淳释放以后恍惚地喘着气,一种征服感油然而生,“真是诚实的身体呢,比你的人诚实多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残留在手上的液体,“意外地浓哦……”他望着若淳,眼里是无限的妩媚,“难不成Chris大少爷有很久没有解放了?”语气中充满着戏谑。
      若淳沉默着,似乎对此并不否认。
      “诶~~~~~不会吧?”华涟意外中带着好奇,“Chris大少爷不会真的学乖了吧?骗人吧!身边有这么个美人你会忍得住不下手?不是你的性格哦。”
      “美人?”若淳突然留意到他话里这么个奇怪的词,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
      “啊~就是那个不自量力来救你的男人啊。”华涟不经意地回答着,“没记错的话,他就是跟你生活了三个月的那个哥哥吧。”
      若淳的眼睛顿时瞪得无比大,真正的恐惧感此刻真正蔓延全身。“他在哪里……”他声音颤抖地说着。
      看见若淳的反应,华涟一下子楞住了,从他醒来开始,面对他的挑逗,除了一瞬间的慌乱,如此恐惧的表情从来没出现过,“怎么?紧张了?你在……担心他?”
      “他在哪里……”再一次的提问,没来由地,若淳相信他知道答案。
      “你这什么意思?”一种莫名的怒火开始在华涟心中缓缓升起,“你现在为了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任谁都知道,T.elf的Chris.Tailor是出了名的冷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容。
      “他在哪里……”还是一样的问题,若淳的眼神开始从恐惧转为狼般的凶狠。
      这样的眼神,把华涟最后一丝理智扯断,他猛地扑到若淳身上,扯着他的领口拉向自己,“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狼一般的眼神面对如此质问并没有收回,而是变得更加坚定,“他、在、哪、里!”
      “好……你那么想见他……”华涟的怒气已经完全支配了他的神经,他猛地把若淳重重地甩回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机。
      “凯,把那个男人带过来!”放下电话,冷冷地看着身下的若淳,嘴角翘起残酷的弧度。
      6、
      “是,少爷。”凌凯拿着手机向对方冷冷地回应道。
      放下电话,凌凯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我,之前眼中的疯狂由于这个突然的电话消散了,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看着我的眼神……那是担心和……心疼吗?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他眼里的到底是什么,他突然紧紧地搂着我,紧紧地,仿佛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拥抱。他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项间,似乎在汲取着我身体的温度。
      “怎……怎么了……?”面对他突然的变化,我隐隐感觉到事情要往很严重的方向发展。
      “小夜……”凌凯低喃了一句,“对不起了……”
      “诶?”
      在我还没把这句莫名的道歉消化掉,他突然起身,整理了一下刚被弄得有点凌乱的衬衫,用手指把眼镜扶正,冰冷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再次闪着寒冷的光芒,一切是那么一丝不苟。
      “走吧。”没有温度的眼神让我对他一瞬间的转变感到惊讶,“我带你去见你弟弟。”

      凌凯所谓的见若淳的地方原来就是原先关着我的房间的旁边一间总统套房。被带进那个总统套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央大床上的若淳。
      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景象?[哔]的若淳躺在床上,手脚被钢琴弦般的钢丝紧紧地缠绕住,钢丝的另一端是房间的立柱。现在的若淳看起来跟一个扯线木偶没有多大区别,一种颓丧的恐惧感蔓延我的心。这就是那个华涟想要的……控制一切吗?
      “哥!”若淳发现我的进入,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
      “若淳……”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看着那个平时任性跋扈的他现在被如此对待,感觉很是心疼,我快步走到他身边。
      “真是让人感动的兄弟重逢啊~”就在这时,一双手臂突然从后面把我紧紧搂住,“不过,着急得居然把我给忽视了,这样是不礼貌的哦,哥哥~”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猫一样的眼睛。
      “华涟?”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名字。
      “哟,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慵懒的语气里有着伪装的惊喜,“真是让人高兴啊。”他凑近我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少说废话……”
      “你快点给我放开他!”同一句话同时从我跟若淳的口中喊出。
      “……”隐约可见华涟的脸部突然抽搐了一下,“这叫‘兄弟同心’吗?真叫人恶心……”他猛地抱住我往后退,在床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把我放在他的两腿间坐下。“我才不要放开呢。”用脸蹭着我的颈项,这种撒娇的语气我不知道他是在回答我还是若淳,或者这是两者的答案。
      “华涟,你到底想怎样……”若淳警惕的眼神看得出他嗅到了危险的来临。
      华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把我的脸掰到一边好让他看清楚,“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仔细端详了一番后,他再次凑近我耳边,故意用若淳也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老实告诉我,其实Chris有上过你吧?”
      “华涟!!”若淳突然的吼声昭示着他的怒火,他挣扎着想从床上起身,钢丝带来的疼痛使他一下子又弹回床上。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瞪着华涟,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面对两人的怒火,华涟的反应居然是失声笑了出来,似乎这正是他想要的反应。他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戏谑地看着若淳,“Chris啊,你哥哥真的很可爱呢,你居然能忍得住不下手?这不可能吧!啊……”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就有些那么恶劣的狼,喜欢把羊圈养一段时间,让羊长肉了然后变得更好吃,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华涟稍稍抬起头,突然伸出舌尖,迅速舔了一下我的颈项,“圈养过的猎物会变得更好吃。”
      “你给我闭嘴!”若淳又是一次挣扎,又一次同样地被弹回床上。
      “这可是真的哦,哥哥。”又是一种撒娇式的语气,“Chris就是这么一个过分的人,他对我做过的过分的事,要我详细跟你说一遍吗?听完之后你就会完全了解他的哦!”
      “哥!不要相信他说的话!”若淳焦急恐慌的眼神中带着乞求。
      我能理解成这是小孩子怕自己做过的坏事被家长知道的恐惧吗?若淳不知道我已经在凌凯口中知道事情的全部,或许他是真的不想破坏自己在我这个哥哥心里的形象。看着他如此恐慌的眼神,感觉有点心疼,无论他以前是怎样一个人,他都是我重要的亲人啊。
      “你不用说了。”我看着若淳,“我只相信他是我重要的弟弟。”
      琥珀色的瞳孔看着我,一瞬间呆住了。
      “真是无趣……”华涟低声地说了一句,“剧本可不是这么演的,你一点都不配合啊,哥哥,既然这样……”

      [河蟹]

      7、

      [河蟹]

      “砍断手脚?”若淳没有停止与钢丝的拉扯,他突然“嘿”地笑了一声,“给你一双手脚又怎么样……”艰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就算身体被割得支离破碎又怎样……”我分明听到钢丝被拉紧发出“吱——”的声音,“要是能割裂我对这家伙的感情,那就尽管试一下啊!!”全身猛地一用力,鲜血立即从被钢丝勒紧的伤口处流出。
      “你……你这个疯子……”显然华涟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若淳。
      被几次撕裂皮肉,剧烈的疼痛让我开始意识模糊。看着眼前的若淳,鲜血已经几乎沾满全身,那发狂的眼神已经不像一个人类所拥有的,不禁感觉心居然比身上的伤还要痛。
      呐,作者,为什么要把我设定为这么个没用的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去保护别人?为什么总是要别人为我受伤?为什么在紧急关头我总是束手无策?难道我就一定要做这种废物的角色吗?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啊!
      “男人又怎么样?我觉得现在的男人跟女人心理上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突然小妖说过的一句话毫无征兆地在脑子里蹦出来,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东西?看来我已经痛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记得有次跟那小妖精吵架,具体因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反正她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还说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男人顶天立地,女人小鸟依人的时代了,你看近年来一时想不开自杀的有多少是男人?动不动就喊辛苦,稍微委屈一下就说不活了,这已经不是女人的专利了吧?坚强、乐观,有多少人是能做到的?现在的男人啊,只有自尊心是比女人强一倍而已!”
      那时的反应是什么?似乎是气的说不出话。
      “噗!”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华涟对于我这诡异的一笑表露出慌张。
      我又怎能被这只妖精小看啊,这样的说法我可不承认!!
      “你给我停下来!!”用那么点意志支持着自己的意识,用尽全力朝若淳大喊一声。
      被我这么一喊,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够了,给我停下来,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我看着若淳,“不就是点皮肉伤嘛?这点都忍不住我还怎么做你哥啊?为这种事发疯不值得!”
      “我不允许!”若淳没有停止挣扎,“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你!”
      “听话!”我再次喝止他,“你是我弟我更不允许你受伤!”
      “够了!你们两个!”华涟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不要再向我显摆你们恶心的兄弟情!”我分明看到他猫眼里的瞳孔缩成一点,仿佛感受到他被刺激得一触即断的神经正绷得与若淳手脚上的钢丝一样紧。“这点皮肉伤没关系是吧?那这样呢?”
      下一个动作,我简直怀疑他作为人类的存在。华涟抓住我被绑住的右手手臂,猛地朝外用力一掰,只听见从骨头直接传入耳膜很响的一声“喀喇”。
      “啊!!!!!!!”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叫喊声,我疼痛得晕厥过去。
      华涟喘着气望着若淳,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一开始的从容,却强装着挑衅的眼神看着若淳,似乎在说“怎样?你现在能怎样?”
      意外地,若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处于疯狂状态,不过更让华涟胆战心惊,他笑了。
      “嘿……哥啊,抱歉啊,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个任性的人吧。”他再次发动,用尽全力往前拉扯着缠绕他的钢丝,“那这次我也不能听你的话了!”
      “嘣”一声,两声,被拉扯许久的钢丝终于断了,当然,代价是皮开肉绽的双手双脚。
      “怎……怎么可能……”华涟呆呆地看着钢丝逐根被若淳扯断,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来。
      满身鲜血的若淳跌跌撞撞地走在我面前,沾满血的双手颤巍巍地捧起我的脸,如果我那时是醒着,一定看到他那心疼的眼神。他把晕厥过去的我轻轻抱在怀里,“没事了哥,对不起,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说着最后几个字,盯着一旁的华涟,此刻原本高高在上的女王居然莫名地战抖起来,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此刻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的是一直在门外的凌凯。
      “少爷,不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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