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清风——清穿》天潞琳琅

62、礼物

　　“格格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没了，我整整衣服向大门踱去。
　　马骁微微侧身，挡在我面前，“格格想去哪，奴才给您带路。”
　　“不用！你忙你的。”
　　“奴才不忙，还是陪您逛吧。”
　　……
　　“我去看八格格起了没。”看来出门是没希望了。
　　“格格您要有空，帮奴才一点忙可以吗？”
　　咦？
　　“什么忙？”虽然很好奇，也不能轻易答应的。
　　“每年正月里都要给各府备礼物，不外乎珍奇古玩之类的。~~~额，奴才们见识浅薄，这些事情以往有九爷吩咐，格格要是不嫌劳累，能不能帮奴才分一下礼物呢？”
　　好啊！这个和我心意。
　　“呵呵，你也被报什么希望，我跟你去看热闹罢了。”边走边给自己找台阶，“受累的还是你。”
　　“格格能来，就是帮了大忙！”马晓的笑容恭敬但不谄媚，让人没办法讨厌。“格格学问见识自不用说，和宫里的阿哥格格们又相熟，品性喜好总是比奴才们知晓的多。”
　　看人下菜碟儿啊，这可是我最不擅长的了。
　　穿廊回巷走到了一进小院，外面既无看守也无狼狗，倒让我有点佩服着九爷的胆识，若不是阔到不怕偷，那就是对家风很自信。这点儿小赞美随着马晓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全变成——羡慕！嫉妒！恨！！！
　　博古架上放的是钧汝定哥的瓷器，墙上挂着“四王”的山水，花梨大案上摆着数方宝砚，名家法帖累摞其上，旁边还放着宣德炉，左侧老藤架上的汝窑美人觚中插着几支掐金丝玛瑙花卉，还有整块墨玉掏成的烟雨鼎。另有几座紫檀雕花博古架，上面陈设均是臻品，别说我，就是拉一排鉴定专家也未必认得全。
　　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脸颊湿润了，口水？眼泪？我爱古代！趁人不备，擦了把脸，继续陶醉欣赏。
　　但这世界上有种人偏偏爱戳破人家幻想的泡泡，“格格，您看好了吗？”
　　“啊？！”看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想想就恨，恶声道，“都要送谁啊？”
　　“各位阿哥亲王宗族格格……”
　　“停停停——”想累死我啊，皇家那么多亲戚，我还不得派发到正月十五？“我管不了那么多。”
　　“那格格您，去别处逛逛么？”
　　想送客？没门儿。
　　“给熟人挑几件吧。”环顾四周，搜寻目标，“含笑，含笑喜欢新鲜玩意儿，皇上赏赐的也不少，还缺什么呢？”
　　文房四宝，不爱。
　　名家字画，太多。
　　珍奇古玩，没劲。
　　案几上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引起我的注意，不是什么特别的木材，干嘛放在如此高贵的檀木大案上呢？盒子很普通，打开盖子时至有些沮丧，怀疑是不是有人放错了东西，再普通不过的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把钥匙形状的金属——是发条！难道？大脑中飞快的换算出此时的公历年月，不可能的，世界上第一个八音盒，还要等一个世纪才会出现啊！虽然知道不可能到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多，可这样兴奋的发现还是让我双手发抖，翻转盒子，下面果然有发条插口。一圈、两圈……泉水般的乐声从盒中跳出，一路跃在案上、地上、空气中，透过阳光渗出窗外，四处蔓延。乐声中仿佛看见许多白色的纱帘，同样叮咚作响的音乐，却总是看不真切，甚至没有任何轮廓，只有熟悉的感觉，仿佛触手可及。很简单的一首曲子，好像听了很久，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听到和现代如此接近的声音了，马骁问了我几声，才会过神。
　　“格格喜欢这个吗？”
　　“喔~~”算不上喜欢，只是有点意外吧，顺手放回，想想又加了句，“这个送给八格格。”
　　“是。”马骁就这点好，不多说，不多问，见到再稀奇的也能做到目不斜视，也就是眉毛偷偷动了几下，O(∩_∩)O~
　　“就是盒子不太好看。”忍不住又拿起来翻看，忽然玩性大发，走到花梨画案前从笔海中抽出一支紫毫，“有颜料没？”
　　“啊？”完美管家也困惑，藏宝阁里的东西能随便用么？
　　“有没有呀？”笔管敲敲一旁的哥窑海棠洗，“顺便打点水。”
　　……管家变书童
　　须臾，一个曼妙身材的美人鱼就画好了，为了避免引起封建思潮的骚动，我特意化成Q版，长长的卷发挡住半裸的上半身，即使这样，完美的曲线还是让某人喉结上下了滚动了数番。
　　直到室内光线渐暗，才挑了几件满意的，米芾的扇面给胤祹；给胤祥挑了一座转花镶彩玻璃錾金西洋钟；胤誐好骑射，就选了把龙舌弓；胤禩老早就叫着要望远镜，瞧见架上放了一个，比康熙用的那个还小巧，也不管某人会不会肉疼，让马骁记在礼单上了；还差谁？胤禛，忘了这个挑剔的男人，懂行的人最难伺候，我就选了最不会出错的宋官窑，汝窑的天青莲盏托，器物虽小，确是上品，温润柔和，有如堆脂碧玉，声如磬石，釉色随光流转，烟雨般缥缈。
　　一时有人来传，晚膳时间已到，主人也回府，管家自然要去跟前伺候，遂跟着出来，临走还不忘带了给含笑的礼物，虽说有点借花谢佛，也是想早点让她欢喜。

作者有话说

　　虽然有点拖太久，还是想写完~~~~别丢砖，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