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烟云韶光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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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警察的协调下，乡亲们好歹同意了老王看一眼人。
　　老王来到了大女儿住的小屋，招娣现在的“丈夫”打开门锁，两人走了进去。
　　屋里很昏暗，只有一张床和一盏灯，一扇小小的换气窗在床边，大小只够人探个头。“女婿”伸手按了灯，昏暗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污浊的墙壁，照出了老王的影子，也照出了床上的人。
　　床上那人原本只是麻木地转过头来，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立刻激动地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眼睛里不知道是泪光还灯光，闪亮亮的。她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爸爸……爸……”
　　老王如遭雷击，向后退了半步。
　　那……那分明就是个街上的乞丐！连手臂都少了一条，腿虽然被藏在被子里了，但是这么大的动作都没动弹一下，估计也是不行了……
　　她……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老王听见自己艰难地说，我听说你们生了好几个孩子，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床上那人眼睛中的光熄灭了。
　　老王躲开那双眼，我们出去说吧。
　　于是“女婿”就关灯，出门，落锁，动作熟练。然后他一扭脸跟老王开价，人不能白给你，当初买她花了十万，你得给我二十万，我再买个媳妇。
　　老王摇头，人就留给你们了，你给我个孩子传宗接代。
　　这是老王昨天想好的，大女儿基因好，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比二女儿要强，接回来改姓王，自己亲手养大，能差到哪里去？
　　你闺女不要了？
　　那是你媳妇了，我带不走。
　　“女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才说，你在这里等着。
　　老王在原地走了几圈，又想到自己的二女儿，她非说自己生物钟形成了，现在估计还在睡大觉。不成器！
　　过了会儿，“女婿”回来了，张嘴就是，十万，给你个女娃娃。
　　老王气得头顶升烟，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女婿”随手抄起旁边的锄头，女娃娃都是刘老汉说他缺个媳妇，花五……十万要买才留下来的，怎么能让你这么带走？
　　老王瑟缩了下才讨价还价，女孩我不要……十万，给我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