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16夜 ...
-
其实这没什么好考虑的。
兵部京介微微一笑。
“虽然这个组织是从二战时期才开始做大……不过据我所知，早在二战前就已经是个根深蒂固的大组织了。”
九头蛇势力很大。在西方世界势力更大。但不管世俗势力再如何庞大，架不住真白神社这里的能力太无赖了。
兵部京介自己就是个超能力者，而无论在哪儿，超能力者的待遇和地位都不是很好，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明白国际上这些非官方势力——说得不好听一点，各路牛鬼蛇神——的底细。因为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超能力者们还处于组织不起来庞大的势力、只能给人当打手的阶段，一不小心就要满盘皆输了，兵部京介知道的只会比别人更多更详细。能力者手握超乎常识的能力，却不受主流势力待见，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怎么可能对这些暗流漠不关心？
而在此之上，每多拉拢一分力量，就是能力者这个群体壮大了一分。尤其是这还属于追求少数精英的时期，宁缺毋滥，拉拢的都是真正的强者和聪明人。真白神社手握BUG到这个地步的能力，掌舵人还没什么野心，不拉拢他对付九头蛇还能拉拢谁？
更何况，真白神社这么便利的交流方式，他来这里的事连潘多拉的人都没几个知道的，九头蛇怎么可能清楚是谁泄的密？
结果就是，兵部京介高高兴兴地把九头蛇的底子透了个一干二净，还顺便把其他的组织也一道讲了一遍。
理由很简单，投名状。
白知道这个世界阴阳相间、神鬼同行，什么人都有，却没想过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种。听兵部京介说得简直是大开眼界了。
是的，他只能说是“人种”。
不说别的，就说超能力者就有两类，先天和后天的。生下来是一般人，只是由于外力才得到超能力的才被叫做超能力者，比如神社里的阿道夫·K·威兹曼，而先天就拥有超能力，只不过觉醒时间和方式不同的一般走西方的称呼，叫做“变种人”。只不过其中也有诸如潘多拉这样自称“超能力者”的团体，虽然本质上是相同的。
单是本质相同的一种人就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叫法，其中一种叫法还和本质上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完全一样，这就已经够让人头大的了。然而这还不算完。有灵力这种靠自身苦修得来的力量，有妖力这种不算人能有的外挂，还有死气之火这种纯靠意志的东西，再加上各路妖怪、神明之流的非人类，这个世界比白曾经在资料上看过的乱多了。
各方势力多得简直让人头疼。妖怪和阴阳师搅在一起，魔界生物和灵界侦探有过命的交情，依靠科技的在基因上狠下功夫开发超能力，更别提还有真正的神话遗留产物。不听不知道，一听兵部京介居然把这种事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个一清二楚，白立时就开始头疼了。
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太知道该怎么办了。能做的事情太多，想做的事情太多，不得不做的事情也太多，他毕竟曾经是一国总将，当年死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把手上的兵权政权财权分出去。一国的事务基本上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要不是他其实也没真正执掌大和几天，以安寿那个不知深浅用人的性子，非得把他累死不可。
所以比起这个被上司一坑再坑的兵部京介，白一听这势力分布概要就比兵部京介更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说真的，他当时就想打退堂鼓。
白有自己的势力，也懒得掺和进复杂的社会局势里去，奈何他刚刚把斯塔克夫妇放走，如果兵部京介所言非虚，以九头蛇的势力大概已经知道他们自己刺杀不成、丢了冬兵这么一件非常重要的武器、有某个势力插手。大概还没追查到真白神社的唯一理由只有没料到他们的移动手段，所以一时没脱离美国本土。
无论是双子的扮相还是他的假面，全都是太过明显的特征，被找上门来一点都不难。一次暗杀行动执行者不可能只有一个，更何况万一他们留了后手——也就是影像资料——的话找到真白神社搞不好都用不到几天。
“……失策了。”
白啧了一声，用扇子轻轻敲手心。
早知道会牵连神社，就直接快刀斩乱麻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次暗杀里面肯定是冰面下暗流汹涌，各路人马手段尽出，只不过一如既往的不愿意理会这种事，说白了不过视而不见而已。
白这个人向来如此，对自己不利的状况就埋头当鸵鸟，只当自己看不到，说白了不是蠢，是懒。而且懒过了头，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这种性格也影响了他作为策士的手段。战略布局也许会慢人一步，解决问题借力打力，以至于扭转劣势为优势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之类的做法却熟极而流，说到底，是一个后发先至、防守反击的人物。
白擅长解决问题，而不是高瞻远瞩提前看到问题。然而好在这一次，刚好就是他擅长的领域。
“虽说直接把人交出去才是最省力的方案……”
但是把人往外一扔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身为统帅一国之将他可没那么天真。
兵部京介把九头蛇的底细倒了个底朝天，着重描述了他们势力庞大、爪牙众多、历史悠久，各种盘根错节不好下手，各种人体实验伤天害理，各种巧取豪夺以至于生灵涂炭……说到底还不是想拿真白神社当炮灰用。白能答应才出鬼了。
白身为未来最后一个“伟大之父”——最后一个“人类”，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背负责任，对这个世界多少补偿一些理所应当，却从来没想过把身边的人搭进去。只因为一个人而与一个国际性组织对抗殊为不智，如何交涉才是重点。
——所以，先找找能用的手牌吧。
“乌露露，萨拉娜。”白低声吩咐，“去彻查那个冬兵，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你们明白某是指什么吧？”
双子巫女点了点头。
“很好，去吧——顺便，叫达尼尔拉殿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16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