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克桑兼职太多了！》爱莉蒂娜莉

18、第6夜

　　达尼克跟着双子来到了偏殿。
　　既不是曾经去过的、会给人重重压力的会客室，也不是卧室书房之类的私人空间。达尼克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发觉这是个不大不小、刚好适合三人会谈的典型和式房间。
　　典型和式房间就意味着，这里面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件装饰品之外什么都没有，逼仄的空间很容易给人以压迫感。而这压迫感很快会升级为心理压力，然后动摇内心。

　　“请坐。”双子冷漠地道。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和服，不过让西方人坐平地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心知反抗无效的达尼克叹着气盘膝坐下。

　　“虽然并非本意。”肤色偏白，身上有圆形挂饰的乌露露当先开口。
　　“不过，既然主人下令了。那就没办法了。”紧接着，肤色偏黑，身上有三角挂饰的萨拉娜跟着说道。
　　“为免误会，首先有一点你必须清楚。”乌露露神色只是冷淡，但萨拉娜的表情里已经多少带出一点敌意了，“主人他‘本人’，并没有任何能力。”
　　二人在奇怪的地方加以了强调。

　　事情其实发生在六年前。
　　已经在冬木住了几年的白总算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魔术也好解放者的能力也好都算是初步上手了。正想着“哎呀总算是可以闲下来了”的那个立夏，不认识的雪女就敲响了神社的大门。
　　她的说法是“按照契约前来送冰块的”。虽然确实是到了想要凉快一点的季节了，不过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人——还是传说中的妖怪雪女——来送冰块呢？
　　不过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你身上会有同某的契约？”

　　对白而言很自然的问题让雪女掩口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让妾身好好解释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是一位神力惊人的大神呐。”

　　这个状况对白来说很容易理解。想必是未来的自己得到了能回到过去的力量，然后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和眼前名为雪丽的雪女缔结了契约吧。让他不明所以的是另一件事。
　　“但是，自己可没有穿越时间这么夸张的力量啊……”
　　没错。如果有这个力量的话，他早就回到了久远和安树所在的未来，那个人类已经彻底毁灭、亚人种统治世界的未来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蹉跎岁月？

　　“这妾身就不知道啦，”雪女立刻推卸责任，“既然妾身和白大人的契约已经是既定事项，那就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就这样，刚闲下来的白又不得不陷入新的烦恼中。直到弄明白这份所谓的“穿越时间”的力量的使用机制，已经是最近的事了。
　　那就是、“就结论而言，主人并没有特别的力量。”

　　达尼克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事实如此。”乌露露平板地说。

　　没错，“白”这个“人”现在也许确实力量很大，动作敏捷，武艺超群，和普通人比起来差不多就是天灾了吧，不过那也只是身体的能力，是将人的能力值加强数倍、数十倍的结果，是很强没错，然而还远远称不上多么“特殊”。
　　然而，当这个对象变成“解放者大神”，情况就不一样了。

　　解放者除了本身身体能力的强大之外，只有一个实现愿望的能力，除此之外既不能操纵水火，也不会呼风唤雨，更无法改变高山深谷、又或者控制时间和空间，甚至于这个“实现愿望”的能力本身也无法自主使用。如果没有人奉献自己的一切、启动“解放者契约”的话，名为“解放者”的神明就什么都做不到。
　　然而，如果契约成立，完成愿望已经是既定事项了的话，那么“解放者”这个神明就是无所不能的。从毁灭世界到穿越时空，没有解放者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契约内容是“拯救本应在近百年前死去的女人，让她和爱人生下孩子”的话，解放者当然就能够回到很多年前，然后救下一个濒临消散的鬼魂，让她能够和被诅咒无法同妖怪生育子嗣的爱人生下继承人。

　　“举个例子吧。”巫女们说，“主人当然无法涉及根源之类的地方，也不知道你们魔术师所追求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如果你想要签订‘解放者契约’的话，即使不明白那是什么，主人也是能够把你送到‘根源’去的。”
　　达尼克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双子盯着他，神色毫无动摇。那认真的表情昭示着，这绝不是开玩笑。

　　——只要一点头，千界树家族世世代代追求的根源，就在眼前了。
　　达尼克捏了捏手掌。从手肘到指尖都在颤抖，用力捏会感到疼痛。这不是在做梦，就他所知，那个名为白的神明不会说大话，那个人的力量适才也已经用这双眼睛亲眼确认过了。
　　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魔术师的执着，家族的悲愿，就在这么触手可及的地方。

　　狂喜的浪潮几乎冲毁了理智。
　　达尼克几乎用尽了整个人生的自制力，才勉强把持住自己没有脱口而出一个“好”。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对方突然提出这种事只能认为别有所图，所以，“交换条件是什么？”
　　“没有。”
　　“阁下毕竟是教导主人魔术的‘导师’，所以仅此一次，不会要求任何代价，启动契约所付出的一切也会全额返还。”
　　““敢问意下如何？””

　　好像是、没有陷阱，的样子。
　　达尼克凭空吞咽了一下，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能保证我平安往返？”

　　双胞胎古怪地笑了。
　　““您当然会平安前往根源。安全可以保证。至于归途，魔术师难道会在到达根源之后，考虑如何回来的事情吗？””

　　达尼克的表情冷了下来。
　　从狂喜到美梦被人一棒子打醒的落差真的只是一瞬间。
　　曾经拍着他肩膀对他微笑的男人和一脸厌恶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长着同一张脸，羞羞答答表露爱意的女人和一脸高傲蔑视他的女人也有着完全相同的容貌。“尤格多米雷尼亚的血统五代之后就会没落”，然而想着“有足足五代人的时间可以用来改变”的人，似乎只有达尼克一个。

　　“……抱歉。”达尼克最终说道，“如果无法保证回来的路……请恕我拒绝。”

　　他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到达根源一个。如果无法振兴家族，哪怕他一个人到达了根源，也是没有意义的。

　　双子偏了偏头。
　　这一次，她们竟然没有表现出怒火。

　　*

　　“结果如何？”
　　已经喝得醉醺醺了的雪女在一边蜷成了个球，一边哭着一边打嗝。白本人则坐在窗前，倚着窗棱看向天边的弦月。
　　伴随着他简短的询问，双子默不作声地进来屋子里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宴席残余，一边低声将达尼克的话一字不漏地汇报回去。

　　“哎呀……这到底是谨慎过头的胆小鬼呢，还是意识到了陷阱的聪明人呢，又或者是只有直觉很好的单细胞生物？那个人的话，是真的看出什么了吧？”
　　感到有趣似的，白笑了笑，将酒杯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解放者是“根源的大神”。人类曾一度毁灭了自然（盖亚），也曾经被自身所毁灭（阿赖耶），纵然之后环境恢复、亚人遍及地表，曾经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所以，根源什么的……

　　白自斟自饮又喝了一杯。
　　“罢了，左右不过一步闲棋。答应了的话就顺手把千界树家族吞掉将圣杯据为己有，不答应也不过维持现状不变，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一切如您所愿。”一如既往的，双子低声回答。

　　脑洞越开越大
我觉得这篇文我的脑洞已经快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