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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那个名记,1989 ...

  •   一切要从何说起呢。
      仇恨,还是诅咒?
      或者因为伊顿回家的时候踢了一只猫,猫咬了一个妇人,妇人早产生出了希特勒,所以二战怪他咯?
      简直是胡扯。
      但他穿越到一百年后本来就是胡扯。
      而且无论怎么想,这件事的关键都在那该死的古宅。
      他跟着老人回到古宅,坐在天花板被拆掉一半的餐厅里,十八世纪的黄金烛台投着摇摇晃晃的影。那老人干枯的宛若树根的手推着推车,碾过地上的残屑,起起伏伏地为他奉上晚餐。端盘,弯腰,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能发出机械锈蚀后,嘎吱嘎吱的哀鸣。
      晚餐是整整一只去头的烤鸡。
      没有烟火,没有厨房,这食物就好像老人平空变出来的一般,冒着热气,摆在伊顿鼻子底下。
      他打开一瓶写着法文的葡萄酒,在水晶玻璃杯里倒满整整一杯血红的液体。
      伊顿一口喝干净,开始吃鸡。
      他敢端上来,伊顿就敢吃。
      他像发泄自己怨气一般把鸡撕成好几块,一块块吞下去,稍微有点饱意就把刀叉扔进盘子里,等着老头说:“这一切怎么能怪我?我才是受害者好吗?莫名其妙地被三个怪人追杀,迷路走到这种地方,为什么还要怪我?”
      老人沉默少许,转身拂去墙上的灰烬,露出斑驳的家徽,是一只展翅的鹰。
      老人说:“这就是凡多姆海恩庄园。”
      伊顿眨巴眨巴眼,抬头看着眼前这一片废墟,说:“我可没放火。”
      老人:“可是这件事因你而起。”
      伊顿:“没证据可不要乱说哈!”
      老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边沿已经被磨坏的报纸。
      伊顿一看那骚气的颜色就认出来了,是自家惊绝日报。他把日报翻开,头条的主旨就是凡多姆海恩是个爱玩弄黑魔法,结果把自己搞成吸血鬼的烂货。
      有问题吗?
      其实这主旨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毕竟那王八蛋派人揍了他不止一次,他这么写都是留面子了。但问题是他现在在凡多姆海恩家的宅邸里,在别人家老巢,他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他咳嗽一声,说:“嗯,是有点扯淡,但你也不能把那么大的锅扔给我。写一篇报道就能毁灭一个家族吗?我要有这么强大的魔力,我还会这么穷?我要有这本事,我就把所有有钱的家族都勒索一遍。第一个就是托兰西家族。”
      老人:“为什么?”
      伊顿:“他们家执事用刀子扎我,你看,我屁股上疤还没完全愈合。”
      说着就想脱裤子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老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阻止伊顿扒下裤子展示自己的伤疤,老人表示他不想看,你给我穿好!
      等伊顿穿好又坐好,老人喘着气,有点无奈地说:“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伊顿:“因为你们把我带到一百年后而赔偿我的损失。”
      趁火打劫的简直不能再快。
      老头:“你。。。”
      伊顿:“按照我的日常工资,乘以一百年就行了,不要太多,我会不好意思的。”
      老头:“您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伊顿捂脸偏头做娇羞状,真的不好意思给他看了,但老头表示不满意,而且想起来刚刚的话题。
      老头咳嗽一声,又以广播剧中画外音的形式普及背景知识:“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伊顿:“不知道,不感兴趣,我想吃甜点,今天换草莓慕斯和瑞士软糖吧,拜托了。”
      于是伊顿以一句话跳到剧终的形式回答道。
      老头:“你难道不想回到一百年前?”
      伊顿:“为什么我要想?”
      老头:“。。。”
      伊顿奇怪地说:“为什么你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想要回到一百年前?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的朋友还在不久之前被绞死。我一无所有,就连住的有十几个破洞的房子也是因为没人住,我偷偷搬进去的废宅,鬼知道哪天会被收走。我身上的衣服是我唯一的一套,我口袋里的钱就是我全部的财产,就算哪一天我死在了臭水沟里,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我流哪怕一滴眼泪。”
      伊顿垂眸,淡淡地说:“就算我死去,也不会有人替我收尸。唯一关心我腐烂了没有的应该是水沟旁边的住户,因为他们会嫌尸体太臭。我会被葬进穷人用的公墓,没有人为我抬棺材,甚至我被埋下去的时候,都没人会因为我有用而假装哭泣。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要存活在世界上,为了让我活着,好感觉是孤独和饥饿吗?但我谁也不恨,唯一比较讨厌的应该是我的父母,生下我,却因为。。。”他停顿片刻,吞下要说的,关于自己被抛弃的话。
      他吹了个口哨掩饰戛然而止的话题。
      可能有些事情,即使过去几十年,你也不会愿意第二次提起。
      伊顿伸个懒腰,笑道:“所以说啊,我没有一定要回到过去的欲望。那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也很好。不过那都不重要,快上草莓慕斯,草莓草莓~~”
      看起来又是懒洋洋,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一边吃蛋糕,一边还以自己的悲惨的身世当筹码,准备兑换点现金。。。
      老头打心底里觉得,伊顿可能是故意说得很惨,好多讹点钱,可是他垂下眼帘的时候,悲伤又显得那么真实。只是转瞬间就开始变本加厉地要好吃的要金币,让人完全同情不起来。
      可能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他。
      可能他已经不再需要同情这种轻飘飘的,谎言一般的玩物。
      老头又被他骗走四个金币,这才让他乖乖听寓言。
      类似于蝴蝶效应的寓言。
      所谓的蝴蝶效应是一种当时已经存在猜想,但还没被确定为“蝴蝶效应”这样的名字。按照寓言的说法,这理论被改成一个故事。假设有两个村庄,村庄S的熊孩子打了村庄B的熊孩子,于是村庄B的大人们揍了村庄S的大人,打架很快上升到群殴的境界,惊动了军队,于是S国的军队和B国的军队开战,从此不死不休。
      由这个故事伊顿可以得出三点感悟。
      第一,所以说,以后被熊孩子打,打回去绝对是要扣一百分的操作,正确的操作是保留证据,然后去住院,每天产出若干医疗费,养的白白胖胖再出院。毕竟这个世界还是讲究love and peace的,所以不要打架,使劲讹钱就行了。
      第二,如果以后S国的人爱上B国的人,那是不是现实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真的有点想知道,老罗家和老朱家结仇的原因。。。难道真的是熊孩子打架?
      第三。。。
      老头看伊顿发呆,说:“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伊顿:“懂了。”他深沉地,好像要说什么不得了结论似的说:“不要乱打人。”
      老头:“。。。”
      伊顿:“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被打的不是我吗?”
      老头揉揉太阳穴,快速地,像机枪一样地说:“正是因为你写了那篇报道,所以凡多姆海恩伯爵才会大怒。他派出宅邸里所有的仆人去抓你,但没抓到,被你逃脱了。宅邸空虚的时候,凡多姆海恩的仇敌却发起了一轮进攻,整所宅邸化为灰烬,而凡多姆海恩伯爵也被烧成重伤。”
      他停住,极其有压迫力地说:“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报道。”
      伊顿眨眨眼,说:“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怪那些袭击宅邸的人?”
      老人:“他们全部死于大火。”
      伊顿:“复仇的效率很高哦,给你满分。”
      老人:“只有你活着。”
      伊顿:“。。。”
      老人:“我永远都记得,小小的少爷全身焦黑,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哀嚎。那小小的身体,我曾经对着凡多姆海恩的家徽发誓要守护的主人,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伊顿开始喝酒。
      感觉怎么说都没用的时候,就闭嘴喝酒。
      老人伸出自己枯枝般的手,说:“按照常理,那样的少爷不可能活过一周,而我,也早应该死在几十年前。可是。。。那天晚上,风雨欲来,乌云沉沉,一阵狂风过后,那黑色的不速之客,敲响了门扉。”
      “那个时候,七八个来自伦敦的医生聚集在病房,从最近的都市运来的,野兽般巨大的机器发出令人不安的轰鸣。数以百计的管子】插】在少爷身上,输送进鲜红的血液,抽出沥青般粘稠的液体。”
      “就算集结了全英国最好的医生,运来全欧洲最先进的医疗器械,生命依旧一点一滴地从少爷被烧焦的皮肤里溜走。”
      “和他的身体一样,一点一点地消逝。”
      “一开始是手指,已经化为焦炭,挂在身上,只是不完整的枝桠,被切下来,放在盘子里拿出手术室。我并没有认出那是人类的身体。就好像壁炉里烧剩下的几块煤炭。。。”
      “接着是胳膊。”
      “腿。”
      “等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虫蛹一样的,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层层纱布中轻微地起伏,用纱布间隙渗出的血液证明他还活着。我一看到那画面就想起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一只手就能抱起的模样。我几乎流下血泪,那种画面我一生也不想再看第二次。”
      “纱布密密麻麻地包裹全身,或者说还剩下的,还活着的部分。一直包到脸上,包住眼睛。”
      “我不知道那双天蓝色的,明亮的眼睛是否被火焰吞噬,但我绝对不想拆开纱布,更不想从端出来的,被切下的部分中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七八个高明的医生聚集在病房,他们打量着他,商量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切掉。”
      “我无法忍受这样的话题,离开了病房,可是我也明白,即使取掉所有被烧坏的,已经完全无法使用的部分,剩下的地方依旧不足以维持他的生命。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挣扎,每一分钟生存都是一种奇迹。”
      “他终将死去。”
      “医生们只不过是尽量在延长这个过程。”
      “我坐在执事的房间里,深夜十二点,我记得挂钟敲响了十二下,那呼唤仆人的铃当响起,可是少爷已经没有手拉动铃当。”
      “我走进病房,所有的医生都已经休息,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坐在门口,头靠着门栏打瞌睡。我推门进去,被重重机械围绕的少爷,看起来就好像被墓碑围绕的另一座墓碑。他抬起头,嘴里咬着呼唤仆人的绳锤,用力地晃动脖子,纱布上沾染了更多的血,黑色的血。”
      “他看不见我,我甚至怀疑他听不见我的声音,可是冥冥之中一种默契,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松开口,断断续续地发出某种奇怪的声响,我辨认好久才听出,他在说,地下室。”
      “他口齿不清地念着一个数字,九十,一。”
      “我从不知道凡多姆海恩宅邸有地下室。”
      “算到少爷这一代,凡多姆海恩家族已经延续了整整十五代。古老的家族总有着古老的秘密,而有些秘密,连我这样服侍了一辈子的仆人都无权知晓。”
      “我回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宅邸,拿着铲子,搜索每一片可以被称为地下室的土地。可是凡多姆海恩家只有唯一的储藏室置于地下。出于某种直觉,我并没有雇佣任何的帮手,而是自己一个人,挖掘每一片可能有藏有入口的土地。”
      “我挖了整整一个白天,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是入口的地方。”
      “等到月亮爬上断墙,我感觉少爷的生命正在我愚蠢的举动中慢慢流逝。我扔掉铲子,坐在石块上,痛苦地揪自己的头发。可能是某种天意,或者是诅咒,我突然想起,在地下储藏室里有一座壁炉。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储藏室深埋在地下,平日里根本没人进去,也用不着壁炉。而且大部分货物都需要保证寒冷,干燥,以方便保存,这样的地下室,根本不需要壁炉。”
      “当我站在壁炉前,一寸寸地摸过那沾满灰尘的大理石浮雕,手下的一块板砖松动脱落,露出黑漆漆的洞口时,我永远都想不到,这不是神的馈赠,而是恶魔的微笑,黑暗的微笑。我发誓,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走进那浓重的黑暗中,我发誓。可是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誓言,如果没有走进那扇门,少爷就会死去。。。如果走进那扇门。。。”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后果会那么可怕,我欣喜若狂,连蜡烛都顾不得拿,跌跌撞撞地摔进入口,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等我终于落地,又是一片让人不安的黑暗。我这才想起我没有拿蜡烛。等我摸上楼梯,再一次端着烛台下来,我才看清这密室里有什么。”
      “积满厚厚灰尘和蜘蛛网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石台,安静地矗立在正中央。”
      “我有些失望地站在石台前,那是一个未经打磨,好像刚从山上取下的巨大石块,方形,边沿粗糙。我绕着石台走了一圈,才从它背后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兽皮做封皮,黄金为装帧,正面用鲜红的宝石镶嵌出一个血红的倒十字。”
      “我打开书本,翻到第九十一页,那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个沉没于血中的男子。那画一定是用血液画成的,我记得那味道。就在画面旁边,夹着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十字架。挂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被拦腰砍断。”
      “那就是少爷想要的东西。”
      “那带着那不详的十字架回到病房,少爷还醒着,呼吸微弱,受尽折磨。他用超人的毅力,等我回来。我把十字架拿到他身边,告诉他我在这里,而他点点头,下巴指着自己的胸口。出于猜测,我将那断裂的十字架放在他的胸口。”
      “这时候,门响了。”
      “当我走出病房的时候,明亮的月已经被重重黑云遮蔽,空气里满是暴雨将来的气息,而那人冒着风雨而来,敲响门扉。”
      “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他穿着高领的黑色风衣,身材高大若巨人,但却很瘦,宽大的衣服挂在身上,随风飘荡,就好像衣服底下根本没有身体。他提着行李箱,唯一露在外面的双手惨白而修长,像一截刚刚砍断的,被水泡得发胀的树根。我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他戴着黑色礼帽,压得很低。”
      “他没有说话,推开我,力量比野兽更大,我被推到墙边,摔在地上。他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房间,轻车熟路地走到少爷的病房,推开门。我爬起来,追了过去,如果他敢伤害少爷的话,我一定会跟他拼命。”
      “他站在门口,望着,好像是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少爷。”
      “少爷点了点头。”
      “门扉突然合上,无论是扭动门把还是撞,门扉都纹丝不动。”
      “我无奈之下,只好透着锁孔往里看。”
      “血红,一片血红,整个病房里突然漫出无尽的鲜血。从机器里,墙壁里,地板上,冒出无尽的鲜血,而躺在病床上的少爷,浸没在血海中。”
      “那诡异的来客好像感觉到我的视线,他转身,下半身浸没在血中,缓缓脱下大衣。大衣底下,只有累累白骨,挂着丝丝血肉。”
      “我吓昏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病房可以被打开,但里面空无一物。就好像什么人搬空了房间里所有的器械,所有的家具,连一条床单都没有剩下。可我知道,一切一定是融化在了血中。我好像又能听到少爷被血液一点点吞没时,那淡淡的叹息。”
      “家族。”
      “他好像是这样说的。”
      “我在伦敦呆了好久,失魂落魄,酗酒,打架,要不是操着一副上流社会的口音,我早被投进监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管家的原则就是绝对的忠诚,从生至死的忠诚。我服侍过三代凡多姆海恩的家主,少爷才十三岁,我以为我能看他娶妻生子,当垂垂老矣,我会躺在干净的病床上,拉着他的手陷入永恒的沉睡,我以为我能葬在凡多姆海恩家族坟墓的旁边,在死后,继续服侍我所深爱的家族。可他才十三岁,为什么什么十三岁的孩子会比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更早入土?”
      “这一定是梦吧。”
      “我希望梦醒的那天,回到凡多姆海恩宅邸,再一次看到那矗立了几百年的熟悉建筑。”
      “可我又害怕回来,我害怕看到那一片废墟。”
      “长时间的酗酒毁掉了我的身体,医生说我最多只有几个月的寿命。那天晚上,剧烈的疼痛以后,我突然感觉回到了二十多岁,年轻,英俊,有着无限的活力。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回光返照吧。我意识到自己将要死去,一个快要死的人是什么都不会怕的,所以我回到了凡多姆海恩宅邸。”
      “体内像焚烧一样疼痛,我挣扎着走向废墟,为何明月依旧清逸,从不理会我的悲伤?”
      “在那一轮圆月下,我曾经深爱的家族,我将要永久沉睡的墓地出现在眼前,而在那凸出的尖石之上,我见到了神迹。”
      “完好无损的少爷赤脚站在石面上,穿着白雪般的衬衫,知更鸟般纤细的手腕自然垂着,他仰头望月。那被神吻过的面庞精致如初,甚至增添了某种神圣的光辉。他感觉到我的到来,侧颜,宝石般血红的瞳孔泛过奇异的光泽,他微笑道:“我回来了。””
      ==================================
      伊顿捧着葡萄酒杯发呆,一口干杯。
      那是他第六杯葡萄酒。
      杯子一见底,他立刻倒了第七杯,捧在手心,好像吓得瓜子都要掉了,但还记得啜一口,因为这法国的上等葡萄酒真TMD好喝呐。
      这瓶喝完可以续瓶么?
      看在他这么乖巧听故事一点都没有吐槽的份上。
      以上是他看似乖巧的表象下转的念头。完全没有呀,好悲惨好可怜,嘤嘤嘤嘤,被烧成那样的伯爵好可怜,他突然归来什么的又好奇怪,好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麻烦大叔你赶紧往下讲的感觉。
      完全没有。
      可能三年前他还有这样纯洁的感觉吧,但自从跟了主编之后,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儿子杀老子的,老子杀儿子的,家庭乱那个伦的,切下来的小鸡鸡会跑还能变成人的(爱神维纳斯)。嗯,这确实太重口了,稍微清口一点的就得提到另外一个认识的人,D伯爵,跟着D伯爵见到的场面稍微清口一点,无非是狐狸变成人要和他睡觉,蟒蛇变成人要和他睡觉,白骨变成人要和他睡觉。。。鬼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要和他睡觉,但小姐姐却偏偏一个都不肯,啧。
      他已经习惯了。
      一个真正的老司机是可以透过惨烈的表象,看到更加惨烈的现实。
      现实就是,无论凡多姆海恩伯爵身上发生了多么悲惨的事情,那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不值得再提。真正有趣的是,这死而复生,还能像壁虎一样长出手脚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抓住他,并且把他带到一百年后的原因,是什么。
      按照他的经验,无非两种可能。
      按照西方的风格,凡多姆海恩伯爵是想要他的命。
      按照东方的风格,凡多姆海恩伯爵是想要和他睡o(*////▽////*)q。
      他还是比较喜欢东方的风格。
      咳。。。
      伊顿喝完第七杯红酒,将空的酒杯放在桌上,道:“所以说。。。你们抓我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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