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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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极少有人知晓罗布·路奇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世界政府和CP9内部对此的简短介绍只是他从小就是世界政府精英化训练培养下最成功的武器，在畸形的价值观影响下他的剑刃永远会指向世界政府的敌人，不论付出多少生命都在所不惜。
但是，在此之前呢？就像人们从来都不关心从秘密特训时就一直伴随着路奇整个童年少年青年成长的白鸽哈多利，究竟是在何时起陪伴在他的左右的，没有人会关心一条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走狗籍籍无名的过去，包括同路奇同期训练成长的同伴兼下属也并不知晓，在那无人问津的过往中，他死寂的黑瞳里还有另外的身影。
以前他以为她死了，而后当他可以独当一面执行任务故地重游一周后，他又“不经意”地发现她并没有死于那场大火，她将他推出了那场大火，她救了他一命，而后又毫不留恋地消失在茫茫大海，永不回头。
直到现在，她才肯站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老朋友许久未见的熟稔姿态，自信他从不曾心怀芥蒂。
卡莉法和卡库愣在原地，对下属的了解让路奇清楚他们脑子里一定堆满了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猜测，其中甚至有些他不想承认却过于显而易见的——
“你们两个先走。”路奇冷硬地发号施令。
准备包抄西莉安萨斯却因为这一系列变化而犹豫不前的两人，听到了自家长官面具背后能给人冻成冰雕的声音，极其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果然是始乱终弃却余情未了的旧情人！！！卡莉法极力克制自己八卦的亢奋心情，几乎将脸憋得通红，当然，多亏了脸上的面具，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端倪。
……就不能是仇人……算了，这猜测卡库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依照他老大的性子，只要是不会影响到任务的，仇人可绝不过夜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要真是死敌他早就在看到这女孩的下一秒就亮刀了，又怎么可能还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犹豫不前（？）的样子，还准备支开他们和对方私会啊。
但看老大这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这怕不是这妹子才是抛弃人的渣女吧。一想到这卡库就觉得有些惊悚，家人们，谁懂啊，他们家老大高冷到他从小到大除了任务就没见过他还有别的社交，他始（shun）乱（shou）终（pao）弃（shi）以各类手段接近的不同性别的任务目标倒还挺常见，谁能相信现在突然还能跳出来一个活着的且渣了他的妹子？
当然，他们俩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长眼睛硬要呆在这里看好戏的话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卡莉法和卡库十分乖巧地转身，刚想润，又听见那渣女热情道：
“两位是路奇的朋友吗？我和他许久未见，没有打扰你们的意思，现在正好是狂欢节，要不我们一起去前面那酒馆喝一杯？我请客。”
酒馆？什么酒馆？布鲁诺的酒馆吗？虽然这样做很不地道，但如果真的能多一个发现了路奇秘密并和他们同甘共苦谨防杀人灭口的小伙伴，他们真的表示热烈欢迎啊。
可惜，这只能想想，虽然路奇没有吭声，仿佛对女孩的热情邀约不置可否，但他们还是有点脑子能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瞥向自己的眼刀，于是立马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们只是同事，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慢聊，再见！”
西莉安萨斯看着两人仿佛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迅速撤退的背影，耸了耸肩，来到路奇面前，熟稔地踮起脚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而抱在怀里的哈多利也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我们俩去喝点或者吃点东西？说起来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可以推荐推荐？”
路奇并不想回答，他甚至微微错肩躲开了西莉安萨斯的手，将哈多利捧起来放在自己肩上，转身就走。
不过路奇的高冷并没有阻止西莉安萨斯想要撸猫不对叙旧的心，不请自来的她立马跟上了他的脚步，还叙旧拉起了家常：
“说起来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当时的你可真是个小不点呀，没想到还能长这么高。你身上的斗篷和面具挺别具一格的，是这里的传统服饰吗？”
“我看街上还有不少人像你这样穿，是为了庆祝节日吗？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数万人人潮汹涌的街头，我们能再次相逢，这难道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
“今早我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今天我诸事顺利遇故人，没想到还真被我遇见了……”
“世界那么大，你怎么突然就来到了七水之都？来这工作吗？这里据说是以造船技术闻名世界的，所以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对了，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路奇，要不要我也帮你算算你什么时候升职加薪？”
任由西莉安萨斯叽叽喳喳，戴着面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路奇依旧沉默不言，甚至逐渐加快了脚步试图远离和摆脱某人。只是在人挤人的街上步伐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西莉安萨斯依然能紧紧跟上他，显然这速度也并非她的极限，否则她那分分钟999+未读的语速为何不见任何停顿和喘息？
就在路奇准备再次加快速度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伸出了手指攥着他的斗篷。
他的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顿，下一瞬又继续匀速前进。
说到底，如果他真想原地消失远离她的话，简简单单使用剃就行了，就像他明明看到了她伸出手想要做什么，却依然视而不见，他也说不清这般行为到底是纵容还是不想理会，但比起吵吵嚷嚷的街道人群……
她并不吵闹。
路奇突然一个拐弯，让习惯快步笔直疾行的西莉安萨斯差一点刹不住车，还好她拽住了他的斗篷。
“嘿你这是准备去哪？”
“不是饿了吗？”这么长时间以来，路奇终于肯对她说出第一句话，虽然这语气怎么听都是冷淡不耐，但西莉安萨斯就像没听见一般又兴致勃勃地绕到他的身边。
“吃什么？是这儿的特色餐厅吗？是你常去的地方吗？有什么特色可以推荐推荐？”
猫猫只是高冷傲娇而已，猫猫有什么坏心思，而谁又会因为一只小猫咪面上的爱答不理而拒绝修猫的黑色肉垫和蓬松大长尾巴呢？人生在世，谁还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福瑞控？走在路奇身边的西莉安萨斯笑得眉眼弯弯，算盘珠子都差点蹦到隔壁桌小孩的脸上了。
虽说现在是节日期间到处都是穿着传统服饰戴着面具的人，但是到了饭馆还一直戴着严严实实的面罩显然不符合常理，所以西莉安萨斯早就将面具给摘了，而路奇也只是停顿片刻也卸下了伪装。七水之都以造船技术闻名遐迩，而身为一名专业的特工卧底在造船厂也相当敬业，久而久之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周围不少路人见到他都对他热情地打起招呼，饭馆的老板也亲自给他和西莉安萨斯安排的了一个非常好的座位：“好久没见你啦，路奇先生，那条船总算完工了吗？还带着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是带女朋友来约会吧？哎，一本正经的路奇先生居然有了女朋友，不知道咱们岛上有多少未婚少女心碎。”
“……”对外沉默寡言一本正经的路奇抬起三白眼盯着老板，肩膀上的哈多利扬了扬翅膀“开口”：“有时间胡乱八卦，还不如弄点吃的。”
“没错，大叔，咱可是正儿八经的预言家，除了骗钱从不害人清白，我和路奇只是老朋友而已，你们这有啥特色赶紧整点吧，我快饿死了。”西莉安萨斯摆摆手打发着饭店老板，帮路奇澄清。
虽说这两人都明里暗里表示了只是朋友但是……感觉周围气压骤降，老板讪笑着走开。他并不认识那位眼生的女孩，估计对方刚来不久，但他认识路奇这位明星船工啊，这么多年他可从未见过他带着某位女士单独在外吃饭呢，就连和同事一起都很少，如今破天荒来了一位特别的小姐，说只是单纯朋友关系，谁信啊。
这些年他们这些支持他的人可是为了他的生活操碎了心，都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对女性不感兴趣了，这次难得铁树开花，只是似乎还没追到手？
西莉安萨斯可不想理会某位饭点老板的内心戏有多么足，见他走了，她立马惊奇地看向路奇：“伙计，腹语表演还真被你练成啦！”
‘路奇，有了哈多利，以后没钱了，咱们就直接跑到街头，我算命，你和哈多利表演腹语，说不定还能碰上见识短浅的有缘人，见哈多利会说话一高兴把它买下来，等晚上哈多利飞回来，我们拿钱就溜，嘿嘿，那就一本万利空手套白狼，妙啊！’
小姑娘当时摸着下巴打起小聪明的样子，确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遗忘。
“就不能真的是我在说话吗？”哈多利听了像是非常不满地做出人类双手叉腰状。
“是吗？我不信，除非哈多利给我摸摸尾巴我才信。”西莉安萨斯一本正经道。
……他就知道，忍了这一路了，还怪难为你的，直到现在才露狐狸尾巴。
完全确定西莉安萨斯的真实企图后，路奇直接全程一言不发，而西莉安萨斯像是完全不介意对方的沉默和冷淡，自顾自地从天南聊到海北，要不是饭后路奇突然表示船厂有事需要离开一趟，说不定她还能再从诗词歌赋聊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唯一真理便是毛绒绒。
路奇饭后离场并不是去造船厂，而是他突然看到了CP9的集合暗号。
都是做特工的，路奇今天下午和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单独相处的事情他并没有特意隐瞒，所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晓西莉安萨斯这么个人存在，他们一开始并不理解这位CP9杀神为何突然与一位陌生女性接近，后来也许是特工的缜密性格作祟，让他们自我推断出一套非常合理的解释——作为一名明星船工一直保持独来独往时间久了哪怕再怎么优秀也总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但如果身边多出了一名女士，才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
不愧是他们老大啊，想的真是全面。
就连稍稍知道点内幕的卡莉法和卡库都开始自我解释路奇是在用一名知根知底的旧识巩固自己的伪装。
知晓这事的上司斯潘达姆还在电话虫里调侃他一个女人做伪装不行还可以继续找几个，当然路奇理都不理这奇葩发言，直奔主题询问这次集合的缘由。
斯潘达姆将他们几个招来当然不是为了调侃路奇，而是为了一个新任务，神奇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搞些什么骚操作，可能是这个任务背后牵扯到的东西让他完全不敢浪——
‘上头来命令了，我需要你们协助摩西佣兵团搜捕一个人，在此期间，其他一切任务暂停，直到将对方揪出来交到摩西佣兵团手上。目标的样貌和最后出现方位你们可以看看影像虫，而摩西佣兵团的两位佣兵也在赶来的路上，预计明天就会和你们汇合，好好干，别丢老子脸。’
斯潘达姆说完，挂断了电话虫。
几位特工对视一眼，卡库啧了一声，一边抱怨一边拿起影像虫：“又是这个棘手的摩西佣兵团，皇权阶级，背靠上面的人就是舒服呀，连我们都能指挥。”
“瞧瞧他们的目标最后出没地点，七水之都几百海里以外的小岛，确实离我们最近，需要活捉并最大情况下不能伤害目标？这要求比之前还要古怪，至于目标长相，好吧不出意外的金发金眼……呃？？？”
卡库的话突然卡了壳，卡莉法也是如此，其他人可能并不认识路奇老朋友的长相，但是他们可是见过的啊，哪怕当时对方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凭借特工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们一眼就能从这目标肖像画的轮廓上认出来，这不就是之前那位始乱终弃的渣女吗！
两人直接将目光甩向了路奇，结果只看到对方离开的背影，布鲁诺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路奇有何安排，却被眼疾手快的卡库拦下：“这事……咱外人不好插手，长官有他自己的安排，在得到具体命令之前，我们先按兵不动。”
和路奇分别之后，西莉安萨斯找了块风水宝地，放上小板凳和画架，写生水之都的夕阳景色。
待到夕阳渐沉，她的画也画好了，瞅了瞅画布上还未干的油墨，西莉安萨斯一边慢悠悠地收着画具，一边说：
“既然那么喜欢看，这幅画就送你了，当做是我对当初不辞而别的赔罪。”
身后，路奇靠在一颗大树上，不知道呆了多久，一直沉默地望着她的身影，暗中窥探着，如同一只慵懒的猎豹，匍匐在阴影之下，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只等待她放松警惕时刻，便冲出来咬断她的脖子。
“那可不仅仅只是‘不辞而别’。”而是他以为她死了。路奇缓缓走到西莉安萨斯身边，他终究没有动手。
呃，确实，她是不辞而别+死遁，主要是，那时候她能力并不好掌控嘛，至于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也就淡了，哪怕她明白这种过于淡然的状态并不正常。
他还记得，是因为他还鲜活地活在这个世上，但当岁月带走他的一切后，他会遗忘的，就像其他所有人。
西莉安萨斯脸上挂着讨好的尬笑，眨巴眨巴眼睛，企图萌混过关：“我错了，路奇，我不知道在那场火灾之后你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能见到你活得好好的并且做出一番事业，我真的很高兴。至少现在的你并没有像我之前预言的那般靠腹语表演卖艺维生，你可是第一个打我脸的人呢。”
是的，小时候他确实幻想过两人一起流浪卖艺的生活，但那只是儿时不成熟的愚蠢想法罢了。
面对女孩的笑脸和夸张的语气，路奇沉默片刻只能叹了口气坐在了她身旁的草地上：“那么，身为第一个打破你预言的人，我能知道你明明还活着，却不辞而别一直消失直到现在突然出现吗？”
他见西莉安萨斯想也不想就想开口，又说：“我需要真正的原因，而不是谎言和玩笑。”
这很重要，对任务来说。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西莉安萨斯本想说些一般情况下人们都爱听的漂亮话，但见路奇在越发昏暗的夜空下晦涩不明的神情，她收起了脸上刻意讨好的笑容，转过头，取下了画板，放到路奇怀里。
“如果你想听实话，那么我实话告诉你这个真相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过这幅画我是真想送给你而不是一时兴起，你在水之都呆了这么久，以你一丝不苟的性子，怕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吧，送你了，作为留恋，你总会用上的。”
“……”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的答案，路奇看着手中的画，不置可否，也许从艺术鉴赏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幅优秀的画作，然而他并不认为在任务结束后他还会留恋这里，他不可能对任务相关留有有任何不必要的感情。
就像他现在的新目标。
“我并不知道你现在对我的认知到底从何而来，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路奇将画放到了一边。
“当然，我也不可能是原来的我了。”西莉安萨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对她自己有些残酷的事实，耸了耸肩，“所以呢？要不咱重新认识下？或者我先给你看看手相？我看人手相面相也很准的，要不要试试？”
“……哪怕是故人你也应该有所防备，要是哪一天我要对你动手呢？”
“那得看你这纤长身子打不打得赢我。”西莉安萨斯理所当然道。
“？”你是否有什么误解他难道看起来就如此细狗连个神棍都拿不下？
“哈哈，就当你打得过吧，动手就动手呗，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啊，总不能是你狂犬病发作随便乱咬人吧。”
路奇又沉默了，不知是因为西莉安萨斯语气里近乎于坦然而直白的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西莉安萨斯也不再说话，她抬起头仰望星空，发现今夜的银河特别漂亮，又可以当做一个素材。
直到她怀里突然多出了一条毛茸茸的东西。
“！尾巴！！！呜呜呜我就知道，路奇还是原来会体贴人给亲给抱抱好豹豹！猫好，猫最好了！”西莉安萨斯抱着比小时候大了好几倍的毛绒尾巴一边蹭一边痛哭流涕。
……算了，至少任务期限不是今晚，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的路奇阴沉着脸揉了揉眉心。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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