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时之葵》沉尘浮世

18、chapter 18

　　当西莉安萨斯对多弗朗明哥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她真心觉得自己简直帅呆了。当然她能毫无顾忌地在对方面前暴露本性和秘密的根本原因在于，当时空自我修复之后，他会失去所有关于她，准确说是关于鲁恩·罗德萨的记忆。

　　鲁恩·罗德萨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亡，又何来六年后关于他的记忆？而围绕他所发生的一切，包括西莉安萨斯展现时间果实能力修正历史的举动，都将被掩盖。在这之后多弗朗明哥还会想起这一切吗？有一定几率，毕竟生物的思维记忆还是挺复杂的，但这个几率太小了，除非时空紊乱。

　　时空裂缝被修复以后，她就回到了本该属于她的时代，海圆历1520年，她所住的小旅馆的房间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早已习惯于时空旅行的她完全没有时间跳跃后的不适应，很快她又背起画板，坐着客船，一边佛系摆摊算命，一边绘画写生，悠闲的算命师傅（划掉）兼小画家生活过得格外舒坦，然后在某一天，她背着画板走下船板踏上未知岛屿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到，时间又不一样了。

　　1490年。

　　虽然没有人告诉西莉安萨斯现在是什么时候，但对于时间能力的掌握让她不用思索探究就知道答案，如同呼吸一般简单。身后，那条来自1520年的客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更为古老的木船，身前，1490年的小岛港口城市依然热闹灯火通明。

　　时间的间隙就在身边，现在的她，早已不必像从前那般困在紊乱的时空中无法返回现代，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不必理会这次的时间跳跃，回到1520年。

　　当西莉安萨斯对自己的能力渐渐掌握熟练后，她开始怀疑也许自己的一开始不受控制的时空穿梭，是果实能力觉醒的表现。也许时间果实的特殊性和强大性让她从咬下去的第一口开始就处于果实能力完全觉醒的状态，只是那时候的她肉身还是个对一切一窍不通的幼儿，压根无法掌握如此趋近于神明的力量。

　　其他恶魔果实能力者大多数是从普通的能力者慢慢开发果实力量逐渐觉醒，而偏偏她和其他人反着来，她需要慢慢压制如同暴动的觉醒力量，将之压缩回普通状态。所以，她才会不受控制地穿越，而当她真正可以掌握这种力量之后，那种不受控制感也烟消云散。

　　但是西莉安萨斯就是这般随性，她原本就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时间地点对于她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她索性留下来，在1490年随便转转也无妨。这般无所谓地敲定后，西莉安萨斯背着画板，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洗脑小曲儿，随着船只上下来的人潮，悠闲地向前溜达。

　　这座港口城市的气质明显和海贼们聚集的港口城市不太一样，无论是商贩还是普通居民看起来都异常友善热情。西莉安萨斯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被第几个陌生人打招呼问安，若不是她身边不少路过的人都穿着白色海军制服，这些淳朴的居民简直是她最完美的受众客户。

　　啧，这些海军们虽然枪法描边夕阳红，但是多管闲事逮她这种街角小贩可是一逮一个准，这年头算命生意不好做，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早没了，好不容易碰到这群善良热情的韭菜啊不岛民，结果这座岛还是受海军保护和管辖的“限制区”。

　　西莉安萨斯看着眼前的岔路，随手掏出一枚硬币打算用最简单的方式选择下一站目的地，结果她这硬币刚刚被她抛上天，对于命运微妙的反应让她的余光精准捕捉到三位官职不低的海军有说有笑地从她身边路过……

　　她立马一手抓住硬币看也不看结果，扭头就往离那三人最远的那条道冲。

　　“……西莉安萨斯？！”

　　听见身后三人异口同声又惊又怒又喜的声音，某只毛绒控心里一咯噔，溜得更快。

　　如果说刚才三人看见她的背影还有些不确定的话，此时他们已经万分确定那个逃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踪影的女孩就是他们突然失联许久不见的老友，于是一位大将两位中将十分有默契地分头包抄。

　　“哈哈哈，我刚才还以为我眼花呢，原来还真他妈是你这老神棍！”脸上带着惊喜笑容的黑发刺猬头青年追在西莉安萨斯身后爽朗笑骂。

　　西莉安萨斯头也不回直接破口大骂：“去你的老神棍，老子这是预言家！是先知！”

　　“预言家先知什么的这种中二自称就算了，话说都已经暴露了，你为何还要跑啊？”另一位留着一头圆圆爆炸头的青年抬了抬眼镜，颇为随意地跳跃在屋顶间，几乎和西莉安萨斯保持着水平奔跑速度，“老老实实停下来咱们一起去酒馆喝茶不愉快吗？”

　　西莉安萨斯直接赏了他一个中指：“只要你们他妈的别追老子当然不会跑啊！和你们去局子里喝茶我怕是有来无回吧？”

　　“哎呀，小葵，不要这么暴躁嘛，当初你的不辞而别可让我们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你终于主动现身，就不要闹别扭傲娇了，我请你吃我珍藏许久的仙贝？”西莉安萨斯身后的刺猬头青年说着就不知从哪掏出一袋仙贝。

　　“你管这叫傲娇？以及，你确定珍藏已久的东西还能吃？”西莉安萨斯又直接将中指送给了身后那位。

　　“怎么不能？我昨天还送了一包给战国，他吃得可开心了。”

　　“？？？卡普你这混蛋我就说今早我怎么突然拉肚子？？？”爆炸头战国来了个急刹车。

　　“你自己肠胃脆弱怎么能怪在我头上？我吃得挺好呀。”刺猬头卡普挖了挖鼻。

　　机智的西莉安萨斯打算趁机溜走，可惜前方突然窜出一位披着海军中将大衣的妇人。

　　“唉，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果然不靠谱。小葵，你也别再躲了，你认为这是哪？”扎着低马尾的妇人抱着胸站在西莉安萨斯面前。

　　被现今海军中位高权重的三位老伙计包围，西莉安萨斯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停了下来：“总不能是马林焚多吧，小鹤，我记得马林焚多的城建不长这样。”

　　“确实，不过这座岛离总部也就半天不到的路程。当初在海军学校毕业后不辞而别，多年以后又出现在马林焚多附近，你是想通了又打算承担起你的责任吗，队长？从你面貌未曾改变来看，你果然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吧。”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西莉安萨斯抓了抓脸，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这点来说没错，但是她可真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也真没打算再次入伍当劳什子的海军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飞得高高的浪的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成为一名辛苦打工人公务员，替世界政府擦屁股……

　　再说她替世界政府擦的屁股也够多了好吗！

　　想当初她会加入海军那也只是一次能力失控的意外，被丢在了一艘装满新兵蛋子的船上，稀里糊涂就变成了一名新兵。而她和那一群正直向上恨不得立刻抛头颅洒热血的少年少女磁场不合，倒是和同为新兵中的优秀奇葩们混在了一起。又因为果实能力的BUG属性以及20国战争期间的特殊经历加持，最终就……成为了那群卓越奇葩们的小队长……

　　西莉安萨斯本以为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惜现实打脸啪啪响，上一秒还打算摆个算命摊继续浪，下一秒就被两中将一大将绑去马林焚多抛头颅洒热血。要不是她失踪多年刚刚现身无法被委以重任，只能暂时同泽法中将一起承担起教官的责任，他们恨不得想将中将的大衣缝在她身上，让她帮他们分担工作压力。

　　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这是革命友谊精神，战友同进退，我们不好你也别想好！

　　这恒河里，当教官也海星。

　　总比面对一堆公文强。

　　而且泽法也是当初认识的老友，虽然家里惨遭变故让他性格阴郁了几分，但没事还是能在一起喝酒打牌侃天侃地嘲笑战国老哥又被公文愁白了几根头发。调（jiao）教（dao）的几个新人也还算有点东西，不仅也拥有果实能力，令老师（特指泽法）头疼的能力几乎能和他们以前相媲美，一看就是缺乏大海的毒打，西莉安萨斯闲来无事也认为自己有责任让他们知道世界的残酷和人生的蹉跎。

　　在海上作战的海军们总会遇上各种突发事件，果实能力绝对不能影响他们战场发挥，所以痛打落水（海水）狗（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赤犬）、环山负重（海楼石）跑（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黄猿）、温水（海水）煮青鸟（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青雉）等等还是有必要的。

　　这可不是泄愤，确信。

　　但她西莉安萨斯给你们海军当教官也就罢，如果还想给她塞什么官职套牢那可别想了！带了四年的学生，最早一批刚好毕业，而她的上校军衔任命书早有预谋地随着学生们的毕业证书一同下发，这还是西莉安萨斯据理力争的结果，否则摆在她面前的起码是中将。

　　太难了，再不溜过几年她恐怕都要成为海军大将了，下岗预言家再就业也不能就业成这样，瞧瞧战国日益稀疏的爆炸头，瞧着身边天真的小海兵们激昂的热情，西莉安萨斯可受不了这资本主义内卷。

　　于是，她借着自己成为上校的第一场海战，作为一位靠着“关系”上任的新官，掐指一算，“不知天高地厚”地直接带着舰队挑战目前和未来一段时间内海上最为强劲的海贼团之一，并且趁着兵荒马乱之际，混上了贼船。

　　带出了几个优秀的学生，也算是弥补当初的不辞而别吧，想想他们当初的小团体，战国、卡普、鹤、泽法、西莉安萨斯，无论还是战术模拟还是实践海战都战无不克，那时候年轻的轻狂少年少女们总会一起笑骂打闹憧憬着未来。

　　西莉安萨斯已经习惯了离别，但当时离开时还是有些唏嘘。这次带出来的学生，无论是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还是他们的学弟库赞，未来都是海军的顶梁柱，那些家伙总不能还会喝醉了逮着她痛骂她不地道扭头就消失毫不留恋吧……

　　不，经此一遭下次恐怕骂的更狠，说不定还会来一次男女混合群殴。

　　西莉安萨斯坐在罗杰海贼团的甲板上看着渐渐沉入海平线的夕阳，无良想着。

　　光明正大混进罗杰海贼团的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早有预料。副船长雷利对西莉安萨斯的有问必答无可奈何，而他们的骚动自然引来了未来的海贼王，开启海贼们大航海时代的罗杰海贼团船长哥尔·D·罗杰。

　　脸上总是带着没心没肺爽朗笑容看似不拘小节的未来海贼王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这点其实和未来继承他草帽的两个家伙有些类似，这怕不是那顶草帽独有的属性加成。他见到了西莉安萨斯，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便决定让她留下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你为什么会选择踏上我的船？”

　　“我对他们声称我是因为混乱一不小心上错了船，对于你嘛，那就是因为不想给海军打工了再不溜就来不及了。看你选择相信哪一个。”

　　“你想脱离海军当海贼？”雷利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西莉安萨斯。

　　西莉安萨斯摸着下巴想了想：“可以，但没必要，如果现在成为海贼恐怕会立刻被追杀，而且当海贼也没啥意思，所以恐怕得等我哪天心血来潮再说。”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当过海军，自然也当过海贼、军师、革命军、起义者、预言家、画家……闲来无事，她也不介意随便重操一门旧业，而大部分时刻，她最喜欢的自然就是预言家这门职业。

　　“你居然说当海贼没意思？”罗杰看似重点歪了，其实是因为他在西莉安萨斯说出那些话时的眼神里看到了坦然，他相信她是真的不想当海军了，于是他大手一挥，“那你就留下来，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让你看看当海贼是否真的没意思，如果你觉得无趣了，你随时可以下船。”

　　也许有的人会以为罗杰随随便便让一名自称不想当海军的海军留在船上是对自己实力的自大和自信，但实际上，他就是这样一个真诚实在的人。西莉安萨斯居然说海贼无趣，将海贼当成毕生追求和事业的他当然要反驳她的观点，并让她亲眼看看。

　　只是他理解的无趣和西莉安萨斯所说的无趣，恐怕不是同一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