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5&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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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前方的姑娘看上去不是正在郊游就是正前往郊游营地的路上，罗依然紧紧跟在西莉安萨斯身后，并且由衷地希望她看似悠闲的态度是因为她对这座岛很熟悉，而不是无头苍蝇般乱撞。
能做到那种杀人手段的家伙……一定深藏不漏吧。这女人如此深藏不漏……那一定也有方法救出baby-5和巴法罗吧？
然而罗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
他们俩碰到了一大堆敌人，那真的是用“堆”来形容的敌人数量，似乎这个地方是他们在这座岛上的某个营地，而这个女人带着他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正面踏入这群凶神恶煞的海贼之中。
罗倒是希望西莉安萨斯是有备而来，也希望在下一刻她就能使出刚才那神不知鬼不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高手风范，挥挥手指面带微笑刀光火石之间就将他们全部歼灭，毫不停留带着他仿若闲庭散步从尸山尸海穿过，永远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装逼的背影……
然而都没有。
西莉安萨斯跑了。
是的，在罗脑补了一堆中二画面后，他再定睛一看，自己身边哪还有人影啊。
他一个矮冬瓜小屁孩，和几十上百个海贼遥遥相望，空气中沉寂得只剩下风吹落叶的萧索声，这画面还真有点以一敌百一骑当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架势，可惜罗此时此刻只能先为大家表演个无语泪千行。
他现在跟他们说自己找厕所迷路了还来得及吗？谁他妈知道那个看起来龙傲天气场十足的家伙会在眨眼间卖队友啊！
既然如此，他就只有……掉头撒腿就跑。
下一秒，一大群海贼追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枪响，显然他们认得他就是他们老大命令要抓住的孩子之一。如果到现在他还不能明白西莉安萨斯这是借他调虎离山顺手卖了他引开敌人，那么罗就白吃这么些年大米了。
在那一刻，罗的心底后知后觉但又不可控制的，产生了恐惧情绪。不是因为身后追杀他的几十人，也不是因为他极有可能被那四处穿梭的子弹射中一命呜呼，而是因为西莉安萨斯。身患绝症历经生死的他不会恐惧堂吉诃德家族，不会恐惧多弗朗明哥，但是他没法克制自己对西莉安萨斯的畏惧。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鬼魅般的身手，更是因为，她那太过淡然和难以捉摸的态度。在这段时间里她伪装的太好了，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又异常乐观的小太阳邻家大姐姐，然而这样的向日葵女孩却能毫不在意地剥夺人命，甚至将一个孩子毫不犹豫地当做诱饵出卖。
多弗朗明哥的恶是典型的人性的恶，还处于人类范围，而西莉安萨斯……
她不是恶，她只是冷漠到骨子里。
子弹已经穿过了罗的肩膀和大腿，若不是他幸运地碰上堂吉诃德家族的人，说不定他就会提前结束自己有限的生命。
“喂，小鬼，还活着吗？”迪亚曼蒂看着因为得救而虚脱躺在地上的罗，撇了撇嘴，“西莉安萨斯那个女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听到西莉安萨斯这个名字，罗噌的一下做起来。原来他们碰上了被西莉安萨斯放走的两个海贼，从他们嘴中得知西莉安萨斯的隐藏实力以及她可能和罗在一起的情报，当然最后那两人被他们杀掉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他们分头搜索的赛尼奥尔和琵卡在几分钟前利用电话虫通知他们看见了西莉安萨斯的影子，正在跟踪她。
罗一听，立刻急了，此时在他眼里毫不留情卖了他的西莉安萨斯早已不是盟友而是一个危险分子，他赶紧阻止：“不！快让他们回来，不要跟踪，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她害的，说不定她早已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这……太危险了！”
“危险？你是不是被吓坏了，罗，这可不配做我们家族的人。”听到这个词迪亚曼蒂差点笑了，就算西莉安萨斯在那两个死透的海贼嘴里有多么恐怖，包括他在内的堂吉诃德家族所有人都不认为她能强悍到让他们感到危险的地步，再说，琵卡可是他们最强战斗力之一啊。
见其他人也不相信，罗顿时有些着急：“不，你们不明白……算了，多……少主呢？也许……”
“也许什么？”一个低沉到听不清息怒的声音从罗的头顶传来。
罗记得这个声音，是多弗朗明哥。
他一抬头，只见两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他的身边，他定睛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
那两个昏迷不醒的身影是赛尼奥尔和琵卡。
他们还是大意了。
“呋呋呋呋呋，我的老朋友果然不简单呀。”罗发现蹲在树上的多弗朗明哥看上不去不像是愤怒，倒像是……高兴和兴奋？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自己的两位主力干部都栽到西莉安萨斯手中，反倒对西莉安萨斯提起了十足的兴趣。
他要他将之前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全部告诉他。
话分两头，在西莉安萨斯利用罗引开大部分海贼后，她总算可以继续潜入这座岛的核心地带。老实说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救人，她是来找人的，办完事就走。而她分分钟卖队友的原因也没有罗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最后时刻还有一堆人围着她。
更何况，她早就知道罗不会有事，就像她早就知道自己身后暗搓搓地跟着两个人。
有点遗憾，虽然她和赛尼奥尔关系不错，但是她也不喜欢有人跟踪，西莉安萨斯挺注重保护自己“历史观测者”的中二身份。她可不想成为世界公敌人人都想逮住她，那样真是太麻烦了，到那个时候她能怎么办，来一个杀一个还是干脆点毁灭时空重启再来一遍？
目前她才没有这么中二暗黑反社会。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赛尼奥尔和琵卡送进黑暗……她是说将他们打晕。
当然跟踪她的不仅仅只有这两人，还有罗西南迪，赛尼奥尔和琵卡无法发现他，不代表着西莉安萨斯也发现不了。不过在罗西南迪眼中西莉安萨斯什么也没做赛尼奥尔和琵卡就不见了踪影。
西莉安萨斯在卖队友和打晕拖走间犹豫片刻，决定让罗西南迪充分发挥自己的“暗影刺客”天赋。
“堂吉诃德·罗西南迪，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总有无数种选择，无数条道路，您是否真正看清了自己眼前的路。”站在空无一人茂密的树林中，西莉安萨斯停住脚步，对着空气神神秘秘地嘴炮着。
利用果实能力将自己隐蔽起来的罗西南迪心下一惊，从来不会被人发现的他居然被西莉安萨斯发现了。她是真的发现了他，还是这只是她的一个诱敌之计激将法？一时间罗西南迪无法参透，他选择按兵不动。
“我只希望您知道，您所作出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会有相应的果。这样吧，我现在，给您一个选择。十秒之后，您可以选择歼灭所有的敌人与堂吉诃德家族的人汇合，也可以选择从您斜后方那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进入岛中胸腹之地，在那里，您会得到一个答案。记着，小女孩的时间不多了。”
敌人？答案？女孩？
什么意思？
罗西南迪还没有弄明白对他来说变得完全陌生的西莉安萨斯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就消散在空气中，下一刻，眨眼的功夫，他发现自己正蹲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狭窄之地，哪还是之前杂草丛生树木遮天蔽日的树林！
这是一个衣柜。
推开门，房内没有人，破败的房间没有过多家具。从破了一块的窗户边往外看，罗西南迪发现了十几个海贼。
这是敌人的营地，之前罗引开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留守在此。
罗西南迪完全不懂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他脑海中又想起了犹如神棍的西莉安萨斯的声音。他浑身僵硬地来到后方窗户，窗外，在草丛的隐蔽之下，他看到了一条幽深小径，不知通向何方。
那一刻，罗西南迪出了一背的冷汗。
岛屿隐蔽的胸腹深处，坐落着一个巨大的阴森工厂，工厂和陡峭的山壁融为一体，加上树木的遮盖，乍一看很容易被人忽略。
罗德萨抓着一杯酒，双脚翘在桌子上，满脸不耐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把手，从他右额角而下划过他的右眼一直到下巴的狰狞伤痕几乎占据了他的整半张脸，让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杀伐果决的戾气，如果不仔细看，没人会发现他那颗和正常眼睛一样灵活的右眼，其实只是一颗义眼。
曾经，他是一个和众多海贼一样向往伟大财富的海贼船船长，但伟大航路的残酷让他没有摸到新世界，就抱着几箱财宝而归。他以为六年前的九死一生让他可以不惧生死，可惜大海又一次向他证明他错了。
海盗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的，他在伟大航路碰上了一个落魄的疯狂科学家，对方帮他装上义眼让他与常人无二，他将他带回了他的老家北海，在财富全都潇洒干净后，偶然间他打起了“赏金猎人”的主意。
倒不是说他要转行做赏金猎人，他自己还是个正在被悬赏中的海贼。他只是见某些赏金海报上的肖像并不清晰，让他突然起了狸猫换太子的野心——他有一个可以给人换脸的疯狂科学家。
第一次尝试，他挑选了一个小目标，100万贝利悬赏的地方海贼，然后抓来几个和他身材长相差不多的人交给那位科学狂人。实验途中抓来的人几乎死绝了，但最终还是成功了一例，他派手下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冒牌货交给海军，居然没有被认出来，手下带回来100万贝利的赏金。
罗德萨找到了发财路，并靠此发了很大一笔横财，手下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他终于可以成为小小的一方海域霸主。他一直都认为，只要将堂吉诃德海贼团歼灭，整个北海，就都是他的海域。
最近，他在斯派达迈鲁兹岛上看到了一个非比寻常的悬赏，不仅仅那模糊的照片满足他的要求，而且赏金还是前所未有的高——一亿贝利，莫里赌场的人疯了！但若是这一亿贝利到手，说不定他就可以大量招兵买马，踹开堂吉诃德海贼团，成为北海霸主！
就算要求苛刻必须是活人又如何！金发金眼极其少见又如何，他可以抓来大把五岁左右的女童，让她们的头发染成金色，眼球挖出来全部换成金色义眼！
只是这换眼的难度比其他手术难度要高得多，直到现在，他们损失了二十四个实验品，都没有成功一例。
现在，他的手下正告诉他，伊博医生的第二十五词实验失败了，五岁女孩的身体素质太差，她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他们的实验品不多了，只剩下两个，如果那两个依然不行，他们就得出海去更远的地方抓女童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堂吉诃德海贼团还给他找麻烦。
“真见鬼。”罗德萨捏碎了杯子，“抓回来的那两个堂吉诃德家族的孩子呢？那个女孩看起来也不大，下一个就用她试试，她看起来可比那些瘦弱的平民女孩强壮得多。先给她换眼，让手下人多坚持一段时间，一旦成功就撤退到海上，剩下的手术在船上进行，我就不信了，等老子得到那一亿，多弗朗明哥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是。”手下人低声应答，退了出去。
正巧穿着白色吊带纱裙的侍女端来了午餐，她半跪在他的面前举起餐盘。虽然这个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女仆有些眼生，但如同这座岛的皇帝拥有无数美女仆从的罗德萨只当做她是新来的，没有多想。
他看了看午餐，居然是墨鱼须配炒面，这让他瞬间想到了斯派达迈鲁兹岛上骗钱的神棍，当初就被她说对了他当天的晚餐也是墨鱼须配炒面，那时他不信邪试了试她并不推荐的沙坤酱，味道果然可怕急了，所以这一次他换了一种酱料。
罗德萨又看了几眼那穿着几乎半透明纱裙的侍女，她有一头耀眼夺目的金发，皮肤粉白如珍珠，从他这个俯视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浓密纤长如扇的睫毛，挺翘的鼻梁，以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面纱。
罗德萨顿时起了歪心思。
可惜没等他将这歪心思变成行动，突然一震无声的剧烈晃动晃得他一个不稳栽到地上。那位可人儿也是，她娇声尖叫，餐盘落地，侧倒在地上，开着高叉的裙摆滑落，露出洁白的大腿，看得罗德萨都晃了神。
但此刻显然小命最重要，因为天花板上的石砖都掉了下来，他想也不想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这是地震？还是敌袭？怎么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罗德萨带着仅有的几个手下刚刚跑出门跑到空地上，他身后的豪宅就被悬崖上正在无声爆炸的工厂炸出来的碎石砸成废墟。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绝对是果实能力者干的。但没关系，他也是果实能力者，之前曾花半箱财富买到了一颗恶魔果实。那个混蛋毁了他的工厂，就绝对别想活着出去！
“你们两个去集合其他手下，剩下跟我一起去宰了那只老鼠！”罗德萨愤怒地吩咐着，他的手下立刻行动。
相比起手下们得靠搭建在悬崖内的密道上去，罗德萨轻松得多。只见他的手臂突然变长，如同橡胶一般充满了伸缩性，直接抓住了豪宅废墟的顶部。这就是他的橡胶果实能力，可以将他变成橡胶人，免疫一切非利刃的物理伤害，还可以随意伸缩自己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当他的右手搭上废墟某个石块，一个修长窈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废墟顶端，她抬起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脚，踩向罗德萨的手指。
那一刹那间，居然是锥心般的疼！他一个人橡胶人，居然会感觉到疼！
罗德萨吃痛地收回手，看着那个人影。背着光，那个居高临下矗立在顶端的人明显是个女人，他用唯一的左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对方，居然是刚才那个金发女仆！她根本没有被废墟压死，相反，她的身上包括那条诱人的白纱裙都没有半点污垢！
这怎么可能？！
“看样子，堂吉诃德·罗西南迪先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金发女孩抱着胸，嘴角甚至带着笑意地睥睨着下方的罗德萨，她的话音刚落，上方的工厂火花再起，无声的爆炸炸飞不少人，也炸飞不少石块，但没有一块石头，划过她的衣角，反而一些朝她包围的海贼们被那些石块击晕，倒下一大片。
眨眼功夫，罗德萨仅剩的所有手下倒地，而那个金发女孩，依然悠闲孤傲而立，淡淡地看着在场唯二站立的罗德萨。
诡异的寂静爆炸，神秘的金发女儿，如果说罗德萨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该到你了，鲁恩·罗德萨先生，前北海森之岛维里恩地的唯一幸存者。”女孩说，白云遮住了太阳，罗德萨看清了她的脸，那张漂亮精致到用任何赞美之词形容都不为过的，带着淡然笑容的脸，以及那双罕见的，漠然的金色的眼。
竟然，是那个骗钱的神棍！
为什么，他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罗德萨攻击了，尽管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他高高跃起，右拳如长枪砸向西莉安萨斯。
让他惊惧的是，她不见了，他甚至没能捕捉到她移动的残影，如同凭空消失，下一秒，他背后传来的声音让罗德萨止不住自己的恐惧——
“这就是您的选择吗？鲁恩·罗德萨先生，看来只有让我来帮帮您了……”
一股力量将他砸入地面。
他奋力地向自己背后空中望去，没有人影，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您还记得，六年前发生在维里恩地的大火吗？那场大火几乎烧了一个星期。”西莉安萨斯站在罗德萨面前，几乎带着叹息般的语气缓缓道。
罗德萨想向她扑过去，结果她又不见了，她出现在他的身后。
“保卫家园的人却死在了自己多少辈一起生活的邻居手中，无一人幸免，直到如今那个地方都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死亡之地。”
“那又与老子何干！”罗德萨踉跄地站起来朝自己身后怒吼着，依然没有人影，西莉安萨斯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侧。
“哎，”她叹了口气，仿佛在开导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您瞧，鲁恩·罗德萨先生，这六年里您拿了很多不属于您的东西。我的意思不单单是指您那箱从伟大航路带回来发财致富的本钱，也不是指您花大价钱买来的橡胶果实。我说过了，维里恩地的大火下，‘无一人幸免’。”
罗德萨明白了，他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在他眼中西莉安萨斯早已从神棍，变成了厉鬼：“你你你……你是维里恩地的冤魂厉鬼吗？我只是凭借自己的运气和实力逃出来的，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你们的死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西莉安萨斯摇了摇头，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您理解错了，很抱歉，这个几率几乎是千万分之一，却被您碰上了。看见那道时空裂缝了吗？它一直跟着您呢，不过别担心，我会帮您纠正这一点。”
西莉安萨斯指了指一旁碎石上的一条缝隙。在罗德萨眼中那只是一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裂缝，随便找块石头说不定就能发现一条，而西莉安萨斯，不仅是个索命的女鬼，还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鬼。
“你疯了！”罗德萨想逃，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能大喊着求饶，“鬼姐姐，美女，我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这是我的命运，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烧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西莉安萨斯一步一步走向他，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求您了！我……我还有家庭，我有一个家庭！我有妻子，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们不能没有我，你不能让他们家庭破裂，这根本不是他们的错！”罗德萨哭喊着，搬出了自己在这六年里重组的家庭。
西莉安萨斯在他面前站立，低头捂嘴轻轻一笑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荡漾，但在罗德萨眼中，那样子比任何厉鬼还要可怕。
“您误会了。”西莉安萨斯笑如暖阳，差点让罗德萨误以为她会放过他，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绝望，“当六年前的您踏上您真正的命运后，所有这六年里关于您的一切都会回归正轨，您的妻子不会遇见您，您也没有儿子，她会和另一个老实憨厚的老师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您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您会被时间遗忘，没有人会记得您，所以，您也不必担心本不属于您的家庭会破裂。”
“……你他妈又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昂宛若神明地告诉老子这一切都是错误？我战胜了自己的命运，我胜利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胜利者？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女表子，你可不是神！”事到如今，罗德萨什么也不顾了，他愤怒地指责着妄图操纵他命运的西莉安萨斯。
西莉安萨斯脸上总算没有了让他恶心的笑容，他的话让她不悦，这个发现对于罗德萨来说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神？”西莉安萨斯抬起手伸向罗德萨的胸膛，她居然就这么将手伸了进去，却并没有见血，接着，她仿佛抓住什么缓缓将手往外拉，拉出了他的“灵魂”……不，这不是他的“灵魂”，这是六年前的他！
“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妄想过，即使你们总是这样定义。”西莉安萨斯叹息着，手一用力，被她攥紧心脏的六年前的罗德萨头一歪，连同现在的罗德萨，成为被风带走的细沙，“如果真要说，就当我是心系黎民百姓的围观群众吧，我愿，世界和平。”
她拍了拍根本不存在血迹的双手，捡钱那块石头，石头表面上的裂缝消失了。
“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多弗。”西莉安萨斯抛接着那块石头，转过身，看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坐在那废墟之上，穿着粉色羽毛大衣的男人。
“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呀，西莉安萨斯宫。”多弗朗明哥盘腿坐着，手指微动，一群行尸走肉的人纷纷向她靠拢，“我都不知道我是该为你天才般的演技鼓掌，还是该为你冷淡绝情的本性以及强大的能力喝彩。”
“我勉为其难允许你为我打call。”西莉安萨斯一如往常那般死不正经，她撇了撇嘴，“不过其实你也挺聪明嘛，早知道当初在向日葵花海我就不给你说出那些预言了，当初的报酬我到现在都没收到呢。”
“你若是真想看，只要你听话，我可以给你看看，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小葵~”多弗朗明哥说，如果他肯让他的“傀儡”们放下武器，也许会更有说服力，“从很久以前失去父母任人宰割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说的话可都实现了，这是什么果实能力？预言？亦或者，时间？”
“呋呋呋，小葵，我突然非常好奇……”
多弗朗明哥突然从废墟之上跳下来，来到被人重重包围的西莉安萨斯面前，捏起她的下巴，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般反复打量。
“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他说，邪佞的笑容里全是冷意。
西莉安萨斯在多弗朗明哥近在眼前的墨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个身影笑了，笑得比多弗朗明哥还要傲慢猖狂。
“你确实出人预料地聪明呀，多弗，所以我才说你们这届堂吉诃德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一届。”西莉安萨斯说着，突然伸手扯住了多弗朗明哥的领带，“那么，你再用你这颗疯狂而又聪明的小脑袋好好猜猜，猜猜看我为什么会在明知道你的存在的情况下，还会如此慢条斯理毫不慌乱地向你展现我的实力和真实面目？”
多弗朗明哥没了笑容，与之相对的是西莉安萨斯越来越邪恶猖獗的冷笑。
“Ticktack，历史总有它自己的惯性和力量，时间正在修正，罗德萨这六年的一切都将被抹去，包括这座岛上有关罗德萨的一切。而你，嘻嘻，我天真的小多弗，无论你的血统有多么高贵，无论你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无论你有多么聪明……”
“你会遗忘，遗忘刚才和现在发生的所有，然后替换成历史该有的样子。”
整个世界，在西莉安萨斯的言语中，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
堂吉诃德海贼团再一次击溃了一个找他们麻烦还绑架了他们小船员的海贼团，救出了baby-5、巴法罗和罗。看见多弗朗明哥站在一旁抽烟，baby-5想也不想直接扑过去抱着多弗朗明哥的腿哭诉。
“唔啊啊啊——少主！好可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好可怕，人家不想哭的，就是忍不住！呜呜呜呜呜——”
多弗朗明哥没有把baby-5踹开，他不是罗西南迪，并不讨厌小孩，况且对待“家人”他总是挺耐心，只是他总觉得有哪不太对经，可惜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们回到大本营，却没有看到本该待在家里的西莉安萨斯时，他才想这个不太对经应该源自这里——西莉安萨斯这几天太过安分，被变相囚禁居然都没有任何意见。
他还没搞清楚她到底有什么能力，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总有一天他们还会碰上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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