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到屠夫》琦琦9902

9、出征

　　第二天，凌子风起了个大早，带上吴财给他准备的兵器、军粮出发了。拿着那兵器，凌子风就一感觉“沉”。想想就一肚子牢骚，唐朝就是麻烦，府兵制就免掉点税金，竟然还要百姓自带军粮、兵器。
　　走出挺远了，好像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回头一看，靠，竟然是吴财。天，自己本来就是不想和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告别才早走的。他竟然还能追上来。果然，吴财看到他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和他道别。说得他好像去了就回不来似的，闹得他心里也一阵不舒坦。之后，帮他提着兵器一路送到城门外才算是依依不舍的离去。
　　报到后，凌子风立刻给带到府内等候分配。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有些已经拿到配给的盔甲、兵器等物品。这让凌子风吃了一惊，来唐朝已经不少时间了。有些事他也有点明白的。兵器等不应该是国家配给的，如果国家统一进行配给就只有一种情况。他的脚开始发软了。回头找了个看上去和他一样刚来的人问道：“大哥，小弟想请问，为何折冲府会开始发配兵器？”
　　那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次又不是上番，是征调服役啊！”
　　凌子风听得一头雾水，这些个名词他都不懂啊！于是又找了个人去问。等他转了一圈把什么都弄明白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怪不得吴财和他道别时像生离死别一样。这根本就是生离死别嘛！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守守城门，巡巡逻的服役方式称为“上番”，而发征调服役令时，就是战事吃紧需要发兵打仗了。所以，这次除了自己带来的兵器，国家还会发放相应的兵器。
　　现在，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希望自己被分配到伙头军那边。那里好象不用上前线。想想一次训练都没有参加过，才刚满21的人应该会被分配到那种后勤部队中去吧。
　　不过，希望终归是希望。负责分配的人过来了，上下看了看凌子风说：“吴财？”
　　凌子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是！是！”
　　“反应那么慢！传令兵是肯定不行了。这种身材竟然是屠夫？看不出啊！”
　　这时的凌子风沉默不语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是说自己力气大好，还是力气小好。
　　只听那人和身边一个像书记似的人说：“屠夫的力气应该挺大的，让他去当弓兵吧。”
　　“大人，此人是第一次服役，没有参加过任何训练，弓箭使用不当怕会误伤我方将士。”
　　“屠夫一般是安排当刀斧手的。不过，他刚服役，身材看上去也不魁梧。就让他去当骑兵吧！”
　　“骑兵”这个词在凌子风大脑中一闪，随即立刻想到这个兵种一向是执行攻坚任务的。而且死亡率比步兵还高。忙大叫道：“不行！”
　　“什么不行？”那位大人回头恶狠狠地问道。
　　“大、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不会骑马。当、当不了骑兵。”
　　这下在场众人都有点吃惊，一个大男人不会骑马实属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啊！这次终于看见一个不会骑马的了。
　　“真是没用。调去当步兵吧！”
　　当天正午，吉时一到全军就出发了。一路上凌子风打听到突厥这阵子不大太平，看样子是要打仗了。所以，把他们调去守卫北线。听到这个消息，凌子风上、下嘴唇直打颤。倒霉了！倒大霉了！他虽然历史学得不怎么好，但是李靖的征□□战役他还是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时候？贞观三年的9月，战争要一直持续到贞观四年的3月才会结束啊！虽然唐朝这场战争是打赢的，10比1的伤亡率也大受好评。但是，怎么都是会死人的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后就应该是突厥30万大军压境，双方的对峙要持续到贞观四年的正月，直到李靖大元帅亲率三千精锐骑兵进屯恶阳岭，夜袭□□老巢定襄，战争才急转直下发生一面倒的形势。
　　7个月，他要怎么才能活过这7个月啊！现在再回头想想，杀猪的日子还是很幸福的啊！没手纸算什么！没电灯算什么！饭菜不好吃更不算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这么差的生活还不如去死，这都是过惯好日子的自己在矫情。真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才知道，原来人的求生欲望是可以强烈到这种程度的。原来自己没有那些生活必须品也是一样能活下去的。
　　10月底凌子风所在的军队算是到了指定的地点了。经过了一系列艰苦的训练，他也算是个半调子的步兵了。不过，也算是亏了这艰苦的训练。他再也不去想那手纸的问题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当有更大的问题横在你面前时，原先被视为不可逾越的槛就能一越而过了。
　　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祈祷。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晚上，火长来通知他们。明天他们火所在的团要准备出击了。早上会告知所使用的阵型等。
　　清晨，当阵型都布置好后他们开始准备和对方交锋了。凌子风觉得自己很幸运，被分配在后翼。这样自己就不用冲锋陷阵了。
　　当“隆——隆——”的战鼓和震天的呐喊声响起时，凌子风也开始莫名地兴奋起来了。但是当第一个敌人的血溅在他身上时，他激昂的心一下子凉了。这毕竟是杀人不是杀猪。就算他是个外科医生看惯死人、看惯人的五脏六腑。还是觉得手抖、害怕了。他前进的脚步开始慢下来了，这时和他一个火的小七对他叫了声：“吴财，快啊！刀斧手要上来了！”
　　这时回过神来的凌子风才发现，刀斧手离自己不远了。天！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后翼离刀斧手最近。如果冲锋不够快，进入刀斧手的砍杀范围。刀斧手就可将其视为逃兵，进行砍杀。天，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