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 命定》四时听雨

8、8

　　齐八好不容易才把医药箱找出来，坐在沙发上一样一样的检查保质期，上一次用这些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找着找着翻出瓶碘酒来，想着正好能用，再一看保质期翻，好家伙这都过期一年了。
　　正看着呢，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张日山的。
　　还初始铃声呢，齐八心想，这张日山一点都不像个小年轻。顺手抄过来一看，是张队。
　　“你电话，张队的。”齐八扯着嗓子朝卫生间喊了一句。
　　几乎是同时，张日山裸着上身手里提溜了条裤子就开了门。
　　一点不害臊，齐八瞄了一眼，看着那人迈着腿过来拿又想，还是年轻好啊。
　　张日山接过去叫了声张队，绷着脸拿着手机听那边张启山交代事情。这么严肃，齐八心想，搞得跟接圣旨似的。
　　没一会儿，张日山对着电话说了声是，放下手机跟齐八说了声要出门就开始穿裤子。
　　齐八一看就急了，“诶诶诶，你这一身伤的还想跑哪里去？”手里还拿着撕到一半的云南白药贴膏。
　　“刚带回去的几个人都有案底，张队要我去那边局里跟着一起审。”张日山穿了裤子开始低头找皮带。
　　齐八趁着张日山低头，拿着膏药用了点力往他肿的老高的背后拍下去。
　　张日山短促的叫了一声，弯腰扶着沙发咬紧后槽牙，疼得半天没直起身来。
　　“八爷！你干什么。”
　　“你瞧瞧你，就你这样还想着为民除害呢。”
　　“八爷，我是名刑警。”张日山有点无奈。
　　“这刑警就不能有个工伤的？”齐八把张日山按到沙发上：“你啊，今天就好好休息，少你一个难道这人就审不下去了？”
　　“不是，八爷。。。”张日山被他按坐在沙发上乖乖坐着，一身的伤动哪儿哪儿疼。
　　“不是什么啊不是。”齐八直接断了他的话：“工欲善其事还知道必先利其器呢，你倒好，弄个一身伤的就想跑过去，这要是有些个什么事儿的，人家是继续审犯人呢，还是先照顾你啊。”
　　“我就去看着能有什么事儿啊。”张日山皱着眉，抬头看着齐八。
　　“我说你小子，倒是也给人别留点表现机会啊，这活儿你能一个人全干了不成。”
　　张日山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说话。
　　“要我说啊，你今天就跟张队请个假，明天再去局里拿笔录。”齐八好脾气的不跟他计较。
　　“可是八爷，只剩下10天了。”张日山回过头，眉头皱成了川字。
　　“那会议室的倒计时还是我挂上去的，要你小子来提醒？。”齐八翻出手机：“我跟张队说一声你在和我查别的线索，一时走不开，你好好坐着别乱跑。”
　　张日山翻了个白眼表示知道了。
　　齐八拿着电话跑阳台上去打，跟客厅隔了一扇门，张日山只能模模糊糊的知道他在说话，但一个字也听不清。

　　之前心急，伤口只是粗粗的过水擦干而已，这会儿正好看到茶几上摆了瓶碘酒，反正现下也算是无事了，张日山拿了就想着好好处理下。
　　“呆瓜！别用那个！”
　　张日山被突然出声的齐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应该在阳台上的人这会儿站在门口，手里抓着电话一脸的赔笑。
　　“不是不是张队，我哪儿敢这么叫你啊。”一边说着一边朝张日山挥手要他放下，嘴里还不停“诶诶，对，小张跟我查点东西呢，口供笔录今天怕是来不及了。。。好好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挂了电话齐八对着还在摆弄碘酒的张日山说：“那碘酒别用，早过期了，我下去给你买一瓶。”
　　“八爷你对我可真好。”张日山心里一热，冲齐八眯眼笑，还露了两颗牙，齐八看着心里直乐，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
　　“那是自然的。”拿着钥匙他回道：“这张队把你托给我了，那我可必须要好好照顾你啊。”

　　旧小区的优点这时候就派上用了，齐八楼下不远就是个药房，这一来一回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回去的时候正看到张日山在洗自己的制服。
　　“诶诶诶，祖宗。”齐八赶紧上去拦住：“你倒是真不怕感染。”
　　张日山被他拦下来，瘪了瘪嘴低头一脸的委屈。
　　“去去去。”齐八没看他，捋了袖子拿过制服开始洗：“药我放桌子上了，赶紧去。”

　　张日山看着齐八给他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开心，这一开心就全摆了脸上。等齐八给他洗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那张日山一边傻乐一边给自己上药。
　　“八爷。”张日山把人叫住：“背上涂不到。”还一脸笑。
　　齐八接过药瓶拍拍沙发让张日山坐过去，在手上倒了点药水往他背上摸抹起来，看着那一背的青紫，还没敢用力。
　　“八爷。”张日山叫了一声后就不吭声了，好半晌才又支支吾吾道：“之前你去哪里了。”
　　这下换齐八不说话了，手里倒是没停。
　　“八爷？”张日山心下觉得奇怪，回头看过去。
　　齐八看他那样索性停下手里的活儿也看着他。
　　“你相信有鬼么？”齐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