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 命定》四时听雨

22、3

　　薄薄一张笔录上只有几行字，报案人、失踪人照片，时间还有户口本复印件，一眼扫过去就看得差不多了。

　　“就这么点？没了？”齐八把一张笔录颠来倒去翻得哗啦啦响：“就没个后续什么的么，没人再去查过？怎么连个证人谈话笔录都没有？”

　　张日山瞄了他一眼：“张队找你做顾问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替你补补专业知识？”

　　“你懂什么呀，这叫术业有专攻，我可是通晓五行八卦阴阳之术的，你们有人会么，啊，还不是全要靠我。”齐八昂着头，一脸的倨傲。

　　朝夕相处两个月，张日山对齐八这点小脾气早就了然于心，暗暗翻了白眼，嘴上顺毛道：“是是是，多亏了八爷，我们这才破了那么多案子。”

　　齐八如果有尾巴的话，那可就真要翘到天上去了，满脸写着的都是算你小子识相，今天就先饶了你之类的。

　　这毛算是撸舒服了，张日山才偏了头给齐八科普：“只要没有涉及刑事犯罪的失踪都是不立案的，你手里那些文件啊，基本算是按规定办全了的。”说罢见齐八手下又开始翻个不停，啧了一声：“八爷，你再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份是笔录，难不成你还想翻出本小说来么。”趁着红灯，张日山赶紧抽走被齐八蹂躏的文件夹。

　　回了局里，队长拿着笔录瞪了了半天，末了说了句这笔录谁做的真他妈操蛋，手一挥指了几个人，你你去发现断臂的附近查一下再去找下报案人，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的部位。你你去遇害人单位、家里了解下详情，完了直接把文件夹摔在桌上，这笔录都他妈记得啥。

　　队里人不多，要查的案子也不止这一个，‘你你’这就是两个人了。

　　齐八捅了捅张日山，凑过去一脸的得意洋洋：“你看我就说这笔录有问题吧，你还不信。”

　　张日山看了他一眼，扁了下嘴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齐八一看就急了，哎，你慢点儿等等我啊。

　　他们俩被分在后一个你你里，要去遇害人单位。

　　遇害人在一家外资企业里做会计，遇害人的主任接待了他们，带着他们俩一路往办公室去，路过会计室时齐八透过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心下瞬间打起了个小九九，跟张日山招呼了一声就溜了进去。

　　会计室里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盘着发，空气里隐隐飘着香甜的香水味儿，几双纤纤素手敲的键盘噼啪响，偶尔有人起身倒水，皮鞋蹬着地，也是一阵清脆的嗒嗒声。

　　齐八站在门口笑的一脸春风。

　　瞅了瞅看到一处空的座位，几步走过去坐下。邻座是个年轻的稍显稚嫩的女孩儿，画着略显成熟的妆，一看就是实习生的模样，察觉齐八坐过来女孩儿还有点紧张。

　　齐八忙扯着笑连连安慰。

　　别紧张啊，我就是来问几个问题的，关于你一个同事，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好了。

　　女孩儿绷着脸点了点头。

　　认识蒋香天么。

　　认识。

　　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么。

　　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我正好排休。

　　那你知道公司里有谁跟她结仇的么。

　　女孩儿想了想摇摇头。

　　失踪那几天吵过架的也行。

　　女孩儿又摇了摇头。

　　齐八哑然，笑着说你继续你继续打扰了，复又抬头想看看还有谁会比较好说话的，正巧看到窗外张日山往这里走来，赶紧招手把人叫了进来。

　　张日山过来站定，看了看齐八，又看了看齐八旁边的女孩儿。

　　你认识蒋香天？张日山板着脸问道。

　　女孩儿看着张日山，面上飞起一片殷红，连连点头。

　　齐八一听赶紧抓着他的手臂说，诶，呆瓜，我刚问过啦，她不知道。

　　张日山任他抓着只当没听到，一双狐狸眼盯着女孩儿又问道，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么？

　　女孩儿苦恼的摇了摇头，摇着摇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公司里是打卡的，谁来谁没来都能查得到，应该就是月中那几天，正好我休假的时候。

　　哎，你这就不对了啊，刚不是还说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这才过多久啊，换了人你就又都知道了。齐八松了手，一脸的不满。

　　张日山有些好笑的拍了拍齐八的肩，你刚还问了什么？

　　结仇。齐八没好气的瞪了他回了两个字。

　　张日山点了点头，又对着女孩儿问道，蒋香天在公司跟人有过私人恩怨么？

　　女孩儿摇了摇头对着张日山一脸的抱歉，齐八这才又开心了，眉开眼笑，张日山无奈的看着他。

　　对了，女孩儿又想起了些什么。齐八瞬间垮了脸。

　　前些日子我偶然间在洗手间听到蒋姐跟人打电话，好像吵得挺凶的，应该就是失踪前一两天吧，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啊。

　　齐八对着女孩儿笑着道谢，说接下来我们会去查的，反手就把张日山扯着拉出了会计室。

　　拽着人找了处偏僻角落，齐八终于忍不住了，背着手团团转：“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几分钟前我去问就绷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几分钟，换了个人，一样的问题，她能跟倒豆子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日山看着他抿着嘴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不就是比我长得秀气一点。。唔”

　　张日山突然靠过去吻了一下。

　　“你你你。。唔”

　　张日山笑着又吻了一下。

　　齐八抖着手指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知道这是哪里么。。唔”

　　齐八说一句，张日山吻一下。

　　没几个来回，齐八便羞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八爷，你还想说什么？”张日山得了便宜，眯着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齐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不敢再说一句。

　　张日山笑笑，气定神闲道：“既然没什么说的了，那我们可以去拿录像了唔。。。嘶。。”

　　齐八趁他不备，飞快的凑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看着张日山吃痛的表情，笑的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