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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世界和平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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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旧的绑架剧本,两个人在林悦的目送下被蒙上眼睛绑走,上车,下车,扔入一个狭窄空旷的储藏室关好。
安祯觉得烦躁的是,临走前,林悦还要卖一把苦情,说道“兵戈对不起,你要原谅我”。
谁都可以求原谅是不是把我男人想得太圣母?
而岳兵戈非常安静,他预想中的各种逃离行为并没有到来,男主角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接受被困的现实,已经放弃了挣扎。
如果岳兵戈想走,就算是十个那种的三流打手也拦不住,现在他的这种表现,冲分证明他不想反抗,甚至顺从林悦的决定。
安祯感觉有什么不对。
“你想说什么?”岳兵戈接受身边人的视线洗礼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开了口。
“说什么?”安祯重复着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怎么提起话头,“说你看见女人哭就心软,决定放弃把她家搞破产,抱得美人归顺便继承百万家产?”
“明天九点开庭,如果我不出现,林家彻底摆脱信任危机,虽然不可能回归最初的支持率,但是依旧能够和周氏一战。”
“哦。”安祯觉得,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是站在哪边的?”岳兵戈看着他,“林家?周家?还是第三方?”
“站哪一边有什么区别?”
“林家要我活着保持沉默,周家希望我站出来说话,第三方……”岳兵戈很浅地笑了笑,“说不定是希望我死了。”
安祯发出一声嗤笑:“你不会死的。”
其他的,关他屁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安祯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保持这种别扭的坐姿,还是有点痛苦,“你要帮林悦,为什么又说自己要出庭,你要是不帮,为什么又这么轻易地让她关了你。”
安祯侧头看着岳兵戈,这人稚嫩的侧脸在一片清亮的月光中显得柔和无害,跟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根本不像。
“林悦明早的飞机出境,她对整件事也只知道一点点表面的东西,能让她安心离开,就算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吧。至少她走的时候还想着,把我偷偷关了起来,帮她爸爸做了一点事。我一直觉得,父辈的战争,拖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下水,没什么意义。林悦很单纯,她不该被拖下水。”
安祯听完,简直想哈哈大笑,白眼一甩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圣母。”
“她是我未婚妻,总该有点特权。”
“草!”安祯听到这个称呼直接怒火中烧,整个人要从地上跳起来,“未婚妻?!”
“没想到?我以为你跟踪这么多天,早知道了。”岳兵戈看着安祯,那人脸上满是莫名其妙的怒气,像被激怒野兽,看起来很有趣。
“我以为你们最多早恋,谁想到你们竟然……竟然……”安祯愤怒不已,甚至说不出话来。
“竟然瓜田李下,私定终身?”岳兵戈补充。
安祯深吸一口气,愤怒地说道:“对!我同意了吗!你怎么敢……”
“关你什么事?”岳兵戈根本不懂他的怒火,一个只见过两三面,每次都在耍流氓的陌生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安祯不说话,凝视着一脸淡然的岳兵戈,心里已经将惩罚他的方法循环了百万次,简直想咬得他脖子出血才能解气。
岳兵戈微微偏头,看着怒火无处可发的安祯,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男、人。”安祯一字一顿地强调,恨不得现场让他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
岳兵戈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干,杀人放火,无所不能。”安祯想,就算岳兵戈吩咐马上弄死那什么林悦,也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哦。”岳兵戈冷漠地回答道,然后在安祯诧异的眼神中,伸手扶着墙站起来,然后他将刚才紧紧绑在手上的绳子高举到安祯眼前,故意慢慢扔到地上,让地上被绑起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就你这水平,杀人放火?无所不能?”
岳兵戈翘起嘴角冷笑。
安祯喜欢这种蔑视的眼神,带着他最熟悉的样子,看得他热血沸腾。
然而岳兵戈并没有接收到安祯传递的信号。
他站起来,直接走到唯一的出入口,那道紧锁的门仍旧用着老式的圆柄把手,转动一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锁死了,如果没人在看守,应该很好出去。
“林悦抓你为什么不对你好一点,至少安排一个大床酒店,乡野别墅。”然后可以方便他跟岳兵戈顺便交流一下感情。
“就算她指定的地方比这好上万倍,最后我也只会来到这里。”岳兵戈还有心情闲聊,环视狭小的空间,尝试找些能够开锁的东西,“林悦管不了这么多,她还是个孩子。绑走就好,跟你之前想做的一样。”
安祯不屑地说道:“要真一样,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还站着。”
岳兵戈停下来凝视着他。
安祯恶劣地勾起嘴角,说道:“我会干得你下不了床。”
“看来你并没有吸取到教训。”岳兵戈懒得理这个嘴上逞能的家伙,他现在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空无一物的储藏室里什么都没有,要从紧锁的门出去还是很难办,如果破门而出,又可能惊动外面的看守。
“就算你看着我也没法阻止我的想法。”安祯手上的绳索不难解,就是右手困难,“在我心里已经把你扒光……”
岳兵戈瞥了一眼,安祯立马噤声。
“怕了?”岳兵戈觉得这人真的不可理喻。
像个绑架犯又像个色.情狂,狂妄自大,又带有小心翼翼的谨慎。
他害怕自己,岳兵戈清楚地感觉到,为什么?
岳兵戈的视线游移,落到了坐在地上的安祯身上,问道:“还不起来?”
“大哥,帮把手。”安祯说道。
明明这种绳子随便就能挣脱开,岳兵戈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上一次示弱的时候,马上发起第二次攻击,所以这一次,岳兵戈仍站在原地,将信将疑。
安祯无奈地说道:“我手痛,绝对不袭击你。”
岳兵戈终于想起,在倒酒的时候,这人的右手确实不太对劲。
“你的手还在肿。”岳兵戈在解开他绳索的时候说道,“我当时没有考虑太多。”
安祯终于从紧捆的绳索里脱困,右手在二次摧残之后微微发红。
“感谢你的手下留情。”他嘲讽着岳兵戈,拉下袖口避开凝视,走到门前,“让开点,我踹开。”
岳兵戈并没有避开,甚至挡住他的去路,说道:“你就不能想点和平的办法?”
“怎么?我踹门还要征求绑匪意见。”
岳兵戈看向安祯胸前,伸手摘下他的胸牌,亮出别针的一头。
他说:“有时候,能动脑子,别总想着动手。”
安祯听着这种熟悉的口吻,无话可说。
岳兵戈开门的手法很熟练,几秒钟就打开了这个老旧的圆柄门锁。
“怎么了?”打开门的岳兵戈,觉得身边人变得沉默,他看过去,就发现这人僵在原地,带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岳兵戈很轻地笑了笑,说道:“那他一定觉得你现在的表情很蠢。”
储藏室外的地方依旧空旷,像是尚未完工的工厂,随处可见水泥与钢材堆放。
有看守,对于安祯来说,这种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岳兵戈轻松地拿到钥匙,走到了尚未完工的商城之外。
“这是林悦父亲的地盘。”岳兵戈从远处建筑物在夜空中闪亮的屋顶的标志做出判断,而在最显眼的地方,发现了绑他们来的车。
“他们就对你这么不上心?”
“能关住最好,关不住明天自然有方法应对。”
岳兵戈打开车门,确认车内没有异常,从驾驶室绕过来,将钥匙递给安祯。
“会开车吗?”
“当然。”安祯不仅会开车,甚至游艇、航空器、老式运载车,无所不精,值得一提的是,每一项熟练掌握的驾驶技能,都是岳兵戈亲手教出来的。
“开车,Ann先生。”
安祯磨磨蹭蹭才坐上狭窄的驾驶座。
“绿园区三街谢谢。”副驾驶座上的岳兵戈说道。
“我不识路。”
“我给你导向。”
然而安祯还是不动,他甚至伸手按下这辆车上单纯做摆设的收音机按键,试图让那一条只会出现数字时间的老旧显示屏亮起来。
等到岳兵戈忍不住转头看他,才发现这人手握钥匙,却连油门都没有发动。
安祯握着方向盘,真诚地问道:“这车怎么开?”
“谁说的‘当然’?”岳兵戈忍不住挑眉,打开刚刚关上的车门跳下去,“让开。”
于是安祯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岳兵戈熟练地插上钥匙发动汽车,握住方向盘,缓缓地向前驶动。
“你会开车还让我来?”
岳兵戈眼神充满嫌弃,视线像猫爪一样刮在安祯心上。
他说:“我以为,像你这种杀人放火无所不能的人,至少会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