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91、05 拜师 (之十二)

　　黄寂穆胸口受迫，一时呼吸难以为继，忍不住向左闪身，反而将咽喉、天突、其门、腹哀至大横穴全部暴露在灵玄的拳风之下，此四穴属阴维脉，体内内力自然生出反力。而阴维脉亦是龙嗣睚眦行功的重要脉络之一，顿时内息窜流，炙热异常。黄寂穆双手虚握，至上而下挥舞。两只小拳头恰巧迎上灵玄的玄功拳，玄功拳因而受阻而不再进击。
　　纵使黄寂穆没有使出这招，灵玄亦会在伤了黄寂穆前收手，但除了清玄外，众人无不诧异。灵玄这招就算是熟稔十二段锦的崂山高手，要拆解也并不容易，而如此硬碰硬更需要雄厚的内力、又或者天生神力。灵玄拳力受挫，顺势往后一滑，行云流水、借力使力、不着痕迹，使得便是崂山派轻功、天门升降心法。灵玄边退边说道：「给他根木棍。」讲话口吻宛如平常，丝毫让人感觉不出正在向后急跃，内功与轻功均臻至化境，看得众人惊羡连连。
　　灵玄如此一过招，便瞧出黄寂穆善使棍、棒、枪一类的兵器，心知要迫出黄寂穆的最强所学，得给他合手的兵器，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黄寂穆接过一名道人递上来的棍棒，还是浑浑噩噩，愕然说道：「我不懂得棍法。」
　　灵玄恢复以往的祥和态度：「没关系，试试看。」以赤手对木棍，仍是中宫直取；黄寂穆木棍在手，倒也灵活了起来，举棍下劈，自然而然的与龙嗣睚眦呼应；接着顺势上挑，龙嗣睚眦在体内越行越顺，木棍就使得越顺手。直劈、横拨、斜撩，渐渐地使出当初王祁所授的大刀路子。崂山派见多识广，也渐渐的瞧出些端倪，心里头开始打量，是关家的青龙偃月刀法、还是陈氏太极大刀、抑或是少林春秋大刀，纷纷拿来与这孩童所使刀法相比较。然而王祁的刀法并非名家所授，使的尽是些大刀套招中的基本路子。
　　灵玄心想得下重手，方能迫使黄寂穆使出看家本领。于是，脚踏八卦方位，左手架上木棍，再顺势画圆隔开，右臂内收改以肘击，采崂山龙华拳应对。崂山玄功拳本是修养性情之拳术，若欲以其克敌制胜，需佐以浑厚内力，威力顿时倍增；而崂山龙华拳，本就为降魔护道之拳术，伤敌为主，其招式变幻繁复，招招皆针对对手破绽处猛攻。黄寂穆的棍法，在灵玄眼中本就不值一哂，如今面临这抢攻的拳法，遂感左支右绌。
　　灵玄已将黄寂穆压在下风，只是出拳方向偏了，离黄寂穆身上总是差了几寸，饶是如此，也将黄寂穆垄罩在拳风之下，但见黄寂穆的衣衫随着拳风飘舞，犹如狂涛骇浪中的一艘小舟，却又全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