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58、04 离巢 (之四)

　　这日午后，通道的石门又被推开，来的居然不只有送饭的曹班，更有王祁、李青与王柏，昊皇见状便停下手边的功课，黄寂穆虽然也跟着停了动作，仍然将齐眉棍藏于身后，缓缓的挥动，仍然逗得喵喵蛋又扑上来抓咬细丝。
　　王祁作了个揖说道：「耽误寨主习武，请寨主多多包涵。」
　　昊皇：「王兄弟忒客气，但见二位神色，似乎……」过了这几年，昊皇对于寨主的位置更加熟悉，说话的气度也就更有寨主的架式。
　　「其实，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负责采买的兄弟在添购日常用品，往往远离山寨附近的地区，免得被认出来。就在不久前，他们听到了北方的虎震镖局将要护送一批镖银南下，取道江夏山以南，靠近我们的地盘。向来有镖局过路，都会拜个码头，这次居然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咱们蛰伏太久了。」王祁说道。
　　李青接着说：「不只如此，我更打听到消息，这次官府任由湘鄂小寨出手，允许他们动这批镖银，而且似乎打算把这罪行，再算到咱们头上。自从上次他们诬陷我们掠夺小穆的村庄，又要再次诬赖我们，这口气实在叫人难以下咽。」
　　鲁绛：「这……太不成体统了，官府昏庸无能，竟到此地步。」
　　王祁与李青望了鲁绛一眼，心想鲁绛也太过天真，世间险恶尤胜于斯。昊皇问道：「李青兄弟，可知湘鄂小寨准备出多少人？护镖得又有多少人？咱们得先拿捏，才知道如何应对。」
　　李青：「寨主明鉴，我也都探听好消息了，湘鄂小寨的大当家闭关约莫两年多，似乎在专研什么高深武学；二当家是个肺结核鬼，在外求医多时，不在寨中；因此湘鄂小寨由三当家陈魁做主。至于虎震镖局，这名字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镖头齐云虎，所擅长的兵刃相当怪异，似乎乃是一长形大弓，用来勾取敌人的武器，甚是罕见。」
　　其实，齐云虎乃是邯郸人，弹棉花本是祖传事业。虽然父亲齐飞龙放弃家传事业改习武，但是祖传的弹棉花功夫可是不容小觑。一条缠腰布带改成环腰牛皮革、绑在腰带上的竹竿挑选了极具韧性的青竹棒、长逾人身的木弓换成了精雕细琢的檀木弓、老旧的木槌以铁桦木代替。整套武器穿戴起来气势凌人，而且祖传的弹棉花手法，更是纳入武学之中：利用大长弓去勾勒敌人的武器或是将弓弦贴近敌人的身躯，再用木槌敲击弓弦，以夺取对手武器或是划伤敌手，进对趋避有别于一般武学，常常令人措手不及。父亲名为飞龙、儿子名为云虎，更有风从龙、云从虎，克绍箕裘、子承父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