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36、03 盗道 (之七)

　　如是匆匆过了数月，昊皇养好了身体，平日除了跟山寨中的兄弟切磋，更是仰赖华不陀细心的诊断调理。原来，昊皇年轻时在山庙凿墙，憋着一股怒气，在用力凿墙之时，这股气闷在体内，受到墙壁的反作用力震荡，竟然打通了部份穴道，使得昊皇力大无穷，但同时也使得这些穴道震荡，将来年老之后，必定受筋骨酸痛之苦，可这也是后话了。
　　寨中武功最高，就数二当家王祈的春秋大刀与李青的燕青拳，也仅此二人是受过最正规的武学训练。平时除了昊皇跟着王祁、李青等人学些武学的应对进退、腾挪闪避的功夫；王柏也沾了昊皇的光，跟着王祈等人学些拳脚功夫，再跟着昊皇学些弓箭技巧。昊皇与王柏的武学修为也在此刻才真正的受到启蒙。
　　又过一月有余，昊皇首次领兵出草，领寨众前往掠夺北方的一个小镇。官府事后虽然马上派兵来援，一来路途遥远，二来繁琐的官僚流程，三来不凑齐人数根本无人敢冒险来救。所以等到官府救兵来时，蛮虎寨早已经全盘控制了整个小村，而且掳了好几名村内地主，将其绑缚在村庄入口的大柱子之上，正要撤退，刚好遇上官府来援。
　　虽然这群官兵跟当初追捕昊皇的，并不是同一批人，不过队伍里头的酒囊饭袋、眼高于顶的嚣张气焰并无二致，仗着人多便轻蔑的叫嚣，言谈中尽是侮辱的话语。昊皇忍不住怒从中来，向王祁使了个眼色，王祈策马向前，拿起大刀架着绑在柱上的富豪，向着官兵大吼：「滚开！」
　　众官兵愣了一会，仍然逼近，毕竟他们所收到的命令是剿匪，至于人质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听到被缚着的地主苦苦哀求着王祈手下留情，又一面苦苦哀求官兵不要再近逼。王祈眼见众官兵仍不停步，刀锋稍为用力往前一顶，利刃入肉，鲜血就从人质的身上随着刀锋向下流泻。饶是如此，竟仍不让官兵怯步。
　　王祈一愣，心想以前官府或许还会理会人质的安危，现在的官府居然无耻到这地步，心下知道人质的安危，对于官兵实在起不了任何阻吓，于是念头一转、举刀一挥，正要把绑着人质的柱子砍断，准备带走人质。却听到耳后风声大响，众官兵不顾人质死活，居然是放弓箭远攻，王祈一闪身躲于柱子之后，只听到柱上的人质，被钉成刺猬前的哀嚎声渐衰，接着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