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344、16 报应(之八)

　　小六子嘀咕道：「哪伙人这么无聊，这严严寒冬跑来这儿？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更严重的？」

　　黄寂穆先拉着两人躲在一旁，说道：「我们被总舵主的拜把兄弟害惨了，北盟主要找咱们碴。」一边说一边张望，只见南来之人，单骑快马；而北边却是人多势众，虽然奔得不急，却刻意踏得飞雪扬天，挑衅意味浓厚。

　　南方快骑一到，来人也不勒马，直接越下马儿，往冰洞入口扑去，口中喊着：「把马牵回来。」来者竟是姜峻，而且他用眼角余光已经瞄到蹲在一旁的三人，便发号施令，自顾自的先奔回冰洞总舵。马儿背上突然失了重量，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虎头赶忙奔出去追马，却已经迎上北方那群人。

　　骑在前头那人，举脚踹向虎头，虎头跌个四脚朝天，慌张的爬起来，却也没敢忘了总舵主的事儿，拉着马儿往回奔，却忘了骑马会再快些，模样滑稽，逗得来人哈哈大笑；踹人的汉子偏偏马术不太高明，胯下马儿受力，人立了起来，倒把这人摔下马背。可是背脊沾地即起，身手倒是很俐落，众人大笑之后，跟著喝采，嬉嬉闹闹，神色轻松。

　　虎头拉着总舵主的马，没命的往回跑。小六子也够义气，奔出相迎，举着火龙吐，问道：「各位远道而来，是为何事。」却也不敢大声斥责。

　　黄寂穆帮著虎头接过马儿，探头望去，见到一群人骑在马上，后面还有几人拉着马车，七零八落，兵刃各异，看来并非同门同派，不过其中并无刘雪安的踪影，想必此群人与北盟主无甚关系。

　　当中一人也不理会小六子，自顾开口说道：「滚开！叫你们总舵主割了自己的脑袋送上来，省得爷爷们麻烦。」话一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

　　黄寂穆却认得这语调，竟是日前赶狼杀狼为乐的一群人，心头颇为不满，站到小六子旁助阵壮胆，转头却对虎头说道：「虎头兄，麻烦您去跟总舵主通报，说荊江一带的飞蛟帮、扛鼎会、红锦鲤、九市众、汉中帮拜访咱们。」这话一说完，连自己也担心，当日匆匆耳闻，怕记错对方来历。

　　虽然黄寂穆心下惴惴，众帮会更是惊惧，以为自己身分曝光，对方早有準备，说话便客气起来：「请问这位小兄弟，如何得知在下众人的门派来历？」

　　「总舵主吩咐我们几个门卫在此接待，说是有荊江一带的好汉子，要送礼给北盟主。恰好，我们也要送给南盟主一些小礼物。否则，只有南人北上送礼，我们北人当然也要备礼南送，如此一来一往，才合礼节！」黄寂穆随口胡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