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211、10 移情 (之九)

　　吴老四回想当时，依稀只记得随手一抓，便将黄寂穆手到擒来，可记不得用了什么招式，只得双手同出，一招双龙夺珠，凭著印象，往黄寂穆领口扭去。黄寂穆见来招笨拙，出招又慢，於是内心盘算好招式，免得一时心急，错用了内劲。

　　黄寂穆盘算稳妥后，斜身进马，一招大缠崩拳向左画圆，不只挡开来拳，还擒住敌拳，却也不敢使力，反而松脱敌手，低身窜进吴老四左胁内侧。吴老四一招失手不说，还让对手攻到自己内侧，赶紧变招、左肘下击。

　　这一招也在黄寂穆意料中，变拳为爪，五指抓向吴老四手肘，并以其为中心，下腰弯进吴胸腹之间。此时黄寂穆背对敌人、仰著身子，由下往上一个上冲直拳，打了个吴老四措手不及，鼻头中招，鲜血直流，头冒金星，一跤坐倒。

　　众青年看到这，无不大声喝采，黄寂穆心下也颇高兴，默默计算，打算如法炮制，或许真能不使上真力而打发眼前这些蓝衫汉子。齐老大见下属出丑，心下圭怒，单手抓住吴老四往身后甩，单掌劈向黄寂穆，接着说道：「臭小鬼，看招！让我教教你真正的拳法。」

　　齐老大突然出手，虽然口头嚷嚷，可出手在前、话说在后，已与偷袭无异。黄寂穆也懒得与其计较，双臂横摆并拢，仿佛两扇大门，眼看就要挡下齐老大的偷袭。齐老大心下窃喜，凭著自己苦练数十寒暑的外家硬功，黄寂穆的腕骨铁定不保。

　　岂料黄寂穆在齐老大拳头要敲向自己双臂之时，突然双臂打开，看似门户洞开，却让齐老大这一击落了空，本来该施力处却空荡荡的无著力点。黄寂穆心思灵巧至极，早在第一招崩拳中，就把齐老大会替下属出气考虑在内，虽然齐老大会使何招式，黄寂穆本来不知，但齐老大踏步向前、一手救人、一手出击，必定是上三路的攻势。黄寂穆一招如封似闭陡然换招成请君入瓮，果然奏效。

　　齐老大发力至此，已然力竭，赶紧滑步跟上，接着足落手起、两手五指齐张，朝十个方位往黄寂穆胸口要穴抓去。岳家散手果然威猛狠毒，只可惜齐老大一昧追求力大，却忽略了机变。

　　黄寂穆只是双臂齐伸，四指并拢向下，戳在齐老大前臂、手腕阳溪、阳池等穴道，以简破繁，完全不理会齐老大青筋暴露的十指攻势，只可惜使不上内劲，不然斗到这招也该胜了。

　　齐老大手腕一麻、也没想到对方连两次都不敢用力，只凭著一股蛮力再上，前臂上弯、顶肘三击，誓要把黄寂穆撂倒。齐老大以肘为矛，以短为优，倏忽闪到黄寂穆身前抢攻，黄寂穆这次也不出招诱敌，只是奋力后跃，虽然这纵跃最平平无奇，远不及前两招来的眩人耳目，却也最费力，所幸齐老大选择短拳擒拿的招式，无暇追击，黄寂穆才不至於需要提气施展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