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嗣闕》武誥裊

195、09 塞翁 (之十九)

　　颐虚正要询问发生何事，灵玄对着屋簷上方喝道：「什么人！留下名号。」众人随着灵玄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两名著夜行衣的汉子身形晃动，正要跃下屋簷。此时天色微亮，光线昏暗，若不是灵玄内功精湛，耳聪目明、先行叫破，只怕众人难以发觉。

　　灵玄哪容这唯一的线索断了，随即蹬地而起，犹如脚下装了机括，一直线的朝黑衣人方向弹去。虽然黑衣人下跃在先，仍比灵玄的天门升降步伐慢了一步。灵玄双脚刚沾上屋簷，立刻定住不动，身体却继续前倾，双手下捞，抓往二人后背。

　　这两人似乎也不是一般寻常走卒，一人头颈微缩，企图躲开这一抓；另一人后背微拱，竟撞向灵玄五爪。对方会有所闪躲，灵玄早有料到，左手运劲，手臂顿时爆长了一寸，便这一寸之差，以末三指勾住了一名黑衣人的后背；但是万万没料到另外一名汉子竟直接把后背撞向自己，五指待收拢已经晚了一步，另一名黑衣人借着这一撞之力，反而逃离灵玄一抓。

　　被抓那人也不气馁，反借力灵玄之手，一扭一挺，转身面对灵玄，双手双脚，连环攻出，反正身在空中，全身力量赖在灵玄手上。另外一人也讲义气，双足著地后，亦立刻反身扑上，双拳往灵玄右胁点去。

　　两人四拳双腿往灵玄要害招呼，灵玄想也不想，松开本已捉到的敌人，双手成圈，势成太极，反而已无形气劲困住二人，就如同当初黄寂穆殿试，灵玄以气牢困锁喵喵蛋一般道理。虽然两人得脱灵玄双爪，双足著地，却反被一股旋劲所困，走脱不了。

　　两人的攻势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互相缠绕，反而消了彼此的力道。先前被抓那人喊道：「崂山掌门，不宜恋战。」声音飘渺，另一名汉子口音却极为沙哑的回应：「怕他个鸟。」

　　此时二人皆脚踏实地，便有了个凭借。於是一人出拳、一人使剑，再度攻向灵玄，以求摆脱灵玄纠缠。这次两人卯足全力，果然与先前不同，剑光闪耀、剑气森森，四周似乎陷入狂风怒滔之中；而拳风重浊，拳法变幻，轻灵飘忽，难以捉摸。两人合璧，拳掌忽而隐蔽於剑花之中，忽而爆现。宛如山精野怪於暴风中偷袭，又仿佛怒涛中潜藏巨鲨，伺机而动，凶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