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灰剑如羽

5、第五章

　　事实证明，苏牧的疑心并没有错，当苏恒在电话里咆哮着让他去他办公室的时候，苏牧已经有所感觉。

　　推开门，苏牧喊了一声：“爸……”

　　“啪！”地一声，一打照片丢在他的脸上，坐在那里的张秀一下子起身道：“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牧牧赶紧和你爸爸道歉，只要你承认错误，你爸爸是不会生气的。”

　　苏牧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秦砚，有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站在路边说话，一起在夜里散步的场景，如果不是这些照片，苏牧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和秦砚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交集和回忆。

　　抬起头看着张秀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再看苏恒一脸怒气的样子。

　　“要我说什么？”哪怕这些照片上他和秦砚没有半分的暧昧，但是他们不还是觉得他有问题吗，所以他该说什么？

　　“说什么，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看这些照片，放着好好的姑娘你不喜欢，你怎么就去喜欢男人呢，你恶心不恶心！”苏恒激动地一手指着苏牧，一手拍着桌子。

　　张秀在一旁已经红了眼睛：“牧牧，你告诉爸爸这不是真的，你没有喜欢男人，你没有。”

　　“我有，我就是喜欢男人，如果你们觉得恶心，以后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我无所谓。”苏牧看着张秀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并不觉得这是错，你们接受不了，我也不强求，但是我改不了。”

　　“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说这话就不考虑一下你母亲的心情吗！”苏恒走过来，忍不住给了苏牧一巴掌。

　　张秀见到连忙推开苏恒，转头担心的看着苏牧：“牧牧，疼了吧，你爸爸不是故意，他只是……”

　　苏牧躲开张秀的碰触：“妈，别说了，我改不了的，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今后也不用特别跟你们说了。”

　　“怎么会，怎么会，牧牧你怎么会这样呢。”张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是不是秦砚，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牧牧，你真的不能改吗，这样你今后怎么办呢，呜呜！”

　　“和秦砚没关系，就算不是他，我也会喜欢别人。”苏牧叹了口气：“作为医生你们该知道，这不是病，治不了，既然接受不了，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但这件事情和秦砚无关，我想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说完这句话，苏牧没有再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口看到苏禾的时候，苏牧停了一下：“哥，你去看看妈吧。”

　　一句话说完，苏牧就跑走了。

　　苏禾站在那里看着苏牧的背影，目光沉甸甸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牧从医院出来，就回了秦砚那里，关上门的瞬间，所有的坚强都瓦解了下来，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张秀苏恒的那点岌岌可危的关系，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也好以后不用在伪装着去表达家人的和气融融。

　　叹了口气，隐去心底的那点难过，苏牧看着凑到他脚边的小猫崽子。

　　伸手摸了摸小猫崽子的下巴：“我们也该找找住的地方搬出去了。”

　　“喵~”

　　发生这种事情，秦砚知道后也会很困扰吧，没有必要将他牵扯进来，本来他们就没什么关系。

　　从寝室带出来的东西，还没打开，到是省着收拾了，之前本来还在犹豫的房子，也可以定下来了。

　　苏禾打来电话的时候，苏牧正好看完房子交了租金出来。

　　听着那边苏禾说：“妈在你走后晕倒了。”

　　“现在没事了吧？”苏牧在车站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问道。

　　“嗯，吃了药，苏牧你想清楚了吗，秦砚值得你这样吗？”

　　“和秦砚没关系，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喜欢男人是真的，哥，我不想骗你们也不想骗自己。”最后的那句话，苏牧带了几分哽咽，他不是不在意，只是知道在意也改变不了。

　　如果可以改，他也不想去喜欢，可是他改不了。

　　“你现在住哪？”

　　“我租了房子，明天就从秦砚那搬出来，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可以搬来和我住。”

　　“不用了哥，我已经可以独立了。”

　　“有事找我，这边有我别担心。”

　　“谢谢你哥。”

　　“嗯，好好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苏牧吸了吸鼻子，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秦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此刻看着秦砚的名字，苏牧有几分迟疑。

　　“下班了吗？”秦砚那边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然和关切。

　　苏牧应了一声道：“我在医院附近找了房子，明天搬过来，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两室一厅，虽然比不上你那，但已经很好了，我走的时候会帮你打扫干净的。”

　　“……嗯，怎么那么着急。”

　　“总是要搬的，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了，错过就可惜了。”

　　“需要帮忙吗，我找人帮你。”

　　“不用我又没什么东西，不麻烦了，你那边挺忙的吧，别耽误你工作。”

　　“不会，这边快忙完了，我下周就回去了。”

　　“嗯，等你回来。”

　　“……苏牧。”

　　“嗯？”

　　“没事吧？”

　　“没有，我很好。”

　　“那没事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苏牧止住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秦砚也不该这样，他那么好，自己不能去喜欢他，而他也该总是如此温柔的对待他。

　　他会忍不住，忍不住所求更多，他不想让秦砚也变成他这种人。

　　第二天，苏牧把东西搬到新家，把小猫崽子放到地上的时候，就见小猫崽子蹲在他的脚边，不安的叫着。

　　苏牧给了它一个罐头，摸着它的头：“乖哦，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要赶快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