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灰剑如羽

3、第三章

　　近了才看清楚孙浩然脸色有些不好，这会苏牧才意识到什么，但既然撞见了，也不好这么走了。

　　“有点事，你来这里实习了？”孙浩然带着几分尴尬的笑着说，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字未提。

　　苏牧既然意识到了也不会多问，也知道这会对方恐怕也没心思和他说话：“是啊，老大我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哪天有空回去，咱们一起吃饭。”

　　“诶，好。”孙浩然应了一声，转而看到苏牧吊着石膏的胳膊忍不住道：“你手怎么弄的？”

　　“啊，摔得，没事，你忙吧，我回了。”朝着孙浩然挥了下手，苏牧转身朝电梯走去。

　　等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护士的声音：“手术做完病人推去病房了，你过去吧，观察时间到了，就可以回去了，记得卧床，别不当回事，小姑娘还年轻，别落下病根。”

　　至于孙浩然说了什么，苏牧没有听见，也不想去听，因为与他都没什么关系，尽管孙老大的有些行为让他难以接受，但那毕竟和他没有关系。

　　回来休息室，时间还早，苏牧趴在沙发上眯了一会，想到下午还有那一堆病例要整理，他就觉得打架的时候怎么受伤的就不是脑子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拒绝了苏禾要带他回家的要求，实在是那几天他差不多把这辈子的面条都吃了，这也不能怪苏禾，谁让他就会煮面呢，而苏牧又不敢说，他哥典型的处女座，只准自己怎样都行，别人要是敢挑他毛病，分分钟死掉。

　　乘着拥挤的公车，踏着如沐的春风，苏牧回到了学校，拐进学校大门的时候，看到旁边一辆车有些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

　　等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时，苏牧不禁睁大了眼睛：“秦砚？”

　　苏牧喊出名字的时候，秦砚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然而目光却意外深沉的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

　　“怎么回事？”

　　不用秦砚说明，苏牧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实在是那眼神太具有实质性了。

　　“没事，下楼没注意摔的，你不是出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苏牧笑着，不想和秦砚说林迟打架的事，他觉得没必要让秦砚知道，林迟说的那些混账话。

　　秦砚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再落到他受伤的胳膊上：“吃饭了吗，找地方先吃饭吧。”

　　“啊，好啊！”苏牧点点头，想着今晚没和苏禾回去简直太对了。

　　跟着秦砚上了车，他一个手有些不方便系安全带，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秦砚已经伸手帮他系好了，靠近的一瞬间，苏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忽然就想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秦砚睡在他旁边时的样子，好看又温暖。

　　不自觉的有些脸红，好在秦砚没有任何异样的开着车。

　　“想吃什么？ ”

　　“啊？啊，火锅吧。”苏牧说完才想起来：“你能吃吧？”

　　“嗯。”

　　“你那边工作都处理完了？”没话找话的苏牧觉得有些尴尬，从刚刚起他就觉得这人似乎有些不高兴。

　　“还没。”

　　“那怎么突然回来？”

　　“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哦，那你处理好了吗？”

　　“还没。”

　　“这样啊，那和我吃饭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不会。”

　　就在苏牧觉得自己快要接不下去的时候，吃饭的地方终于到了。

　　吃饭的时候因为怕秦砚不能吃辣的，特意点了鸳鸯锅，而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很明智，秦砚果然没动辣的那边，但苏牧却吃得热火朝天。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砚已经停下很长时间了。

　　“你吃好了？ ”

　　“嗯，你慢慢吃，不够再点。”

　　“早知道你不喜欢，就不来吃火锅了，下次我请你去吃我们学校那边的水煮鱼吧，超好吃的。”

　　说完才想起来，这人好像不能吃辣，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秦砚却点了头：“好，下次你记得叫我。”

　　“放心吧，总不能让你老是请我。”苏牧自顾的笑了一下之后看着此时似乎不再那么严肃的秦砚道：“话说，我以前真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你和你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唔，我是说单独这样。”

　　他不是没和秦砚吃过饭，依照两家的关系，他在秦家没少蹭饭，只不过这样和秦砚单独吃饭，还真没几次。

　　“为什么？”秦砚没有动，但是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脸上，被那样一双很沉沉的眼睛看着，每一次都让苏牧觉得这人是在很认真的等待着他的答案，从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紧张。

　　“以前觉得你不好相处，你这人总是板着脸，也从来都不笑，怪让人紧张的，但是相处了以后反而觉得还不错。”苏牧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都这样，也不怪你。”

　　秦砚看着苏牧脸上的笑，移开眼睛，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就听苏牧继续道：“其实我还有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秦砚倒水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我没想到你也喜欢徐佳。”

　　其实这件事情搁在他心里已经有五六年了，当时还是高二，虽然不是情窦初开，但却是自许风流的时候。

　　徐佳虽然不是他们学校当时的校花，但也是清纯漂亮，现在回想起来，苏牧总还能记得徐佳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以及大大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一对梨涡。

　　那个时候他没事总是往徐佳的班级跑，一来二去就和人家小姑娘混熟了，而真正开始追求人家的时候，却是高二下半学期的事了，只不过才刚刚发起行动，就被突然杀出来的秦砚给弄夭折了，后来人家小姑娘跑过来和他说，对他没那个意思，让他好好学习。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郁闷，所以这件事情才让苏牧一直很好奇。

　　秦砚握着手里的茶杯，闻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我也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男人的？”

　　“哈！”听到这个苏牧笑了一下：“也没多久，就自然而然喜欢了，只不过现在发现，有多瞎。”

　　“嗯，是挺瞎的。”秦砚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喝了一口杯中茶。

　　苏牧有些无语，觉得这人还真是，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在低头看眼表，随后惊讶的发现，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秦砚似乎也注意到了：“你现在回学校来得及吗？”

　　“大概是来不及了。”苏牧耸了下肩。

　　“那回家吗？”

　　想到回去一个人，苏牧觉得还是回学校吧，大不了被说一顿也好过冷冷清清的。

　　“你不想回去可以去我家，反正我也一个人。”

　　“可以吗？”

　　“嗯。”

　　“那就打扰了。”

　　跟着秦砚回了家，等秦砚从鞋架上拿出一双新拖鞋的时候，苏牧不禁愣了一下：“你买拖鞋了？”

　　“嗯，一双不太方便。”秦砚没多说，转身进了屋。

　　“哦，对了，你衣服还在我那呢，早知道带出来给你了。”

　　“不着急，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客房还没收拾，不介意吧？”秦砚将外套脱了放到一旁，抬头看着跟着他后面进来的苏牧。

　　“不介意，又不是没睡过。”苏牧看着秦砚房里的那张大床上，事实上上次看到的时候，他就想试试了。

　　“你喝什么？”

　　“水就好。”苏牧偏头看着去厨房给他那喝的的秦砚，跟着过去，厨房虽然干净，但看的出并不是摆设，不禁有些好奇：“你会做饭？”

　　“嗯，国外的饭不好吃。”秦砚递给他一瓶水，自己拧开喝了一口。

　　苏牧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有些好笑：“所以你就自己下厨了？”

　　“嗯，不过做的一般。”

　　苏牧笑着点点头：“那估计也比我哥做得好，他只会做面条。”

　　“我也会做面条。”秦砚认真的看着苏牧道，苏牧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拜托，我现在对面条可没什么兴趣。”

　　“嗯。”秦砚点点头，然后指着里面道：“回去吧。”

　　“好。”一前一后回到卧室，秦砚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些我没穿过，一会你洗完澡穿吧。”

　　“嗯，每次都让你麻烦。”

　　“没事，要现在洗吗？”

　　“你先吧，我刚刚吃的有点多，消化一下。”

　　“好。”

　　秦砚说着，拿着衣服去了浴室。苏牧看着他关上门，转头有些无聊的打量着房间，只不过，秦砚的房间实在简单，有什么几乎是一目了然。

　　走到窗前，看着窗台上那几盆花，清一色都是仙人球，伸手碰了碰上面的尖刺，苏牧想着秦砚这个人大概也就只会养这种生命力旺盛的东西吧。

　　秦砚洗的很快，苏牧都觉得他好像刚进去就出来了：“唔，你好快。”

　　“嗯，我就冲一下，你去吧。”

　　“好。”苏牧拿起衣服，低头进了浴室，关上门，苏牧想着秦砚也太不注意了，明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故意光着膀子出来。

　　秦砚坐到椅子上，看着应在玻璃门上的影子，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他起身走过去，敲了敲。就听里面的苏牧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的手，用不用帮你擦背？”

　　“不用，我也就冲一下。”

　　“嗯，有事叫我。”

　　看着玻璃上的影子走开，苏牧松了口气，如果说让秦砚进来帮他擦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消受的起。

　　苏牧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砚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他发现秦砚好像很不喜欢坐床。

　　“那个，有吹风机吗？”苏牧抓着湿乎乎的头发问道。

　　“有。”秦砚起身去浴室柜子上把吹风机找了出来，然后转头看着跟着过来的苏牧：“我帮你？”

　　“啊？”苏牧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笑道：“好啊！”

　　坐下来被秦砚帮忙吹头发的苏牧怎么也没想到，秦砚居然会主动要求帮他吹头发，就像刚才主动要帮他擦背一样都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苏牧游神的时候，秦砚这边已经吹好了，帮他顺了一下头发道：“好了。”

　　苏牧起身看了眼睛：“果然比我自己吹的好。”

　　秦砚把东西放回去道：“睡吧，不早了。”

　　“嗯。”苏牧跟着他上了床，然后偏头问他：“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吧。”

　　“那我睡里面。”苏牧爬过去躺下才发现，这样他刚在秦砚的左边，他受伤的胳膊不用担心被碰到了。

　　他不知道秦砚说睡外面有没有考虑到这个，他也没有问，如果问了说不是的话，他倒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闭灯了。”

　　“好。”苏牧声音刚落下，秦砚就关了灯，原本明亮的屋子，瞬间只剩下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月光，苏牧莫名的就觉得这样有些暧昧，而暧昧的对象很不可思议的是秦砚这个他以前恨不得离着老远的人。偏头看着身侧躺着的秦砚，苏牧忍不住翻个身道：“你睡了了吗？”

　　“没有。”秦砚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你什么时候走？”

　　“还要过两天，这边的事处理完就走。”

　　“那明天你来找我吧，我请你去吃水煮鱼，还记得刚才和你说的吧。”

　　“嗯，好，你几点下班？”

　　“你不用接我，从医院过去我们学校那个点堵车，你就在今天等我的那个地方等我就好了。”

　　“好。”

　　“嗯，那说定了。”苏牧见秦砚这么痛快答应，心里挺开心的，在怎头上蹭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身边人睡着了，秦砚偏头看着他。

　　苏牧虽然长的不是非常漂亮，但五官清秀，加上又很白，洗完澡之后的样子，让秦砚觉得这个人整个都是软软的。

　　第二天一早，苏牧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懵的，抬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环境，在看到身侧人的脸上，才想起来他昨天睡在秦砚家。

　　只不过为什么每次他醒过来的时候，姿势都是如此的豪放，和上次用四肢缠着人家不同，这次他的手已经伸到人家衣服里，堂而皇之的摸着触感极好的胸肌。

　　苏牧尴尬的将手小心的从秦砚衣服里抽出来，就看到秦砚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秦砚仿佛没感觉一般，自然的起身，将掀起来的衣服弄好：“你早餐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苏牧眨了眨眼睛，故做自然的道。

　　“嗯。”秦砚点了下头，起身走了出去。

　　苏牧在他走后，摸了摸脸，被摸的都不在乎，他不好意思哪门子。

　　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秦砚已经煎了蛋，还热了牛奶。

　　“你先吃。”看着苏牧过来，说了一句后，秦砚转身去洗漱了。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早餐，尽管简单，但是却让苏牧觉得这人挺会照顾人的，不知道将来谁能享受到这人的温柔。

　　吃过早餐，秦砚把苏牧送去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苏牧看着他道：“你别忘了晚上过来。”

　　“嗯，我知道。”

　　“嗯，那再见。”

　　目送着秦砚开车离开，苏牧转身朝医院走去，一想到还有那么一堆病例要整理，苏牧觉得再美好的心情都阴蒙蒙的。

　　来到他平时在的办公室，意外的见到秦岑，而对方也刚好看到他，朝着他点了下头，秦岑台步走了。苏牧看着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就离开的秦岑，相比来说，这位秦家二少好像更是沉默啊！

　　苏禾出来看见站在门口愣神的苏牧：“看什么呢？”

　　“刚刚看到秦二哥了，来找你的吗？”

　　“不是，赶紧进来。”苏禾闻言表情瞬间一遍，苏牧愣了一下不敢多问，心里却想着，不是就不是呗，那么凶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来找苏禾的，秦岑来这干什么？

　　尽管心里有疑问可是他却不敢多问，进去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苏禾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中午的时候，苏禾难得和他一起去了食堂，只不过和苏禾一起吃饭，苏牧觉得很郁闷。

　　“你手残了，你嘴也漏啊？”

　　苏牧想说你看不惯可以不看，可是他不敢擦了下嘴：“我不小心弄的。”

　　苏禾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秦砚和林家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突然听见苏禾这么问，苏牧心里一哆嗦，不过看苏禾那样也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悄然安心了不少。

　　“就是前两天，秦砚开始收购林家的资产的事，不是因为你吧？”

　　“啊？”苏牧心里不由得一颤，再开口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怎么可能因为我，和我没关系。”

　　“别说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个你不认识。”一句话彻底让苏牧闭上了嘴巴。

　　看苏牧沉默，苏禾也不再多问：“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我懒得管你。”

　　说完这句话，苏禾端着餐盘起身走了，苏牧看着他哥潇洒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脏，还以为会被追着问呢，吓死他了。

　　不过秦砚说回来处理重要的事，难道是指收购林氏的资产吗？

　　晚上下班回到学校，秦砚已经等在那里了，苏牧看着靠着车门抽烟的秦砚，这人五官长得好，个子也高，身材也没话说，这么站着别提多有型，惹得旁边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走了好几回，只不过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硬是没抬头。

　　苏牧小心的跑过去，然后一下子趴在秦砚的肩上 ：“哈哈，有没有吓到？”

　　秦砚转头看他，顺势将手里的烟掐灭：“回来了，走吧。”

　　苏牧觉得这种背后吓人的游戏果然不能和秦砚这种人玩，太没意思了。

　　“嗯，你别开车了，就在后面，很近的，我们走过去吧。”

　　“好。”秦砚点了下头就跟在苏牧的旁边，安静的走着。

　　苏牧想着今天苏禾的话，忍不住道：“对了，我听说你在收购林氏的资产？”小心的探着秦砚的表情，奈何这人根本就没什么表情，苏牧转而低头觉得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过了，会不会让秦砚误会他什么？

　　“嗯，林氏IT那一块我们公司刚刚涉及，刚好林氏有意出售，他们是老牌子，收购他们对我们有好处。”秦砚说的简单，语气也没有苏牧想象的那么严肃，苏牧松了口气：“这样啊！”

　　“不然还有哪样？”秦砚突然抬头，那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会让对方紧张。

　　苏牧觉得自己身上的毛都瞬间炸了起来，看着秦砚干笑着道：”没，没怎样。”

　　秦砚点了下头：“我以为你要替林迟说情。”

　　“啊？”苏牧愣了一下道：“怎么会。”

　　林迟大概现在最恨的就是他了吧，不过他也不在意，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林迟不意再先。

　　“你不是喜欢他吗。”秦砚垂下的黑眸再次落到他身上，语气很淡，却让苏牧莫名的有压力。

　　“这种事情你能别在提醒我了吗，我已经很后悔了。”

　　“好。”

　　“不过也多亏他，要不是他，我们大概永远也成为不了朋友，因祸得福。”苏牧笑着拍了下秦砚的肩：“你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嗯，没来得及换衣服。”

　　苏牧笑：“你不知道刚刚你站在那里，我们学校那些女生，简直......”

　　“怎么了？”

　　看着秦砚不解的样子，苏牧觉得和这人说了大概也白说：“算了，没事，你就安静的做你的美男子吧，到了。”

　　说着苏牧拉开了门，秦砚走进去转头看已经跑到吧台去点餐的苏牧，跟着走了过去。

　　“一个水煮鱼，一盘凉菜，再要一个牛肉.......你想吃什么？”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秦砚微垂的眼眸，一瞬间让苏牧觉得这人的睫毛可真是长啊！

　　“够了，吃不了。”

　　“那好吧，不够再点。”苏牧笑着和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就进了隔壁的包间。

　　坐下后，苏牧突然道：“你要不要喝点烧酒，他们家烧酒很好喝的。”

　　“你喝吗？”

　　“我喝不了，这个药忌口。”苏牧遗憾的挥了挥自己的断臂。

　　秦砚眼睛暗了一下：“我也不喝。”

　　“那下次你再尝尝好了。”苏牧想着这人还真是贴心啊，随后想道：“你一会走的时候等我下，我把衣服给你。”

　　“不着急。”

　　“你都来了就拿回去吧，要不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嗯。”秦砚应了一声：“五一，你有事吗？”

　　“五一，没事，怎么了？”

　　“自驾旅行去吗？”

　　“就我和你吗？”

　　“不行吗？”

　　“不是啊，不过你怎么想着要去旅行了？”总觉得自驾旅行和秦砚这个气质不太符合。

　　“有些累，想放松一下。”

　　“好啊，到时候一起吧。”

　　“嗯。”秦砚点了下头，转头看着上来的菜，再旁边笑着道：“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这个鱼可是一整条，都没有断掉，所以这个碗就特别大。”

　　“辣椒。”秦砚吐了两个字，苏牧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辣椒一会都盛出来，不会很辣。”

　　只不过所谓的不会很辣，只是对于苏牧而言，而相对于不常吃辣又不能吃辣的秦砚而言，这顿饭吃得有些痛苦。

　　看着最后只混了一个水饱的秦砚，苏牧想笑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出去的时候让秦砚等了一下，他跑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盒酸奶。

　　“把这个喝了，要不一会你胃该疼了，而且喝了就不辣了。”

　　看着伸到面前的酸奶，秦砚伸手接过：“谢谢。”

　　“不用谢，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吃辣就不来这里了，下次我们吃点你能的吧。”

　　秦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苏牧乐呵呵勾起了唇角，怎么办他觉得秦砚这样好可爱呦！

　　“你看什么？”感受到苏牧的目光秦砚转头看着他道。

　　“没什么。”苏牧笑笑转过头，这家伙长得还真是好看，抬手揉了下脸，提醒道，别瞎想。

　　秦砚将喝完的酸奶丢到垃圾桶回来看着苏牧道：“回去吧。”

　　“嗯，好。”两人一前一后回去，到寝室楼下的时候，苏牧转头道：“和我上去？”

　　“不了，我在下面等你，你去吧。”

　　“那你等一会。”苏牧说完，跑了上去。

　　推开门，就看到张森穿个小内裤，抱着个脸盆，一瞬间苏牧觉得秦砚没上来真是明智之举，把上次秦砚借他的衣服找出来放袋子里，就听张森道：“老四，不是吧，今晚又要也不归寝了？”

　　“什么又，我总共也就那一次好吗？”苏牧低头瞄了一眼张森的红色小内内：“风骚！”

　　一个词把张森噎的不行，直接喊着：“什么风骚，我本命年！”

　　苏牧跑到楼下，秦砚还站在他刚刚上来时的那个位置，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我洗干净了，我请你去我们学校咖啡厅喝点东西吧，你不着急回去吧？”

　　“嗯。”秦砚伸手接过袋子：“你今晚不去我那边住了？”

　　“啊？”苏牧闻言愣了一下，想着他都回来了，还去秦砚那住什么，可是一转头看到秦砚略显期待的眼睛，忽然想到，这家伙是不是也不喜欢房子空空一个人住的感觉，有点于心不忍。

　　“不打搅吗？”明知道答案，可是苏牧却还是这样问道。

　　“嗯，我一个人，不打搅。”

　　“那就打扰了。”苏牧嘿嘿一笑，然后道：“说起来你家的那个大床，真的很舒服，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我就想躺躺试试来着，没想到和我想的一样，哈哈，我们买完喝的就回去吧。”

　　“嗯。”秦砚点了下头：“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过来，我不在家你也可以过来。”

　　“这么好？”苏牧转头看着秦砚，他还真是被秦砚的大方吓到，随后笑着勾住秦砚的肩膀，但无奈秦砚高他很多，最后还要惦着脚道：“够兄弟，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人这么好，早知道上学那会就不该躲着你的。”

　　秦砚为了配合他的姿势故意缩着腰：“那次打架是我不对。”

　　“切，过去不再提了，何况最后咱俩谁也没成啊，徐佳你走之后没多久就转学了。”

　　“是吗？”

　　“是呗。”苏牧放开手：“不过秦砚，你老实说你那个时候真喜欢徐佳？”

　　“不喜欢。”

　　“什么？”苏牧看着秦砚嘴动了一下，可赢是没听到声音，有些郁闷。

　　“没什么，怎么还没到？”

　　“啊，快了，就在前面，他家东西很好喝的，价钱也不贵，比我哥他们医院门外的便宜多了。”

　　“你去医院实习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现在也不用帮我哥带午饭了，说起来还多亏了它。”挥着自己的断臂，苏牧嘿嘿笑着，随后想到什么：“对了，上次我在我哥那看到你二哥了，我哥说不是找他的，你二哥去医院有事啊？”

　　“可能吧，不太清楚。”秦砚摇了下头，看着不远处亮灯的牌子道：“到了吧？”

　　“对，就是这，你喝什么，唔，你还是喝奶吧，奶茶怎么样，里面的黑豆豆你要不要，不要到时候我帮你吃了吧，我喜欢吃那个。”

　　“嗯。”秦砚点了下头，看着苏牧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听见秦砚答应，苏牧真想跳起来摸一下他的头，说一句好乖。

　　一人捧着一杯奶茶上了车，苏牧吸溜着自己的那杯，咬着嘴里的黑豆豆，看着秦砚那杯里的黑豆豆：“好吃吧，很Q吧？”

　　“嗯。”

　　苏牧笑呵呵转过头：“五一旅行的路线你找好了，咱们都去哪？”

　　“没有，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云南大理，西藏布达拉宫？”苏牧眯着眼睛咬着吸管，偏头看着秦砚好看的侧脸。

　　“为什么想去？”

　　“小说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秦砚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点了下头：“我会让人把路线找好。”

　　“不用，咱们自己找，省了这个就不完美了。”苏牧摇头，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盯着秦砚看下去了，不然他的那颗心很难再安分下去。

　　“好。”秦砚偏头看了他一眼：“要睡吗，等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没有，我没睡，秦砚，你想去什么地方？”

　　“都好。”

　　“这样啊，那我们去云南大理吧，听说那里很美，也可以邂逅爱情，我真的很想好好谈场恋爱的。”

　　说出这句话的苏牧有些委屈，想他20几年的人生，总共也就喜欢了两个人，一个人因为秦砚夭折了，另一个也因为他而意识到对方的人品，继而失败告终，还真是有点衰啊！

　　“对不起。”

　　听见秦砚道歉，苏牧转头看他：“又不是你的错，你到什么欠，说起来还多亏你，不然我大概会更难受吧。”

　　再次来到秦砚家，苏牧已经很习惯，脱了鞋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进屋，然后转头对跟进来的秦砚：“一会还要借你衣服穿下了。”

　　“嗯，还上次那套，我洗过了，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吧。”

　　“哦，好。”苏牧走过去打开秦砚的大立柜，里面清一色都是深色的西服衬衫，还真是单一的没话说。

　　大概看了一眼，苏牧就低头从里面拿出上次穿的衣服，转头就看到秦砚在脱衣服，愣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到秦砚锁骨处的痕迹时不禁道：“你那里是怎么弄的？”

　　秦砚看了他一眼，套上体恤：“意外，我先去洗澡。”

　　“哦，好。”目送着秦砚进了浴室，苏牧感觉的出来，秦砚不想说，意识到他也不会再问，转头将衣服放倒床上，跑到窗台看着那盆仙人球想着下次再来的时候，从他哥那里顺盆过来和这个作伴吧。

　　伸手戳了一下仙人球上的刺刺，苏牧笑着抬头看向窗外，秦砚住的这里大概求的就是安静，所以除了耸立的路灯，连个半个影子都没有，揉了揉肚子，吃的多，这会还有点难受。

　　秦砚出来，刚巧看到他在揉肚子：“不舒服？”

　　“嗯，有点吃多了，刚刚不喝那杯奶茶好了，我们出去转转，唔，你都洗澡了，那算了。”

　　“没事，走吧。”秦砚没多言，转身就朝玄关走去。

　　“喂，我就说说，没必要......”

　　“我出去要买点东西。”

　　“这样啊，那好吧。”

　　看着秦砚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苏牧忍不住道：“你头发还没干，我们速去速回，你别感冒了。”

　　“不会。”秦砚不怎么急的慢慢走着，这样一来苏牧想快也快不了。

　　“秦砚，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听见秦砚的回答，苏牧有些意外，没想到上次还没答案的秦砚这次已经有了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和上次相比，这一次听到秦砚要走，苏牧莫名的有些不舍。

　　大概是这两天总和这家伙见面的关系，摸了摸脸，苏牧道：“这样啊，还想着和你找找路线呢。”

　　“不急，我那边的事情也快结束了，之后会留这边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

　　“那行，这段时间我有空先找着，回来给你看。”

　　“好。”

　　“喵～”

　　“......”

　　“.....你有没有听见......”

　　“喵～”

　　“是猫崽子啊！”苏牧看到突然窜到自己脚上来的黑色小奶猫，这多亏有灯，要是没灯，谁能看见黑的和煤球似的小猫崽子！

　　苏牧蹲下摸了摸小猫，那小猫大概是冷了，感受到温度就贴了上来：“哈哈，好乖。”

　　苏牧把它抱了起来，只有一个巴掌的小猫，让苏牧有些不太敢使劲，转身递给秦砚看：“你看，哈哈，好可爱！”

　　“嗯。”秦砚和小猫崽子四目相对，然后抬头看笑着的苏牧：“你可以在我家养。”

　　“唔，不好吧。”

　　“没事。”

　　“那我暂时放在你家里吧，等我过阵子找房子就接它回去。”

　　“不住校了吗？”

　　“离医院有点远，不是很方便。”

　　“嗯，那边有宠物医院，去那吧。”

　　“嗯，哦，对了，你不是要买东西吗？”苏牧忽然想到这人出来的时候说的话。

　　“旁边有超市。”

　　“哦。”

　　苏牧抱着抱着小猫崽子进了宠物医院，值班的小护士见他们进来，就笑着道：“来给小猫打针吗？”

　　“嗯，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帮我检查下，另外我想买一些宠物用的东西。”

　　等着的时候，秦砚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烟，苏牧看他站在外面抽烟，忍不住推门出去：“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秦砚转头看他，顺手将烟掐灭：“在家不抽。”

　　“怎么你还分地点？”苏牧觉得好笑。

　　“有味不好。”

　　秦砚把烟头丢到垃圾箱，回来就听苏牧再次道：“你怎么不说抽烟不好？”

　　秦砚用黑漆漆的眼睛看他，苏牧觉得好玩伸手：“给我一根还没抽过。”

　　“别闹。”秦砚抬手推开他的手，摇头拒绝。

　　“我没闹，男人都应该抽点烟吧，你刚刚抽烟的姿势挺帅的。”

　　被苏牧如此直接的夸赞，秦砚表情有些僵，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不抽了，你别想了。

　　“我想什么啊，你怎么那么好玩呢。”苏牧觉得和秦砚聊天简直太有意思了，看着这家伙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以后不抽了要他别想耍帅了的时间，苏牧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抱抱他。

　　“不好玩，你不能抽烟，医生不能抽烟。”

　　“谁说医生不能抽，不过抽烟不好，你以后也少抽最好别抽，回头给你弄点话梅糖，想抽的时候就吃一颗，慢慢戒了吧。”

　　苏牧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道。

　　秦砚点了下头，将兜里刚买的烟丢到垃圾桶，然后看着苏牧：“我不抽了。”

　　苏牧原本故作严肃的表情瞬间崩裂，随后再忍不住道：“你扔了什么丢浪费啊！”

　　“你说的抽烟不好。”

　　“好吧。”苏牧耸了下肩，转身道：“回吧，小崽子出来了，我们一起给它选个窝。”

　　看到两人回来，小护士笑着道：“小家伙很健康，是个小帅哥，三个月大，四个月的时候记得来打疫苗就好了。”

　　“四个月吗？”

　　“最好是三个月以上。”

　　“嗯，好吧，刚刚有说你们这里也有卖宠物东西的对吧？”

　　“是的，这边。”

　　等两个人从宠物医院出来，一人拎着宠物的东西，一人抱着小猫崽子，两人肩并着肩往回走，苏牧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和秦砚再经营一个家一般，有点诡异，但又莫名的满足。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苏牧转头看着秦砚，怀里的小猫崽听见声音朝着秦砚叫了一声：“喵～”

　　和猫崽子再次四目相对，秦砚抬头去看苏牧：“你来起吧。”

　　苏牧笑眯眯的看他：“叫砚砚吧，和你一个砚。”

　　秦砚听见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喜欢啊！”苏牧说完这句话，转头低头摸着小猫崽子：“怎么样，你想叫砚砚吗？”

　　“喵～”小猫崽子在苏牧的手上蹭了一下，苏牧笑着转头看秦砚：“你看，它也喜欢。”

　　秦砚黑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苏牧：“嗯，好。”

　　苏牧转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好说话啊！”

　　回到家，秦砚特意找了个房间给小猫崽子，苏牧给它的饭碗里倒了一些猫粮：“吃完就在这个窝里睡，明早再来看你。”

　　弄完回到房间，秦砚又冲了遍澡出来，看到他：“赶紧洗吧，不早了。”

　　“嗯，好。”

　　苏牧把自己的手腕用塑料缠好，进去的时候，秦砚问：”需要擦背吗？”

　　“你是认真的？”苏牧偏头看着秦砚，他真的有点好奇，秦砚有没有想过他是可以喜欢男人的男人，这意味着什么？

　　秦砚蹙眉，似乎很不理解苏牧为什么这么问。

　　苏牧笑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可以洗。”

　　关上门，苏牧呼了一口气，秦砚气场实在是太大了他忽然好有压力怎么办？

　　等苏牧洗好了出来，秦砚靠在窗前看他：“我帮你吹头。”

　　“我吹好了。”苏牧呲牙，秦砚点了下头：“那睡吧。”

　　“好。”苏牧跳上床，抬手拍拍旁边的床：“快点上来，大美人。”

　　秦美人表情一僵，然后就淡定的躺下了，苏牧自己笑的有点裂，然后转头道：“秦砚，你怎么能那么淡定呢，我可是在调戏你啊！如果我说，美人你给大爷笑一个，你会不会给我笑一个？”

　　“.....不会。”秦砚沉默了一会才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苏牧觉得自己要不行了，这人刚刚真的实在努力怎么笑吗？

　　秦砚第二天下午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帮着苏牧把行李搬到家里来，方便就近照顾小猫崽子，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苏牧就有那么点想念秦砚，把小猫崽子抱在怀里，苏牧蹭了蹭它的头，然后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路线。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怀里的小猫崽子一下子窜到地上跑了，苏牧接起来，就听见秦砚在那边问他：“吃饭了吗？”

　　苏牧有些想笑，这人现在打的可是跨洋电话，这边都8点多了，再吃就是夜宵了。

　　“吃过了，刚到？”

　　“回来一会了。”

　　“好好休息，明天不是还有事情吗？”

　　“嗯，你早点休息。”

　　尽管没和秦砚说什么，但是挂断电话后，苏牧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小心脏有些兴奋地扑通扑通的跳着。

　　故作平静的揉了揉脸，就看到小猫崽子舔着嘴巴跑了回来。

　　苏牧顺势把它抱起：“喝水去了？”

　　“喵～”

　　苏牧摸着它的脑袋傻笑着，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就想笑，苏牧觉得自己要完，不敢深想这是为什么，但心理却隐隐的清楚原因。

　　时隔多日再见到林迟，苏牧已经平静很多，看着脸上还带着没褪去淤青的林迟，苏牧蹙了下眉：“什么事？”

　　林迟看着穿着白大褂站在他面前的人，以往这人的脸上从来不会对他出现不耐烦，而如今这人是他当真是不如从前了，意识到这一点，林迟微微有些恼火，自认为能够掌控的人，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着实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接受不了。

　　“苏牧，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你不会忘了吧，你现在倒是过的滋润了。”

　　苏牧简直要被这人控诉他的嘴脸气笑了：“是啊，滋润了，这还不是多亏了你林大少的福。”

　　“你他妈少放屁，你早就巴不得攀上秦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攀上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大少你还有心情管我，怎么林氏危机已经接触到你可以管别人闲事了是吗？”

　　“苏牧，你别得意的太早，这次的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随便你。”

　　看着林迟一脸青色的走了，苏牧叹了口气，他其实很不想后悔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毕竟当时也是真心，可是现在看来，他当时真的瞎的厉害。

　　晚上苏禾告诉他要回家吃饭，苏牧推脱不了只能跟着回去。

　　等四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显得异常的尴尬，苏牧没什么胃口的戳着面前的牛排，每次这种类似家宴的聚会，都让苏牧异常难受，明明没有那份亲情，却非要搞得父慈子孝的一面，实在让他有些心累。

　　“小牧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苏牧看着对面的张秀，摇了下头。

　　“听说你最近和秦家三小子走的很近？”坐在张秀身旁的苏恒道。

　　苏牧蹙了下眉，尽管苏恒说的是听说，但如果没有人说，他又怎么会知道，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禾，他知道不会是他，毕竟苏禾很少管他，更不会多嘴。

　　“嗯，吃了两次饭，他人不错。”

　　“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他能和我说什么？”苏牧抬头看着苏恒，他觉得今天苏恒问这个很奇怪。旁边的张秀用胳膊戳了一下苏恒：“秦砚那孩子不错，你和他交朋友也没什么。”

　　看着苏牧的脸色，张秀小心的说着，好像深怕他会不高兴一般。

　　这样小心的讨好，让苏牧心理忍不住烦躁起来，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好像这样就能弥补那些年是他忽视的亏欠，可是他根本不需要。

　　“我吃好了，你们慢吃。”不想再多说什么，拎起旁边的背包，苏牧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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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