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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   “从白,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可得记得我的恩情。”程俊明双手举着书,双臂颤颤巍巍,可怜兮兮的说道。
      “活该,我也没让你陪我。”祁从白偷瞄了一眼教室,见老师不注意,迅速放下高举在头顶的书,呲着牙,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要不是为了你,我上课能迟到嘛!”看到祁从白的动作,程俊明也赶紧放下头顶的书抱怨道:“这高秃子够狠的,不就迟到了20分钟,至于吗?”
      程俊明刚想继续开口,便听到一个粗大的嗓门怒吼道:“程俊明,你把书给我顶上,你以为让你在外面看风景呀!”
      程俊明打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将书举过头顶,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站的端端正正的祁从白,咬牙切齿道:“祁从白,你他妈就是狼心狗肺。”
      下课铃声就像是一道特赦令,祁从白和程俊明两人嗖的一声扔掉书,相视一笑,转身进了教室。
      远远看着祁从白走过来,柳雨晴低下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桌面,祁从白无声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看了看柳雨晴,一双眼睛仍显得有些红肿,祁从白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下意识的摸了下书包。
      “呐,给你。”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柳雨晴有些讶异的抬头,看着佯装镇定得祁从白,又看了看桌上的巧克力,轻声道:“这是?”
      “哦,”祁从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嘟囔道:“就给你的,不喜欢就算了。”说罢就打算伸手去拿。
      ”谢谢!“柳雨晴的话使祁从白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嘴角上扬的柳雨晴,祁从白突然庆幸早上抢了程俊明的巧克力。

      祁从白半夜吐了两回,早上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想要起身,但一动,就觉得头晕目眩,阵阵反胃,吓得她只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敢再乱动,给程俊明发了条短信,便将手机关机扔到一旁,蒙头大睡。
      一觉睡醒,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口干舌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祁从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没人答复,这才想起来,昨天阿姨说要请几天假,今天家里只有她自己,懒得爬起身去倒水,祁从白无奈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巴,安慰自己睡着了便不会觉得渴了。
      就在祁从白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突然一阵阵刺耳的门铃传来,想要刻意去忽略,但是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按压着门铃,这尖锐刺耳的声音使得祁从白无比心烦,而且头痛似乎也因之而加重。祁从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硬是撑起软如面条的身子,艰难的挪到门口,但看到门外的人后,只得将嘴边骂街的话咽下,无力道:“你来干嘛?”
      刘语凝站在门外,看着满脸通红、嘴巴干裂的祁从白,赶紧上前扶住她,乍一接触到祁从白的皮肤,只觉得烫的惊人,慌忙伸手摸了摸祁从白的额头,只觉得温度更高,不由得有些生气道:“病的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医院?你父母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快,穿上外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祁从白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我不去医院,我没事的。”
      “你,”知道祁从白性子的倔强,刘语凝只得扶着祁从白道:“那我先扶你去躺下,别在门口吹风了。”
      刘语凝将祁从白扶到床上,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看着那一头耀眼的银发似乎此刻也显得有些暗淡,倒了一杯水,送到祁从白口边道:“先喝点水。”
      干裂的嘴巴乍一接触到水,就如同久旱逢甘露,祁从白迫不及待的抬着头抓着刘语凝的手,贪婪的大口喝着,几缕细流顺着嘴角滑落,刘语凝赶忙一边轻抚祁从白的后背,一边柔声道:“慢点喝,别急。”
      一口气将一杯水饮尽,祁从白心满意足的跌落到枕头上,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刘语凝请拭去她嘴角的水渍,问道:“你家的药箱在哪里?”
      “楼下客厅。”
      刘语凝闻言,匆忙跑下楼,不一会儿便拎着一个药箱过来,拿出温度计在祁从白的耳中探了探,看着显示的数字,惊呼道:“38度7,从白,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发烧很严重。”
      “不要,我不去。”一听要去医院,祁从白便坚定地拒绝了。
      “那,你家应该有什么私人医生吧?让他来看看吧?”
      “医生休假了。”一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的赵医生,祁从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明白祁从白是打定主意不会去看医生了,刘语凝只得逼着祁从白吃下一粒退烧药,用蘸着酒精的棉花球擦拭着祁从白的脚底。
      祁从白难得没有反抗,靠在枕头上,看着刘语凝低头认真的样子,恍惚记得小时候似乎也曾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温柔的如同此刻的刘语凝,“你怎么会来我家?”
      听着上方祁从白的声音,刘语凝语带嗔怪道:“你生病不上课,也得请假呀,要不是我逼问程俊明你家的地址,还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会怎么样。”
      祁从白低笑一声道:“没想到刘老师也会`逼问`呀!”
      “你还说,为了你,我没少打破我的原则!”刘语凝略带不满的说道。
      祁从白莞尔一笑,并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刘语凝的眼神分外温柔。
      反复替祁从白擦拭了几遍脚心,刘语凝终于放下手中的棉花球,柔声道:“好好休息一会儿,吃了药,应该很快就会退烧了。”
      “你要走了?”祁从白闻言突然撑起身子,惊讶的问道。
      “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刘语凝按着祁从白的肩膀笑道:“是不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
      刘语凝这么一说,祁从白才感觉到肚子空空如也,胃中的那点东西早就吐的干干净净,一阵一阵的泛酸。
      祁从白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满心的委屈,祁从白没有发现似乎只有面对刘语凝的时候,自己才会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好了,”看着撅着嘴巴的祁从白,刘语凝怜爱的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帮你煮点粥。”
      看着刘语凝的背影,祁从白喊道:“要快点哟。”随着刘语凝的离开,房间又恢复了寂静,祁从白突然觉得早已习以为常的寂寞变得有些难以忍受,此刻多么希望能有人陪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便闭上眼睛。“生病的人果然很脆弱”这是祁从白入睡前最后的意识。
      迷糊中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在轻抚自己的额头,满是温柔和怜爱,祁从白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刘语凝低头含笑看着自己“醒了?烧已经退了,要吃点东西吗?”
      祁从白慢慢坐起身来,脑袋果然轻了很多,身上的燥热也消退了不少,刘语凝端着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祁从白嘴边道:“张嘴。”
      祁从白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嘟囔道:“我自己来吧。”
      “你可别乱来,”刘语凝躲过祁从白伸过来的手道:“你还没恢复 ,要是把碗打翻了,我可不想替你洗床单,张口。”
      在刘语凝的帮助下,祁从白艰难的喝了小半碗的粥,刘语凝放下碗刚抬起头,这才发觉祁从白眼眶发红直直的盯着自己,“从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刘语凝有些慌张的问道。
      “哦,没有。”祁从白匆匆将头转向一旁,良久之后才默默道:“我只是有些想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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