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萌文》二柒拾肆

33、omega受X人鱼攻

　　原来就在夏诺出手的那一刻，他的拳头被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男人用手掌裹住拦了下来，堪堪悬停在了omega女孩的耳侧。
　　周遭静了一秒，然后骤然沸腾，吵吵嚷嚷煮开了锅似的。
　　“公爵大人！”
　　“布朗公爵？”
　　“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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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布朗？
　　现在站他身后的男人？
　　夏诺一怔，很快释然：
　　纵然是他，那又怎样？……面前这个混蛋，他教训定了！
　　“嘭”地一声闷响，夏诺一脚踹上女孩身后那人的胸膛，将这个恶心的alpha狠狠抵在墙上，冷漠地审视着对方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早在夏诺拉开遮挡在前的女孩之后，她身后这男人的猥琐行径便有所暴露，现在被踩在墙上更是一览无遗，惹得一众围观omega轻声尖叫，厌嫌不已。
　　“这不是德拉古男爵么？怎么这个样子？”
　　“什么啊，我们贵族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下边儿拉链还没拉好，看来是被逮了个正着啊，那个女孩没事吧……面生得很，似乎也是个平民？”
　　这位名叫德古拉的男爵脸色一时间又红又绿，简直跟朵花似的，倒还没忘用两手盖住下边，看得夏诺皮笑肉不笑。
　　“怎么样？不是喜欢在公共场合做这事么，现在被这么多人围观，是不是很爽？”
　　“你、你……我没有，”这位德古拉的反驳之词实在苍白，直到他难堪的目光射向瘫在地上的女孩，“阿凉！”
　　女孩身形一震，随即屈辱地跪在地上，低埋着脸，“不关男爵的事，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
　　夏诺斜了眼似是大松了一口气的德古拉，挪开脚，半蹲下/身，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抬起阿凉的下颌，令她和自己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
　　阿凉嘴唇颤抖，脸色有些不堪，夏诺的眼眸如此澄澈，令她无所遁形。
　　“告诉我，嗯？”
　　对方的声音低缓温柔，对于身陷窘境的阿凉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她吸了吸鼻子，不知怎的越发抑制不住真实情绪，委屈地紧抿着唇。
　　夏诺见她仍不做声，忽地侧过脸，缓缓凑近阿凉的唇，倒映在女孩瞳孔中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一点点放大，直到两人呼吸相闻。阿凉张大眼，紧张到快要窒息，却没有选择躲避，当被对方如此深情地注视着的时候，她几乎有种溺毙的错觉……
　　没人能拒绝这样一个人。
　　嘴唇微颤，阿凉轻轻闭上了眼。
　　三，二，一。
　　夏诺默数三下，这才轻轻抬起手指刮蹭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待她错愕地睁开眼，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这才叫自愿。”
　　女孩怔忡，直到在某一瞬间恍悟对方用意，心脏剧烈抽动了一下。

　　心中所想得到确认之后，夏诺起身，二话不说就是一拳冲德古拉的脸揍了过去，这次，出乎意料地又被拦下了。
　　没错，还是被同一个人，以同一种方式。
　　“我亲爱的公爵大人，这是第二次了，你如果执意包庇他的话，我会连你一起揍，”夏诺眼底温度骤然降到冰点，“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这一番话无疑一记重磅炸弹，震得吵杂的人群秒变鸦雀无声。

　　“别碰他，脏。”
　　低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安静，短短四个字听得夏诺如当头一棒，脑海霎时空白……

　　这声音，为什么这声音不像是威廉·布朗，倒像是……
　　夏诺僵硬地回过头去，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得令他夜夜噩梦的脸，顿时大骇得倒退几步，差点没撞到那湿了裆的alpha男爵身上，幸被公爵大人眼疾手快地揽了腰，稳住了身形。
　　“太难看了，”威廉漆黑的眸凝视着德古拉，面色无波，不怒自威，“把人给我请出去。”
　　说到请字的时候，他微微咬重了音节，似有深意。护卫授命，一左一右将人粗鲁地架了起来，德古拉意识到自己彻底完蛋了，两腿瘫软面如死灰。

　　夏诺瞪大了眼和面前所谓的‘威廉·布朗’对视着，二人姿势的变化使得他裸露的后背少了遮挡，碍眼得很。威廉目光黯了黯，扯下了自己深红色丝绒外套，披在了对方的背上。
　　“你，你……”
　　抬起手，指向面前的男人，夏诺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是威廉·布朗？开什么玩笑！他分明是……
　　不，不对！
　　视线下滑，
　　查尔斯是人鱼，可面前这个人，明明有着属于人类的双腿！

　　“布朗公爵，这宴会致辞……”侍者提醒。
　　威廉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不喜欢被人指着，不过你有这个特权，”威廉握上夏诺的手，将他的食指压入掌心，轻轻落下一吻，“给你十分钟消化这个事实，我很快回来。”
　　“开什么玩笑……”
　　夏诺震惊到几乎魂飞天外。他怎么也想不通，周围变得乱哄哄的，似乎是鼓掌声，一切都在远去，夏诺眼神放空，无意识咬着唇，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直到，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

　　“学长？学长？”
　　夏诺涣散的双眼总算聚焦，“艾达？”
　　“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对劲。”
　　夏诺猛地握住艾达的肩，指着那个聚光灯下众人瞩目的身影急迫地问：“你好好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他，他不就是威廉·布朗，那个庆生的公爵么？”
　　夏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晌，揉了揉眼，再次确认了一遍台上的身影，随即有些颓然地垮了肩，仰头抬起右手疲惫地抵着额头。
　　“难道是我的幻觉？精神错乱？”
　　“你在说什么，学长，”艾达一脸担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诺纠结得要命，指甲深陷掌心，那种刺破皮肤的痛感令他清醒了几分，“不可能，我不会看错。”
　　“对了，”夏诺继续道，“我问你，你所看到的威廉·布朗是什么样子？他的……对，比如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眼睛……”艾达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说，“黑色啊。”
　　“黑色？”这答案虽然可以预见，却实在太过离谱，夏诺听得脊背一凉，竟有种起了鸡皮疙瘩的感觉，“艾达，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黑色吗？威廉·公爵继承了纯正的皇族血统，怎么可能是亚裔族人的瞳色。”
　　“我，我不知道……”艾达神色茫然，“可是，就是黑色啊……如果不是黑色，那该是什么颜色？”
　　“艾达，你一向记忆过人，再好好想想……”夏诺一步步引导，“你看看这里的上流贵族们，他们都是什么模样？”
　　“……蓝眼……金发……”艾达一个个看了过去，然后捂着脑袋，思维仿佛陷入了某个纠错复杂的双向悖论，眉毛越皱越紧，“我，我不知道，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夏诺神情越发凝重，如果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所有的人，除自己以外，都被蒙蔽了双眼。
　　可这，真的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头好疼，我好像，确实忘了什么。”
　　捂着脑袋呻/吟的艾达，小小的脸纠结成一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诺怔了一怔：
　　“艾达，你记不记得，在刚踏入这个宴会大厅的时候，你也说过这样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是么……”艾达垂着眼，有些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我好想就很不舒服，脑子里跟糊了一层浆糊似的。”
　　“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夏诺嘴唇紧抿，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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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学长要找的那条人鱼，出现了吗？”
　　艾达难得还记得今晚来这宴会的主要目的，还给夏诺提了个醒。
　　“嗯。”
　　“那这么说，拉曼医生他没有骗我们，”艾达如释重负，漂亮的眼里满是笑意，“我就猜，学长你肯定误会他了，拉曼医生是个好人。”
　　“好人？”夏诺听了这话，勉强扯了扯嘴唇，皮笑肉不笑，目光在艾达过分欢快的脸上扫过之际，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他之前的一门心思都在那位诡异的公爵身上，居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痕迹，
　　那个混蛋！

　　“说，肯尼·拉曼在哪？”夏诺沉声问。
　　艾达被他忽如其来的疾言厉色吓住了，“我，我不知道，他说自己有事让我先来看看你。”
　　“我再问你，刚刚你和他去哪儿了？舞池里分明连你们的影子都没有。”
　　艾达被这么一盘问，小脸噌地红了，支支吾吾道：“没去哪儿，就去外头走廊上散了会步。”
　　“只是散了会步这么简单？”
　　“唔，嗯……”
　　“撒谎！”夏诺气得咬牙，一把拉开艾达的衣领，被小艾达迅速捂住，这举动简直是此地无银蛋白两，何况那领子下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红印子，密密麻麻吮出的一片。
　　“做了？”
　　艾达“啊？”了一声，然后拨浪鼓似的摇头，脖颈都快跟那吻痕一样红了，“没、没没，没有。”
　　还真是人渣啊，夏诺冷笑，都是人渣，alpha没一个好东西，这么小的孩子都下手。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离他远点？”
　　“……”艾达不作声。
　　“你喜欢他。”
　　夏诺深吸一口气，下了定论，他算看出来了，艾达现在是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你才见了他几次，知道他的为人吗？alpha这种生物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才第二次见面就对你做这种事，下一次，你认为你还回得来么？”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艾达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很坚定，他的脾气有些逆来顺受，一直是夏诺说什么他听什么。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维护某个人直接性地反驳夏诺，他说，“学长，我不小了，我有分辨能力，而且，我觉得你对alpha的偏见太重了。”
　　“好，好，”夏诺牙咬得咯吱响，“我有偏见，他肯尼·拉曼什么都好，那你来找我干嘛？滚啊！别到时候被人耍了再来找我哭！”
　　艾达被吼得低了头，抱着膝盖身体微微颤抖，半晌眨了眨眼，泪水疯狂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砸在脚边瓷砖上。
　　夏诺猛地住了嘴。
　　他脾气不好，气头上什么伤人的话都说的出口，这和他的身世不无关系，夏诺从小就没有朋友，受人冷眼，母亲过世之后性格越发孤僻，也几乎没有什么放在心上的人，慢慢长成了一只刺猬，将一言一行化作尖锐的针刺来保护自己。
　　可对艾达，他不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