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萌文》二柒拾肆

26、omega受X人鱼攻

　　“噢，卡莱尔，我可怜的宝贝儿，”
　　醒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姆妈那张仿佛苍老了很多的脸，她轻抚着卡莱尔的鱼尾，因那痉挛的尾鳍和脱落的鳞片而心疼到无以复加。
　　“姆……妈。”
　　卡莱尔眨了眨干涩的眼，声波几乎微弱到无法传递。
　　丽莎的话音有些哽咽，“孩子，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姆妈错了……你还那么小，不满二十岁，斯蒂格斯那个混蛋！”
　　查尔斯·斯蒂格斯，
　　那是沉睡的王。
　　随着神识的清醒，不过是听到王的名字，卡莱尔就禁不住发起抖来，身体里仿佛还残存的那种被肆意掠夺的感觉，那是属于斯蒂格斯的气息，汹涌强大，不容他反抗。卡莱尔清楚地回忆起了昏迷前的一切，失去血色的脸陡然涨得通红。
　　好多漂亮的蓝色小水母见他睁了眼，也纷纷围簇了过来，小而微凉的柔软身体贴上他滚烫的脸颊，用这种无声的方式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担心。
　　“我没事，”卡莱尔轻轻捉住一只，垂着眼用细长的手指抚摸着，“他……醒了么。”
　　丽莎摇头，“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卡莱尔松了一口气，在发生那种事之后，他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些憧憬和期盼的情愫倏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查尔斯，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王，结束沉眠之后，不会记得这些事对不对？”卡莱尔紧抿着唇，抱着可怜的尾巴极度没有安全感地蜷缩起来。
　　丽莎看着他长大，当然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安，顿时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暗暗把查尔斯·斯蒂格斯又痛骂了一顿。
　　只要一想起自己去接卡莱尔的那副情景，她就头皮发麻。
　　硕大的白色海贝内，可怜的卡莱尔已经被折腾得昏了过去，王对她的闯入明显感到了不悦，释放的重重威压令她身体里的骨骼咯吱作响，整个人只能在地上匍匐。她抓住卡莱尔的手想把他拉出来，哭着边致歉边请求，希望王能够怜惜几分。
　　这位王总算保留了一丝欲望之外的理智，凝为实体的意志也终于愿意放开卡莱尔。所以，事实证明，即使是强大而尊贵的斯蒂格斯，沉眠的发/情期也和一只兽类无二。丽莎恨恨地想。
　　不过想归想，现在她只能顺着卡莱尔的意思回答，为了让缓解对方的羞怯和无措。
　　“当然，我的小卡莱尔，”丽莎慈爱地抚摸他的金发，“难道你睡着的时候还记得自己说的梦话么？”
　　卡莱尔想了想，唇边这才有了一抹浅笑。
　　————
　　如果说丽莎的宽慰极大地缓解了卡莱尔紧绷的情绪，那么莫里和其他一些人鱼伙伴的探视，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针安抚剂。
　　丽莎给这些小家伙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以便他们好好地谈谈心。
　　“卡莱尔，你感觉好点了么？”
　　“我们都很担心你。”
　　“你都三天没有去人鱼学院上课了！常识课的白胡子老头说下周要进行一次阶段性检测，没有你我要完蛋了！”
　　&X@#%￥……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热切地期待卡莱尔的病情好转，仿佛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卡莱尔侧着头听着，脸上挂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笑，如海水般柔软轻盈。
　　“卡莱尔，你知道吗，在你生病的期间里艾尔维亚发生了一件大事！”莫里兴奋地告诉他，“王的沉睡期提前结束了！不出一周的时间，我们就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斯蒂格斯！”
　　卡莱尔唇边地笑倏地消失，徒留一抹僵硬地弧度：“是么……”
　　“啧……你的反应不够热情哟，”莫里冲他挤挤眼，“你难道不想看到王睁开眼的模样，一定帅毙了！”
　　“瞎凑什么热闹，醒了也没你什么事。”他的伴侣萨顿在一旁醋溜溜地说。
　　“我，我是替卡莱尔高兴！”
　　他这话一出，场面陡然寂静下来，在场的雌性人鱼居多，对王抱着特别心思的不在少数，莫里这么一大嗓门儿地一吼，仿佛是在提醒他们卡莱尔的存在于王的意义，自然有些尴尬和颓丧。
　　“不说这个了，有别的新鲜事么？”卡莱尔转移了话题。
　　“对了对了，昨天常识课的老头抖出了一个秘密，是关于你的。”说话的是米亚，她因为容貌、成绩和能力都很普通，平时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和卡莱尔也很少交往，这次居然也来了。
　　卡莱尔皱了皱眉：“什么？”
　　“米亚！”莫里瞪了对方一眼，压低声音道，“校长不是解释了那是老教授喝多了，胡说八道呢！而且严令禁止我们私下谈论这个话题。”
　　“有什么关系，秘密的主人公是卡莱尔，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有知情权。”米亚言辞振振，堵得莫里没法儿接话。
　　“卡莱尔，你该知道你的名字取自Carlisle吧，而Carlisle对王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上过常识课的都应该清楚。”
　　米亚一番话，将话题又绕回了王的身上，卡莱尔呼吸一紧，对米亚口中的秘密不知为何隐隐有种说不出地排斥。
　　“但老头昨天却告诉了我们Carlisle的另一层意思，”米亚顿了顿，说，“钥匙。”
　　“钥匙？”
　　“对，没错，就是钥匙，你是王的Carlisle，更是我们艾尔维亚的钥匙。”
　　卡莱尔怔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小时候你们都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人类——那是一种生活在陆地上的物种，上半身和我们相同，下半身却是，两条腿。”
　　“那只是传说而已。”卡莱尔说。
　　“不，那是真实的存在，不过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和我们联通的陆地世界，老教授说艾尔维亚和地球是通过一扇门相连的，而你，就是唯一能够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你似乎笃定这是个事实？”卡莱尔不懂对方的自信是哪儿来的，也许这只是老教授的酒后胡话，大家都知道，老教授的想象力就和他的胡子一样丰富。
　　“你不信？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卡莱尔大致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是希望我去开门？如果我能开启去往那个世界的通道，说明老教授说的都是真的？”
　　米亚用力点头。
　　“难道你们对传说中的地球不好奇么，那样神奇的一个世界，人类这种脆弱在在海里多呆一会儿就会死亡的物种到底是怎么生存的。”
　　米亚的话成功激起了众人鱼的好奇心。
　　“要不，咱们去试试，如果成功的话那可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莫里也跟着兴奋地撺掇起来，“要是能抓到一只人类带来艾尔维亚研究就更棒了！”
　　卡莱尔仍在犹豫，推脱道，“可是，就算我是钥匙，现在连门的位置都不清楚，更别说是开门的方式，而且校长下了禁令……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
　　米亚却表示，“这些我早就打听好了，就等你一句话，愿不愿意去试试？”
　　“而且卡莱尔，王快要醒了，你作为他的Carlisle以后都要陪伴在他身边的，这样的探险机会不多了哟。”
　　“啊，米亚你倒是提醒我了，”莫里揶揄道，“说不定我们的卡莱尔是舍不得离开艾尔维亚呢，他现在一门心思落在底特律城堡，就盼着王醒来对不对？”
　　“才没有！”卡莱尔被激得上了勾，拖着还有些酸软的鱼尾游弋到莫里身边，大声道，“去就去，我巴不得离开这儿呢！”

　　瞒过丽莎，卡莱尔在米亚的带领下来到了艾尔维亚那片最偏僻也是最森冷的海域，散发着死亡和腐烂气息的埋骨之地。
　　这里是禁地，脚底下埋葬的是数万年来的人鱼尸骸，就连一向胆大的萨顿都起了鸡皮疙瘩，将发抖的莫里半抱在怀里。
　　米亚走在最前面，海水仿佛渗透了章鱼墨汁，浓雾似的缓缓地流动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在暗中窥伺的怪物，他本人却淡定的有些诡异。
　　“还，还没到么。”莫里缩着脑袋，磕磕巴巴地问。
　　米亚停下，“我好像迷路了。”
　　说完看向了卡莱尔。
　　“喂，不是吧。”跟在后头的几个小伙伴嘘声一片。
　　“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
　　“我刚刚好像还撞到了什么东西……明明那儿什么都没有。”
　　卡莱尔表现得很冷静，事实上他刚刚跟在米亚后面，早就发现了对方在绕圈子，心下还在奇怪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米亚：“埋骨之地的正中央，有个四四方方的圆台，圆台之上是一座人鱼的石雕，那是最古老的阵眼，据说能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卡莱尔微微拧眉，脸上露出一副不快的神色，“你在耍我们？”
　　米亚摇头：“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阵眼，就在离你十米远的地方，而你刚刚却一直在带着我们围着它绕圈子。”
　　米亚一愣，但反应过来后却笑了，“这就对了。”
　　卡莱尔：？？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
　　“对……这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十米远的地方，而且刚刚绕了一圈我也没看到有什么石雕。”莫里说。
　　小伙伴议论纷纷，倒是衬托出了卡莱尔的特殊。
　　“所以，只有我能看见？”
　　卡莱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米亚可能会恶作剧，但莫里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更何况其他人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我想，老教授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在这样森冷的海域压抑许久的众人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那，我要怎么做。”
　　米亚回道：“亲吻那座雕像，如果你是钥匙，通往异世界的门就会开启。”
　　顿了顿，见卡莱尔面有难色，低声道，
　　“相信我。”

　　在众人的注视下，卡莱尔缓缓走上圆台，刚在那座人鱼石雕前站定，又被石雕那张栩栩如生、同王的眉眼一般无二的脸搅得心绪大乱。
　　“这是……王？”卡莱尔低呼。
　　米亚笑了，隐隐透着嘲弄对方无知的意思，“不，这是仿造数万年前，一代黑尾人鱼所雕塑的，可以说是我们的王的祖先：穆兰尼·斯蒂格斯。”
　　石雕那薄薄的唇微张，里面渗透出不寻常的微光，像是含着一颗夜明珠似的。卡莱尔咽了口唾沫，谨慎地伸出手指抠了抠，里头什么也没有。
　　“卡莱尔，那只是一座石雕而已，一个死物，你的王不会介意的，别浪费时间。”
　　米亚似乎很急的样子，话也说得有些过分，被莫里狠狠瞪了一眼。
　　卡莱尔倒没有放在心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确实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乖乖凑到石雕跟前，将唇轻轻与之贴合，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刺痛，他下意识退了开来，却惊见自己滴落在石雕上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了。
　　与此同时，海底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翻涌着破土而出，卡莱尔扶着石雕稳住了身体，惊天动地的几秒钟过后，他看到了海底裂开了一道诡异的口子。
　　“这就是门？”
　　莫里兴奋地趴了过去，探头往下看去。那一头的海水明显清澈很多，透着微微的湛蓝色，像是一个倒置的世界，充满着诱惑力。
　　“哇！，好漂亮！”
　　“我看看。”
　　“我也看看！”
　　越来越多的小伙伴围聚了过去，莫里被兴奋的众人挤得身形不稳，猛地栽了下去，迅速消失不见。
　　萨顿第一时间跟着跳了下去。
　　“等等！”卡莱尔试图阻止，却捞了个空，他趴在裂缝的旁边，感觉身后有人狠狠推了一下自己。
　　掉入门内的一刻，卡莱尔慌忙回头，看到了米亚那陌生而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