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放开那只麦》蛇蝎心肠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Mr Snow挪动了一下身体。
　　他对人类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和他的铂金王子有关，他也不介意分出那么一点精力来听听。
　　他的铂金王子可不是一般人。
　　他的血统来自于暗精灵，这份血统沉睡给了他血缘的巫师家族的血脉之中。虽然经过多年的稀释，这种血统已经稀薄，但是罕见的返祖现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可以在人类和精灵两边选一方。
　　他的王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巫师的那一方，所以他的身上并没有巫师都有的魔力。
　　而这份血统带来的馈赠也相当的有趣，他非常乐意看到他的铂金王子得出答案之后做出推论的模样，那个模样耀眼极了。
　　雷斯垂德咽了咽口水，向雪林福德透露了一些有关案件的情况。
　　他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多日以来舆论和上司带来的压力让雷斯垂德感觉心神交瘁。他知道如果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只要犯人继续小心下去，或者收手不做，警方只能放任这件案子成为一桩悬案。
　　雷斯垂德讨厌这样。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哪怕他还是一个没什么权利的巡佐，他依旧想要揪出犯人。
　　这是在保护市民，保护伦敦。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
　　雷斯垂德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慢慢的说出了他知道的情报。
　　第一具尸体是在三个月之前被发现的。
　　死者的尸体是在小巷里被流浪汉发现的。那个倒霉的流浪汉试图在垃圾桶里找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东西，没想到打开垃圾袋却发现了一颗脑袋。
　　尸体上的钱包不翼而飞，身份证明大概是和钱包放在一起的，警方花了一阵时间才确定死者的身份。
　　第二具身体是在视野开阔的公园里被发现的。
　　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大概是在第一天晚上被遗弃在公园中，第二天公园的环卫人员发现了它。
　　第二具尸体上钱包同样不翼而飞。
　　垃圾袋上只有环卫工人的指纹，凶手同样机灵的没有在尸体上留下任何的线索。
　　就在警方认为这或许是□□或者谋财害命的时候，第三具尸体被发现了。
　　而第三具尸体还是在小巷里，虽然身份证明同样消失，但是身上的钱却并没有被拿走。
　　警方在这个时候才确认了前两具尸体身上的钱包被偷走是因为凶手想要混淆警方的视线。
　　第四具尸体的出现在几个星期之前。
　　警方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挨家挨户的调查，雷斯垂德就这样碰巧敲响了雪林福德房子的大门。
　　“其他的呢？”雪林福德一动不动，他的大脑在运转，迅速的分析各种可能性。
　　他的心里初步出现了几个主意，但是这几个主意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
　　“其他的？”雷斯垂德几乎是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案情解释的非常详细了，他不知道雪林福德还需要什么。
　　“如果我只想要知道这些东西，我可以坐在家里读着报纸破案。”雪林福德绝望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死者看起来毫无关系，但是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或许是居住的区域相似，或者背景有所重叠。可能是同样接触过杀手。哪怕是随机选择目标，也没人喜欢开上几个小时的车跑到乡下去杀人。而如果不是随机选择目标，那么死者的身上一定有共通的地方。比如同样的香水，也比如相似的相貌，或者是不同的人种一类的。他们也可能有同样的习惯，而这些才是需要思考的地方——受害者到底为什么受害。”
　　雪林福德放下了他支撑下巴的手，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
　　“证据都在你们的手里了，但是你们却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好好思考。现在，请告诉我细节。就从死者的随身遗物开始吧。”
　　雷斯垂德几乎是吓到了。
　　雪林福德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这些道理他也知道，但是他却只是停留在这里，没有再走下去。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相信了雪林福德能够给他一些线索。
　　一开始这只是一种直觉，现在他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雷斯垂德舔了一下嘴唇。
　　“大体就是钥匙，手机之类的东西。第一个死者兜里有一打车票，还有一张快递运单，她还有一个打火机。第二个死者身上的随身物品几乎都被拿走了，没有更多的线索，据说她有一辆车，但是车钥匙不翼而飞，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第三个死者和第一个死者差不太多，打火机，车票什么的。就是多了点信用卡之类的，方便我们确定她的个人信息。至于第四个死者，钥匙，手机钱包之类的吧。”雷斯垂德总结了一下他还记得的东西，然后就发现了坐在他对面的人转过头去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有什么想法么？”雪林福德早就注意到Mr Snow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唱片上了。吸血鬼明显是被这件事情勾起了兴趣。
　　虽然雪林福德不知道是这件事情本身勾起了他的兴趣，还是Mr Snow热衷于各种邪恶的点子，但是他还是注意到了Mr Snow的反应。
　　那只吸血鬼微微的张开双眼，一双眼睛盯着坐在客厅另一边的探长和杀手。
　　而在听到雪林福德的问话之后，Mr Snow转过头，不再看向这边了。
　　雪林福德挑了挑眉毛。
　　雷斯垂德觉得自己被喂了好大一份狗粮。
　　“好了，言归正传。我有几个想法，你要听听么？”雪林福德扭过头去，再度把注意力放在了雷斯垂德身上。
　　雷斯垂德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这个巡佐有意思极了。雪林福德再度把手支在下巴上，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请和我详细的说一下第四位死者的情况吧，有了第四位死者的具体信息，我想我的一些想法就可以得到验证了。”
　　雷斯垂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个人已经有了结论的。
　　“哦，巡佐先生，我真的不是超人。你给的信息依旧非常笼统，我能够从这里面得到相对有用的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鉴于，你几乎忽略了所有有用的线索。”
　　雷斯垂德感觉有些冤枉。
　　他们的报告上就是这么写的，他也不比任何人多拿到什么线索，而他几乎已经把所有能说的东西都说出来了。
　　“好吧。”最后雷斯垂德还是选择继续说一点东西，比如雪林福德想要的有关第四个受害人的信息。
　　“第四个受害人，亚裔，在一家快餐店工作，服务员什么的。和一个亚裔男性以及一个亚裔女性合租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第四个受害人那里雷斯垂德也参与了调查，他还记得在听闻第四个受害人的死讯的时候她的两个室友惊讶的模样。
　　“合租，有点意思。”雪林福德几乎是愉快的笑起来，“那么另一个问题，他的室友吸烟么？”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吸烟和案件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他还是回答了雪林福德的问题。
　　“是的”他这样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第二个受害人，她穿了大衣么？”最后一块拼图在雪林福德脑海里成型。他的心里几乎涌起了一阵快乐的感觉。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问题？没有，没有大衣。”雷斯垂德几乎是要气急败坏了。
　　天知道他们继续Q&A下去，到底有没有完。
　　“天呐巡佐，你得有点耐心，在你们错过了所有细节的时候，我只能听着你简陋的讲述来找出一条路。不过幸运的是，这也不困难。”雪林福德的身体微微前倾，这幅模样让他显得颇有气势，并且充满自信。
　　“四个受害者，四场谋杀。四位女性，三位烟民，最后那位的合租者是一位烟民。这都没让您联想到一点什么么？”
　　雪林福德把他找得到的线索告诉了雷斯垂德，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但是显然雷斯垂德可能感觉这些解释并不直白。
　　“两位是烟民，不是三位，我没看出这中间有什么直接的联系。”雷斯垂德完全不知道雪林福德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哦天啊，巡佐先生，您的车上难道没有配备点烟器之类的东西么。就算没有配备，您难道准备下车五分钟，还要从车上的置物格里把打火机拿出来才能下车么？第二位受害者没有大衣，而她有车。是什么让她放弃在冰冷的天气力放弃她的大衣？显然，是车上有暖气。”
　　这个时候雷斯垂德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所有的受害者之间的确就有了联系。
　　女性烟民，这个线索虽然依旧很笼统，但是好歹不是一头雾水了。
　　“非常感谢您的推理。”雷斯垂德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把这个结论告诉他的上司了。
　　“哦天啊，巡佐先生，我还没有说完呢，您为何如此匆忙。”雪林福德的声音让雷斯垂德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点。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雪林福德的能耐。
　　只从那么一点点的线索里就得出结论，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能够坐在凳子上就知道谋杀案的凶手是谁。
　　“您刚刚只关注了被害人的身份，女性烟民，但是您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另一个共同点。在他们死前，他们都要收快递，不是么？”雪林福德敲了敲桌面，“第一个受害人，兜里还有快递单子，显然她是要去取快递。那么其他几位是为什么要出门的呢？你们调查过这些了么？快递，如果我姑且这么猜测。凶手可能是快递员，当然不排除其他的可能。顺便，你们最好去调查一下发现第二位受害者的环卫工人，他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劲。”
　　雷斯垂德几乎是愣在那里。
　　把快递单子和凶手联系在一起，好像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