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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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愿嫁他？
怜儿不解，或许这人是有万般的理由应该不去爱，可，两人已经相爱着，为何这个叫轩辕嫣然的女子不愿嫁？为何无双也不愿娶？
她皱眉，表示不解。
他瞧见了，点着她额角问：“怜儿，如果是你，你愿意嫁我么？”
她立刻答道：“不愿！我怎能嫁你！”
他低声笑，笑得她觉得自己像是说漏嘴了什么。
“是啊，你们都是不愿嫁我的。”
那你呢？你可愿娶我？
问不出的话，无法问出的话。
她眨眼，丢开这莫名的情绪。“她为何不愿嫁？你又为何不肯娶？”
“嗯……”他偏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开口。“这个就说来有些话长了，要从我家的祖辈开始说起，你要听么？”
她白他一眼，这人为何总不肯好好说些话？
他爱怜地拍拍怜儿的脑袋，一手将圆圆替她绑起的发辫解开，以指做梳轻柔地替她顺着长发。“不是和你闹，是真的。刚和你说过，嫣然是我奶奶做主过继到本家的孩子，奶奶过世前一直都是由她带着。我奶奶曾是江湖第一美人，出身又是有来历的，心高气傲得很，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嫣然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嫣然长得像她，性子更是像极了她，眼中是容不得别人说不……而且，她也无法接受我有别的女人，她要我发誓如果娶了她，将来一定不能再和其他女子有纠缠……”
“你怎么可能愿意？”她哼哼，在他怀中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我是不愿，可不是你想得那般。怜儿，我的确喜欢嫣然，可当时我不知道我能喜欢她多久，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值得我发那么重的誓言。我不愿发誓，她就认定了我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爱她，她不要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所以她不愿嫁我……萧颐贺倒是符合了她的要求，萧家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名门，萧颐贺虽说是萧家二公子却是内定的未来掌舵人，何况那人爱她，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嫣然如果要他往东他是绝对不会说要去西边，嫣然要他发誓他连考虑都没有立刻跪下皇天在上地给下了毒誓，于是嫣然就决定舍弃我下嫁萧颐贺。”
“……你，后悔过么？”她闭上眼，轻声问道，手不自觉得握拳捏紧。
“嗯，我有想她，也一直都注意着萧家的事情，这些年我和她虽无直接的联系，但她的事情我几乎都知道……逢年过节的我也都让人送礼过去，不仅仅是个礼数，更是怕萧家怠慢了她……”他顿了下，想起什么似得轻笑声。“不过就她那性子，也不会给谁欺负着去。后悔么？我啊，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当时既然没有发誓并且后来亲口允了萧家的提亲，自然也就不会让自己后悔。怜儿，我从不曾悔过。”他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捏在手中不放开。
她静默半响。“你为何不愿娶她？就因为她不愿嫁？”
他大笑。“当然！我轩辕无双是什么人物？难不得我要娶个女子还要强娶不成？她不愿嫁我，那我也不做勉强，何况……”
他俯身，双手在怜儿的腰间汇合，唇贴在她那小巧的耳畔。“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怜儿，嫣然对我的确很重要，可是这份重要，也混杂着亲人间的感情。”
她慢慢从他怀中转身，瞧着他的眼，半响后开口：“你今日和我说这些，不会只是想解我的好奇吧？”
他侧头，笑得无辜。“不，怜儿，我真的只是想满足你的好奇。”
山西，萧家大院。
夜已深，萧二公子生前居住的怡然院仍灯火通明。
大堂里白幡飘飘，上等的楠木棺材搁置在大厅的中央，棺材前和两边各放置着几个锦缎的软垫，边上的一个上头跪坐着个白衣少妇，长发披散在肩背，头低垂着，不时低低抽泣。
门从外打开，一个身材有些矮小臃肿的男子快步走入，先至棺木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后走到女子身前。
“二嫂，节哀顺变。”
女子缓缓抬头，一双大眼因泪水而朦胧。“是颐钧堂弟啊，谢谢你来看颐贺……”边说着，边是软软一福，却像是撑不住般身子一软往前跌去。
萧颐钧忙伸手想扶住，不过这架势倒更像是张开了怀抱，让女子直接跌进他怀里。
女子——轩辕嫣然自男人的胸口抬头，苍白的脸颊上添了两抹红云，瞧得男子不禁吞了口口水。“颐钧堂弟，你瞧我，不过就是跪了会居然就没了力气……”
男子忙扶着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二嫂，二哥他走得突然，可你也要注意了自己的身子。你本来身子就弱，现在又有着身孕，不要太操劳才是。”
她柔柔点头。“我知道，谢谢堂弟你这么关心我……”
男子从袖里掏了个布包出来，放在她身边。“二嫂，这是我拖了朋友从关外带回来的野参，很补，正好给你调养一下身子，明儿就让厨房给你炖汤，可好？”
“……这，嫣然怎么收得起这礼？听说你那新纳的小妾身子也不好，你还是给她用了合适？”
“那种贱命，怎么配用？好了二嫂你也别和我客气，就这么定了吧，我这就拿去让厨娘给你炖。”萧颐钧重新站起。“二嫂，时辰不早了，我再留着不好，明日里再来看你——和二哥。”
“暧，谢谢颐钧堂弟了。”
萧颐钧推门而出，脸上带着有些低俗的笑意。他看中那个大美人很久了，可惜她是那老爷子看中的未来当家萧颐贺的女人。不过这女人也不如那些个寻常女子好哄骗上手，轩辕家出来的都是硬角色——可是如今不同，萧颐贺死了，又死得蹊跷，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萧家正是一片混乱的时分。她的后台垮了，又是四面环敌，今日瞧见她的脆弱更是笃定了他腹中的那把小算盘。
如果他能趁此时机讨好了她，将她娶到手，那就等于得到了无双门做后援，对于他争夺萧家老大肯定会方便不少——何况，他垂涎她很久了，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就可惜，她肚子里还有个杂种在，不过不要紧，他会有办法的，等她是他的了以后，什么都是很好解决的。
听着男子脚步声匆匆离开后，布帘后一紫衣女子走出，将手上的热茶给她。“小姐，这是第三个了吧？”
轩辕嫣然早褪了那柔弱样，眼中满是冷静，听得平儿此言，冷笑出声。“都是一群拿了我想当垫脚石的家伙。不过也好，这样我才能有求援的借口。”
“既然小姐早有此心，为何昨日里却对爷派来问安的人说一切都好？”平儿接过空杯放在一边，又端了放置了小点心的食盆给她。
“我才不要先低头，我也不能先低头！平儿，这是一场战争，我和他之间的，我们谁先低了头，就是输了先机，这样的结果我可不要。”她取了一块，却不吃，只是捏在手里。
她更怕，怕要是她先低了头，那人却不理不睬，她的颜面何在？她的后招如何接续？今时不同往昔，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思量着这每一步才行。
平儿瞧着陷入沉思的主子，眼飞快地瞟了眼那棺材。
棺材里躺着的，是才死了不多久的萧颐贺。就在这棺材面前，他的亲戚如豺狼一般动着他妻子的脑筋，而他的妻子也正一心要回到旧情人的身边。
如果他有灵看见这一切，善良温和的他该会如何伤心？
不过……平儿转过头不再去看棺木。
如果揭开了他死亡的原因，现在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了。
平儿出自无双门，大家族里的黑暗她自然不会不晓得，可是……
想起那人在病榻上依然温和的笑容，平儿的心突然一抽。
有些生疼。
“平儿，去准备纸墨和信鸽，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是。”
四天后，青儿将一封飞鸽传书交到无双手中。
“爷，是老门主的信。”
“爹？他倒还记得有信鸽。”无双接过，但不打开，而是转头问空儿：“你猜，我爹突然来信，会说什么？”
“嗯……”空儿挠头。“该是家书吧？老门主冬至也没回来，肯定是询问门里的情况和您的事情。”
无双又问道青儿同样的问题。
青儿略沉吟。“我和他想得一般。”
无双听了，只是笑，依然不拆信。
“爷，您不看看老门主有什么吩咐么？”憋不住好奇的永远是空儿。
“晚点去荷园，我让怜儿猜了之后再看。”无双顺手将信塞入衣袖。
他相信，怜儿会猜到的。
其实一人看透了一切，很无聊。
他不曾察觉，他已经习惯了和她分享许多本不该让她知晓的事情。
可是怜儿没有让他失望过，或许这也是他越来越习惯于如此分享的缘由。
当天下午，无双晃悠到荷园去时怜儿正在午睡。
他将她吵醒，然后告诉了她这事。
“我那消失很久的爹今儿突然给了我一封飞鸽传书，怜儿，猜猜，他会说什么？”
怜儿困倦地打着哈欠，这男人越来越过了份，晚上不愿让她睡安稳也就算了，现在连白天都不肯让她补眠？
心头虽然生恼，可也还是爬了起床，顺手还将有些松开的衣领系紧。“你先前曾说过，你做主得早，你爹自然不会是要交代什么……要么就是有什么新消息？”
她其实很想猜，你爹是催你早些结婚生子，不过自从那日谈起他关于成亲一事后她总纠结于某些事情上的心思难以开怀，她有些刻意避开了这个可能。
“是一个新消息，我再给你一个提示，这消息不是云游的他听说的，而是有人刻意告诉于他。”刚睡醒的怜儿有着慵懒地性感，虽说衣领这儿春光外泄的可能已无，但是那张尤未清醒透的小脸上微皱的眉、半阖的双眼、不时打个小小哈欠的嘴还是让他看了个够本。
她的动作一顿，半开的嘴慢慢合上，眼撇向别处。“有关你那表妹的事儿，是不是？”
他呵呵笑，俯身吻上她。“果然你猜到了！来，我们瞧瞧爹他有什么要紧吩咐？”
她推开他重新躺下，面朝内。“我不看。都是你家的事情，我关心什么？”
他随着她躺下，头搁在她肩上，取了一撮黑发把玩，一会搔她痒，一会放在鼻尖轻嗅。她被他弄烦了，回身瞪他，他咧嘴笑。
“你睡你的，不用在意我。”
“无赖……”她闭眼低咒，任命样爬起，重新坐好，瞪他。“你说吧，我听，我听！”
了不起听完再睡就是。
他满意样笑，也坐起，拉了她入怀。他喜欢这个姿势，不管是榻上还是床上，或者宽大的椅子里，他都喜欢将她搂在怀中，抱着她，感觉自己怀中的充实，似乎心里某处也被满足。
他从袖中取了信，展开，本想读给她听，不料才看了个头就禁不住笑开，索性一目十行草草读完，到最后唇角的弧度弯得诡异。
“怎么了？”她侧脸，不解为何将她闹起了却又不告于她听，还以为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料头一扬正好瞧见他的笑，倒是不明白了。
无双不答，直接将信递给她，由她自己去看。
大意就是：萧家逼嫣然再嫁萧家某男人做妾室，轩辕家怎么可以受到这种屈辱？立刻去将嫣然接回！
她看完，不解。“如果萧家真有那么逼她，为何她不直接求救于你？就算不说往日你们的情分，你们一样是至亲，现在无双门又是你当家，为何还要绕了个圈子先去找你爹求援？”
“因为嫣然的心思太复杂，她想得太多了些，我刚才就是在笑她。”他将信取回，重新折成一卷塞入袖里。“她啊，心里肯定就是打着要回来的念头，可她重来不曾向我低过头，这一次自然也不会愿意，所以就找了我爹来压我。呵，肯定在我爹那儿哭诉在萧家受了委屈，也就这几个瞧不清她真面目的老人家才会信了她。如果她真有受委屈，那也是她自己做了什么孽……她从来不是肯示弱的人，从来不是……”
说到后头，无双的眼神有些飘，怜儿瞧着，心下有些生闷。
他想着嫣然的事儿。他人在这儿，心里头却还在和那女子计较。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转开头，低声问道。
“能怎么办？既然是我爹难得下了个命令，我这做儿子的也只能遵从一下。”他的笑有些悠然，好似现在这个决定他从不曾感觉意外。
似乎一切很早就已经有了定数，他只是一步步在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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