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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幕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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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丢了!
这个念头突然在陈嘉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吓得她浑身发凉,双腿瘫软。
方才还飒爽的风也瞬间变得凛冽了许多,在她耳边呼呼的咆哮着,仿佛就要把她打垮似的。
“殿下,殿下…你在哪里啊,不要再玩了,跟姐姐一起回宫吧?”
回答她的只有冷风的呼号,和被吹得框框作响的门框。
“殿下?”她边往回走边呼唤。
“喵~”
“呼~”
小径边上的花丛里冷不丁响起两道叫声,本就惊慌的陈嘉亦是被这声音吓得不轻。
她定住身子,辨明那声音就是花丛里传出后,强做镇定道:“谁,谁在那里?”
……
见只除了先前的声音再没有其它动静后,她心中的惊惧才淡了少许,又壮着胆子往前够了够身子,准备查探一下。
只是…
“啊!”
陈嘉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她方才凑近一看,黑黝黝的花丛里藏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泛着绿光,幽幽的望着她。
那畜生眼见她靠了过来便要扑到她身上。
那般猛烈的攻击,她慌忙后退,惊惧之下跌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只是她这刚跌下,花丛里便闪出了一个人影,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她身边,将她扶起,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一边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殿下!”
“真的是你吗?”惊喜之下,陈嘉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握住太子的手便急急问话。
“殿下方才去哪了,怎么突然就从那里面跑了出来?里头那东西可伤着你了吗?快让我瞧瞧看…”
说着便要拉着太子上上下下检查一番。
太子见陈嘉这般紧张,倒是乖乖的站好,一动不动,任凭对方动作。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只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哪知道惊喜过度倒变成了惊吓。
陈嘉检查过后并未发现任何的伤口,那颗提在喉咙眼的小心脏才放回肚子里。
只是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她便反应过来,太子这般齐整、这般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哪里像是被心怀不轨之人暗害劫持了的模样,分明是故意扮恶作剧来吓唬她的。
她冷下脸,质问道:“殿下,刚才去了何处,我唤你为何不应?”
“熠儿方才见那花丛中有一只猫,模样十分讨喜,熠儿便想将它捉了回去。
方才姐姐叫熠儿,熠儿也是听见了,但我若是出了声便会将那猫儿吓跑。”
太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正“喵喵~”的叫唤着,绿莹莹的眼睛望着陈嘉,十分警惕。
这,分明就是她方才看见的那畜生!
“殿下方才不应我,便是为了这只猫儿?”
陈嘉指着那只脏兮兮的流浪猫质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在营地时,她便担心太子会为了杀敌抛下她;进宫后,她又担心太子会喜欢上其它的女子。如今,太子的眼竟被一只不知何处来的小野猫给迷住了,丝毫不在意她。
太子也是看出了陈嘉的委屈巴巴,连忙认错。
“姐姐,不是这样的。在熠儿心中,姐姐最重要。熠儿方才捉这只猫,也不过是看它与姐姐十分相似,又怜惜它生存不易,才想要将它带回宫中。
姐姐,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你就原谅熠儿一次嘛~”
太子又拿猫爪挠陈嘉的手背,粉粉嫩嫩的爪子,软哒哒的,摸着甚是安逸,陈嘉有些沉浸其中,也不计较太子方才的粗率了。
嗯?粉嫩又柔软的猫爪?
不对劲!
她连忙夺过那只猫儿细细的查看。
果然如她所料,这猫儿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虽然这猫身上的软毛是灰扑扑的,甚至有几处的毛还被烫成一撮一撮的,看着着实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可那背后筹谋之人却是遗漏了几个地方。
这猫儿的耳朵和尾巴那两处的毛色甚是鲜亮,干净的很,就连猫爪子也是仔细清洗过的,粉嫩得宛如少女的朱唇。
若真是流浪猫哪有这般漂亮,何况那猫爪也是软软的,一点茧子都没,可见它甚少用四肢爬行。
这娇弱的模样也只有那贵人悉心饲养的猫儿才会如此。
若她没猜错的话,上次在秋猎时安排刺杀皇上和太子的人与这次放猫的人便是同一伙人。如今那人又有了动作,可见是杀心不绝啊。
但一只猫儿能做什么呢?刺杀、暗杀、栽赃?
陈嘉亦是不能确定对方如何出招,便将那猫儿抱在怀里,不让它靠近太子,省得太子再被祸害了。
太子原本就是为了讨陈嘉的欢心才去捉那只猫的,这时见起了效果,心中自得,脸上的笑意便洋溢开了。
“熠儿最先看到它的便是那双圆圆的眼睛了,和姐姐的像极了,心中十分欢喜。如今姐姐果真也喜欢它,对吗?”
陈嘉正猜测谁会是杀手,非要赶尽杀绝,没有心思理会太子。太子不满,又扯了扯她的袖子。
无奈之下,陈嘉只好“嗯”了一声,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得了鼓励的太子越发的得寸进尺,巴着陈嘉的胳膊,戳了戳那猫儿,建议道:“姐姐,我们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吧?叫宝宝好不好?”
“宝宝,宝宝?我们的小宝宝啊,多好听。”
“胡闹!”陈嘉阻道。
这只猫来历不明,也不知对方背后是何意图,总之它就不是个安生物,等回宫后她得将它交给贵妃娘娘,交给御医监或是大理寺,好生查探。
所以她万万不能让太子对与这畜生处出什么感情,省得分离时难过。
“宝宝,快叫主人。不是,叫娘亲,乖,娘—亲!”
太子假装没有听见陈嘉的话,似乎跟她较劲一般,也不看陈嘉,逗弄着那猫儿,作势要抱回去。
陈嘉本就疑心这猫哪敢再让她落入太子的手中,便要去抢回来,太子不肯再给她,两人相持不下。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那猫儿突然打了个喷嚏,尾巴重重的扫在陈嘉的脸颊上。
那尾巴看着柔软,实则像一根木棍,上头软毛也都竖立起来,如同钢针一般,十分扎人。
陈嘉吃疼立即闭上眼睛,手里却是将猫儿揽得越发紧了。
这畜生已经伤了她,却是不可再去伤太子。
那发狂的猫儿也似看破了陈嘉的意图,不再挣扎,立起身子,将爪子高高举起,重重的往下一拍。
凌厉的掌风扫过,夹杂着几分曼陀罗和甘草的香气。
陈嘉心头一悲,只觉得自己的这张脸怕是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