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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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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韩峥站起身,用手抹了抹眼泪,拉起常生的手语重心长道:“常生,我并不是要抛弃你,你娶妻之后,我们还是住在一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措辞,而后复低声缓缓道:“你已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娶妻是每个男子都会做的事情。”
常生没有立即回话,他拉起韩峥握着他的那只手猛地把他拉向自己。
他两手抱住韩峥,感受着韩峥微微加快的心跳声,铿锵有力的说:“不!我不需要娶妻!方才你说的那些事情,除了生儿育女,我们两个就已时时那般,我不需要娶妻,你就是我的妻!”
“可是……”,韩峥按捺住心中的波涛骇浪,喃喃道:“夫妻二人间是要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
他小心翼翼道:“常生你心悦我吗。”
“自然是喜爱的。”常生毫不犹豫道。
韩峥只觉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
但这片刻激动之后他又想到了另一可能,他复急急追问道:“你同我的喜爱,你怎知不是因为日日的依赖而生?你把我当作你大哥的喜爱,并不是情人间的喜爱。”
这次常生并没有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他把自己搁在韩峥肩膀上的脑袋移到他面前。
他近距离的看着韩峥的脸,盯着他脸上的泪痕,更加凑近他,亲吻它。
他一点一点地舔舐着韩峥脸上留下的泪痕,直至嘴唇。
然后顿住了。
两人嘴唇轻轻挨着,中间留有些许空隙。
常生看着韩峥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韩峥,我对你的喜爱当然不是对待兄长的敬爱,自我上次下山恢复记忆以来,就时时思索着我对你的感情,那时我发现,我对你既有如对待兄长般的依恋,但却又好像不仅仅如此,因为我还渴求更多。我想要时时看着你,想要亲吻你,拥抱你,甚至每时每刻与你呆在一起……那时我心乱如麻,还理不清自己的心。后来,在你要我娶妻的那一刻,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复杂的感情全然一句话便可以轻松理清……”
他说话间两人嘴唇时不时摩擦到一处,此时他已完全忍不住,含住韩峥嘴唇狠嘬了一口。
他没放开韩峥,就在唇齿间说完了那剩下的一句。
“韩峥,我心悦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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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韩峥想要回复的所有的话语全部掩埋在了常生霸道的轻咬吮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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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完毕,窗外的雨也渐渐收了。
韩峥红着一张脸靠在常生怀里,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他未回应常生刚才的告白,只是道:“常生你是何时恢复的记忆?”他脑袋搁在常生肩上,声音闷闷的。
“那日我们下山去茶馆听了书后。”常生吻了一下韩峥的头发。
“那你为何不在那时就告知我实情?而且你既已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家?”
“我对那个所谓的家并无眷恋之情,而且,我怕……你得知我恢复记忆后,会赶我走。”
……
韩峥悄悄舒了一口气,他伸出双手抱住了常生的腰,轻声道;“傻瓜。”
常生又吻了一下韩峥的头发,他思绪好似飘散到了远方,他道:“那日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不知你还记得否,那时他口中的继室,陷害,仿佛一把榔头一样敲醒了我,前尘往事霎时全向我涌来。
两年前我继母怕我抢她儿子家产,找人打晕了我扔在雁荡山破庙里,我躺在严寒里几个时辰,就发起了烧,幸亏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把我救下了。简单说来这一句话便可概括,你若还想听我以前的故事,我日后可再与你细说。”
他这段话说的平平淡淡,仿佛故事的主角并不是他自己,但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韩峥越是心疼。
韩峥轻轻道:“嗯。”
他蹭了蹭常生的肩头,用力把他抱得更紧了。
常生也两手环着韩峥的背,让两人静静拥抱着。片刻后,他突然打破安静问道:“韩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下山住在客栈你喝醉之后的事情吗?”
韩峥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怔了一下,而后答道:“常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那日我喝醉了吗?我只记得我喝了酒后就沉沉睡去了。”
常生本来皱着眉头沉着脸,听完韩峥的话后,他却突然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意融融的,能感觉出他整个人都放轻松了。
韩峥搞不明白他突然的变化,只是迟疑道:“怎么了?为何你这副模样?难道……那日我喝醉后,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常生放声大笑起来,他道:“你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还主动吻了我,你说……常生,我心悦你。”常生在韩峥额头上‘啵’了一口,继续道:“我听了甚是开心。”
韩峥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躲在常生怀里,听到常生在自己耳边继续道:“但你却这么调皮,不仅第二日就忘了自己对我的告白,甚至刚才还要我娶妻。”
常生说话吐出的气息拂在他耳边,害他连耳朵都红了个干净。
“你可知我不想娶妻,我只想要你?”
……
“那么你呢,韩峥,你怎么想?”
其实韩峥听过常生的告白后心里早已欢喜的不得了了,但他天生性子寡淡,根本就不是个外放的人,他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得脸上红红心里羞羞慢腾腾道:
“常生,我也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