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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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杖在手，但纱织却看不清敌人的所在。
眼里倒映的，只是男孩痛苦的神情。
急躁的能量波动在指尖，她尚未抉择，神力已经为她下了决定。
光辉凝刃，直逼咽喉！
控制不了！
“不——！！！”
人类少女的脆弱躯壳发出悲鸣，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都在恐惧中反抗，却无法动弹。
纱织根本没有发动攻击！
奋力挣脱压制，纱织左手的能量也迅速凝结成刃，相撞而去，在朱利安诧异的眼中，倒映出危险致命的轨道，偏离向海皇神殿，爆炸轰鸣，震天动地。
“哈，看看我的孩子，朱利安，你为了她与我为敌，她却想要杀了你！杀了我们！”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是雅典娜！是正义的战争女神！为了人类，她愿意杀任何神祇不是吗？”
“就像千万年前杀死我一样。”
“朱利安”的神情缓和下来，继而发出一声冷笑。身体的争夺暂停，海皇抓住机会撺掇着男孩，不停动摇对方的内心。真正的朱利安似乎也踌躇不安，显现出犹豫。
但纱织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了。
她在精神世界呼喊着一个“人”。
“是你吧，雅典娜？”
真正的雅典娜，远古的女神，一切的操作者。
希腊女战神的庞大雕像在内心拔地而起。作为神明意识的符号，侵入了纱织的脑海。
威严、神圣、静穆、崇高。
毫无疑问，她出现的一瞬间，便已经掌握了纱织的精神世界。
她是一切的因，也是一切的果，只有她能控制纱织。因为纱织的力量就来自于她。
也只有她，会想要扼杀海神波塞冬，连同无辜的容器一起。
【动手】
本应慈悲宽容的神，声音却失了理智，显得急切愤怒，极度冰冷。
像极了，兵器。
千百年的怨怼敌对，侵蚀的是双方。
纱织刚刚用相同的能量挡住了雅典娜朝向朱利安的攻击。
可真的防住了吗？
用女神给予的力量，防住女神的意志？
被粉粹了墙壁，残破的海皇神殿内部发出万丈光芒，尘封的古壶被力量牵引，摇摇晃晃飘出，落入少女掌心，响应召唤。
——封印海神的神壶。
波塞冬也意识到这是什么，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握着三叉戟，没有动作。
“不···我不能。”
瞳孔深处闪过挣扎和悲痛，纱织的灵魂想要冲破禁锢，得到的结果只是手指的微颤。
不，不行！
不能战斗，不能被控制，不能——已经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雅典娜，是你将我引导向圣域，是你选择了斗士，也是你，操纵了我，杀死了撒加。
你赐予星矢他们小宇宙，你复活了他们，却不愿复活黄金圣斗士！
我只是施加防御的结界，你却趁机控制，通过我的力量扼杀了反叛者。
现在，你想将剑指向朱利安。
休想！！
我不会再做你的人偶！
我绝不、允许。
绝不！
嘶吼着，嘶吼着。
人类的意志在里世界竟开始攻击深邃强大的神明。
神是星空，她便吞噬。神是蛛网，她便撕碎。神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立于天地，她都要做扎伤它的一块小石子。
她疯了。
她简直就是野兽，死前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坠入悬崖也要拉一个人陪葬。
【十三年前的错误】
虚空中传来声音。
但人是蝼蚁，神不在乎。
雅典娜的神识过于轻易的抵御了凡人的恶意。
“哈。”
少女，握紧了手。
只是一瞬间而已罢了，转移了神的注意，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只是一瞬间而已，上古的神器在朱利安的视线中，在少女的手中碎裂。
一声低笑从喉中发出，像是在嘲笑那个高傲的女神。
活该。
下一秒，针扎、撕裂、粉碎、啃咬、分割、窒息的痛苦贯穿了少女。
哈，神也会生气啊。
千种折磨万般剜心，她只是费力眨了下眼，看向无措的男孩，虚弱地对他笑：
“朱利安，你不是波塞冬。我也不是雅典娜。”’
“我是我，你也只是你。”
“所以我们没有不用战斗，不用相互伤害——”
最后一个音和着鲜血和尖叫吞下。
【杀了他。】
我不。
我不允许。
纱织放开权杖，踩着碎片，走向朱利安。
【杀了他】
我说我不。
一滴鲜血溢出嘴角。
【杀了——】
闭嘴。
你不会如愿的，像撒加那次那样。
少女艰难地迈出脚步，很慢，很疼，关节和骨头在打架，眼却一直柔柔地看着朱利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喂，你怎么不控制我了啊。
为什么十三年你只是引导，不现身，只是控制，不取代。
是不是——世界法则啊？
【······】
哈。
纱织走到了朱利安面前。
缓缓地，拥住了眼前的少年。朱利安微微一颤，下意识想挣脱，又克制地停住了。
“朱利安，请不要怨恨这个世界啊。”她的声音轻得像雨滴落下，像是乞求，像是祈祷，“即使有悲伤的事情，讨厌的事情，丑陋的事情。”
“即使这样，世界也依然、很美啊。”
她抬头，去探寻对方的表情。
“你要因为不好的事，而否定我、否定莎莉、否定一切美好吗？”
“是这样吗？”
话语掠过心弦，他闭上眼，皱眉，痛苦地搜索、思考那些回忆，父亲的严厉、商会的狡诈、宠物的死亡，可到了最后，这些所谓肮脏所谓罪恶，都敌不过莎莉明媚的笑。他的妹妹给自己的陪伴，纱织在冬天给自己的温暖。
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女孩离去，这些记忆依旧是最温暖最重要的。和悲伤相比。
都，无所谓了。
“不是。”他睁开眼。
“我想要的不是铲除罪恶，只是，只是想保护而已。”
“保护美好，守护莎莉的笑，留住你····而已。”
世界其他人，都无所谓。
污染、犯罪、不合理，都见鬼吧。
我只要我爱的，就够了。
“谢谢，朱利安。”这是真心的感谢和，几乎要落泪的温暖。
两人的拥抱渐渐分离。
“朱利安，我们合作吧。”
荒谬！雅典娜和波塞冬？！这怎么可能。男子几乎要惊呼出声，良好的教养又将诧异压了下去。出于对眼前人的完全的信任，他静静地听了下去。
“神的纷争与我们无关，我们根本不需要互相争斗。”
“雅典娜和波塞冬的恩怨已经千年了，也是停止的时候了。”
“你我联手，分治海洋和陆地。去对抗冥王、和宙斯战斗。”
“一起守护，我们相信的、热爱的东西。”
“好吗？”
她伸出手，摊开手心，朱利安试探地伸出手，在触碰前瑟缩了一下，迟疑，最后又坚定地和她的手相合。
--某样东西冲破空气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