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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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问：
——你有被杀的最佳时机吗？
答：
——此时此刻。
某个人如此说道，冻结了时间和世界。
05
“极光雷电击！”
圣衣上遍布，被蝎子的毒刺所刺的窟窿，密密麻麻，像是织起一张网，又显得脆弱不堪。
桀骜的天鹅便被束缚在织网之中，被束缚在累赘的濒临死亡的□□中，他想要展翅的欲望，想要翱翔的惊梦，以及不屈服不可打败的意志，都被紧锁，紧束，崩裂出道道伤口。
或者，更像是，残存的躯壳无法承载这太过灼热而伟大的信念，分崩离析。
“我应该说过，没有用的。”
招数再次被卡妙轻而易举挥手接住，反弹而来的暴风晶雪席卷冲击，刺痛和阴冷的针点点星落，皮肤皲裂而不知。
左脚，冻结。
少年因负伤而迟钝一瞬的动作被迅速捕捉，蹲下倾斜的姿势引来杀招频出，拳拳冲着要害而来，他无暇顾及，狼狈的翻滚躲藏，东倒西歪，抱头鼠窜，毫无章法，滑稽又笑不出来。
失去了一半的行动力，在下一个挥拳下，冻气便让冰河无路可退，束手就擒。
右脚，冻结。
“你输了。”
他矗立在勉强坚持着的冰河前，高大威严，冷酷无情，绝对冷静。
“我不会输。”
发被凌乱了。腿被冻伤了。手被断折了。心被挤压了。
但，他的意志、信仰、小宇宙，还在燃烧，膨胀，爆裂，升腾。
直至，殆烬。
“她说过，”
“我是冰冷燃烧着的火焰。”
小小的女孩抱着发着烧的小男孩，轻轻侧耳在起伏的胸口，充满活力而炽痛的心跳抨击，她想，肯定有一个温暖的小火苗躲在身体里，于是绽放了笑靥。
这竟是一种信仰，竟是一种支持，竟能成为支撑人活下去的力量。
“私情。”
他以一种缓和到慢悠，至冷到冰点的语调吐出两个字，闭上双眼。
像是不屑到了极点，像是懊恼到了不可收拾，像是悲哀到了无法挽回。
一种徒恨、无奈、愤懑，搅动，混合，凝于手掌的寒风便失去了控制，更加暴戾而不受约束，龙卷而来。
“再次沉眠吧。”
我保证，这一次，你不会再苏醒。
冰封之棺拔地而起，将丑恶挣扎着的天鹅，制作成为美丽的标本。
定格。停针。沉沦。
数亿年都不会融化的冰棺。
数亿年都不会苏醒的意志。
生于这个时代，是我的悲哀，我的命运，我的——幸福。
我的道，既然已明了，又有谁能拦得住！
战斗！战斗！战斗！
不战则不死！不胜则不灭！不生则不悔！
杀杀杀！
杀出他一个天地！
什么冰棺！什么沉睡！什么慈悲！
撕碎这个冷冻的外衣！打破这个虚伪的枷锁！挣脱这个无用的束缚！
我是冰河！是重生的白鸟！是不死的英灵！
这世间，没有打不倒，没有战不胜。
没有敌人，便没有我。
卡妙，来战。
直到你倒下。
直到我胜利。
朝闻道，夕可死矣。
晨明志，暮愿亡乎。
问：
——你有被杀的最佳时机吗？
答：
——不存在。
某个人如此说道，斩断了冰棺，到达了零点。
他的生命是冰冷燃烧的火焰，献给女神的花火。
06
冻结的晶雪总给人一种华丽而璀璨的错觉。
而伤人的，正是绽放出耀眼光辉的锋利锐角。
卡妙认识到这一点，是在来到西伯利亚的第一天。
同行的候选人们跳入冰海，如濒死的鱼儿落入陆地，死亡的曲线编织在卡妙眼前，然后，如雕塑般活活被冻死。
当被小宇宙打捞上来时，已经是冰晶塑作的毫无生气的艺术品。
卡妙颤抖着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中的震撼。他抚上不久前还欢笑着的同伴的脸所在的坚硬部位，尖锐的棱角划破了手心，一路鲜血。
这是水瓶座之后候选人稀少的原因之一。
为了考验特质和寒冷适性，残酷的试炼不断进行着。
即使是成为黄金圣斗士废除了恶劣训练的现在，这一天，仍然是卡妙的梦魇。
海平线上最后的白光，将海岸边的雕像映射得熠熠生辉，太阳渐渐熄灭，往昔如梦飘散。
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酷。
他最敬佩的教皇如此说道，慈爱的摸着年幼的他的发，面具后的眼闪着莫测的光。
他学会了，如同西伯利亚不化的风雪一般，将森罗万物，一切的波涛海浪，肮脏丑恶，怒火哀涛，掩埋在纯色的白之下。
绝对冷静。
这是水瓶座圣斗士的第一课。
而这个冷静，无限贴近于冷酷和冷峻的边缘，趋向无情。
修罗之路，从此开始。
冰河问他：
——你的道是什么。
他可以像以往无数个日日夜夜对自己内心的低语一般简单应答。
也可以只字不提，沉默以对，以完全的空白留给心爱的后辈宽阔的道路。
但，在那一抹紫光霞色透入脑海，闪现时，他犹豫了。
也是这么一瞬，他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机。
面对皱眉不快的小男孩，他只得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金发，在心底苦笑。
他，迷失了啊。
而冰河，你的道从来都没有迷失。
它在你的心的最深处。
07
应死时刻即是死亡最佳时机。
08
问：
——你有被杀的最佳时机吗？
答：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种手段、何种理由被杀害。
——毫无怨言。
某个人如此说道，在馥郁的花香中，碎裂了星云，芬芳的沉眠。
他的生命是喂食鹰鹫的血肉，必定为了他人牺牲自身，换取无意义的因果。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