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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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没有信仰的人无所畏惧，生无可恋，死无可求。
没有信仰的人很可怕。
但，有信仰的人更加可怖。
因为，刀锋，有了出鞘的理由。
01
“你并没有杀死艾欧罗斯。”
圣剑的光辉停住了。
“应该说，你杀不了他。”
“因为那时，一个婴儿身上所散发的小宇宙。”
迎着修罗越发锋利的眼神，纱织将飘到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笑了起来。
“怎么？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那是因为——”
“难道你还想说你就是雅典娜这种荒唐话吗！”
“闭嘴！”
修罗的指尖颤抖起来。他怒吼着打断了纱织。
看修罗一副冥顽不灵抗拒的模样，纱织一笑，话锋一转：
“你是谁？”
“哈？”
众人皆看不懂纱织的用意，她便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是修罗，是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本该是最忠于雅典娜的人。”
“现在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企图刺杀正直伟大的黄金圣斗士艾欧罗斯，企图杀害当时还是女婴的雅典娜，现在，你还想要用雅典娜赐予你的圣剑，斩杀我。”
“你说，你是谁？”
她缓步围着修罗走，说出的一字一句都窜到他的耳内，戳到他的心里，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眼中某种坚定的东西开始融化，信仰的支柱开始崩塌，尸骸之塔开始溶解。
“为了教皇杀人，为了圣域杀人，为了雅典娜杀人。”
“你是谁？”
“你只不过是教皇手中的杀人兵器。”
“你不曾思考，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活着。”
“你从不质疑教皇破绽百出的谎言，只是选择服从。”
“忠于雅典娜，正义的摩羯座黄金圣斗士已经死了。”
“留下一具空躯壳，一个嗜血的机器，一个过刚易折的残刃。”
“现在，我宣言。”
“你伤害不到我。”
她停在了修罗的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毙命，少女却自信的高抬头颅，眼中透着荧荧眸光，温和而明亮。
自惭形秽。
她的胸前还留有血污，伤口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脸色苍白的她恐怕连站在着都吃力。
但，她的逼近却让修罗开始后退。
修罗严肃的五官绷着，不稳的手臂带动盔甲发出金属响声，眉头纠结的拧在一起。
几番挣扎，他放松了右手剑的曲线，随即，用左手切剑气而去。
霎时间，山崩地裂，尘土飞扬，飞沙走砾。
紫龙一马当先冲到了纱织之前，以最坚硬的盾抵挡了正面攻击，其余波已经震碎了对面的山崖。
没有选择了。
没有退路了。
自己必须杀了他们。
作为修罗，作为黄金圣斗士。
他脸上的痛苦、迷茫、自责、悔恨、崩溃，都被斩断，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漠然。
对于生命的漠然。
纱织还想说什么，却被星矢一手揽入怀中，靠在他身上跳过了沟壑，到达了对面，留下紫龙抵御敌人。
“修罗，你会输。”
她最后回望一眼冷风中临风而立的他，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02
修罗作为摩羯座黄金圣斗士的候选人，他一开始就被教导，要忠于女神。
他以此为豪。
他不在乎候选人们激烈的明争暗斗，只是单纯的训练自己，不断变强。
最纯粹的□□训练，锻造出无上的剑锋。
当他回过神，已经到达了谁也无法追逐的巅峰。
十二宫中，最完美坚固的□□。
然后，他开始杀人。
他的圣剑能砍断任何事物。
无论是圣域的铁石山崖，还是反贼的血肉躯体。
无论是训练的稻草木桩，还是来人的青铜圣衣。
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刀锋出鞘，兵必血刃。
最天然的□□，最无上的兵器。
他以此为豪。
他初来圣域，没有亲近冰雪的特质，没有天生特异的念力，没有杀人饮血的意识，没有强健过人的躯体，没有承载毒素的血液。
他感到了深刻的自卑，甚至怀疑着自己会被狠狠甩在身后，对身边同袍们的背影望尘莫及，总有一天，像一个误入者的自己，会作为最平庸的人，被赶出圣域。
他有的，只有没有特点，却胜过任何一个人的决心。
他学不来华丽的拳脚功夫，学不来眼花缭乱的战斗技巧，学不来阴险狡诈的暗算偷袭。
他秉持着最初的愿望，怀抱着最炙热的心脏，打造自己。
最后，他成功了。
他获得了自信，获得了力量，获得了圣衣和认可。
但，他这一条路是由尸骸堆出来的，是由无数轻易挥下的刀刃拼凑出的。
他没有发觉，沉迷于强大的自我，沉醉于正义的自己，陷入自欺的正确之中。
他只听了自己想听，看了自己想看，信了自己想信的。
他假装为平时善良纯实的艾欧罗斯居然反叛而痛心，大气凛然大义灭亲般举起手刀。
他装作没有注意到刚出生的幼小女婴所发出的的伟大的小宇宙，假装不知道艾欧罗斯的死里逃生。
他假装自己胜了艾欧罗斯，用的手段都是正义正确正当的。
他假装没有注意到第六宫所发出的女神的小宇宙，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斩杀乱党。
他是正义。
他是忠诚。
他是绝对。
到头来，他才发现。
他换来的地位是假的。他换来的力量是假的。他塑造的自信是假的。
一切，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会诡计的他学会了狡诈。
不会奉承的他学会了盲从。
不会说谎的他学会了自欺。
然后，她毫不留情地撕开了现实。
“看吧。”
仿佛这么说着，少女甜美的笑着。
“这就是真正的你。”
“一件，失了魂的兵器。”
——修罗已经死了。
——现在的你，是兵器。
——失了刃心的刀，斩不断我。
名为修罗的残刃，开始断裂。
03
阿修罗本性善良，因怀嗔恨之心，列入恶道。
04
在紫龙和修罗对战的途中，修罗忽然面露痛苦的神色，停止了攻击。
自刎而死。
完成了赎罪与献身。
05
有什么办法收服一头有主的猎犬？
扯断锁链，套上新的枷锁。
有什么办法驯服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击碎他的信仰，给予他新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