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救你了》澹澹一水

13、第十三章

　　没等姚艾想出个所以然，穿着白大褂的医务室老师就进来了，把一张证明单给了姚艾。胡思乱想被打断，姚艾也就没心思去纠结了。

　　姚姚也离开了教官的身体，回到姚艾身上了。没在医务室多待，姚艾把病情证明单交给杨老师，在杨老师的关照下，和他一起坐在班级队列附近休息，看着同班同学挥汗如雨地拍戏。

　　吴导听说姚艾中暑不能拍以后也不在意，反正也就是个小群演，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小子长得好看，还比其他人白了不止一点，在镜头里太吸引人注目，快盖过几个主演的风头了，没他以后画面也协调很多了。

　　姚艾把杨老师给的薄荷糖扔进嘴里，没一会儿清凉感窜上脑门。现在姚艾很清净，有杨老师在旁边，岳明飞没敢凑上来，而邹谨是主演又是投资人，忙着拍戏，姚艾离他远了，现在他也没办法搞事情了。

　　偶尔不经意的一瞥，姚艾还是能看到岳明飞含情脉脉的眼神，邹谨百忙之中也要对着他搔首弄姿的身影，大热天里姚艾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姚姚，我觉得现在碰到的两个宿主都太智障了，正常人都不会像他们这样的。”

　　“他们蠢是有原因的。”姚姚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告诉姚艾，反正早晚他都会知道的，“宿主穿到一个世界，就会有指定的攻略任务，完成了就能根据任务难度得到相应的积分。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么任务世界就会刷新，他必须重新开始攻略，同时还会清除之前攻略的记忆。清除记忆对宿主的损伤是很大的，如果清除太多次，情况好一点就是精神混乱智力下降，严重的就是加速脑死亡。”

　　“加速脑死亡？”

　　“是的，加速。”姚姚冷笑，“系统所说的达到一定的积分就能回原来的世界，还能实现宿主的一个愿望，根本就是骗人的。宿主不断地穿越做攻略任务，会损伤他们的精神力，直到他们脑死亡才能结束穿越。”

　　“聪明一点或者运气好的宿主可能任务一直很顺利，但他们的精神力还是会缓慢耗费，这些损耗逐渐累积，到了他们精神混乱智商不够的地步，然后他们就不能顺利完成任务，滞留在一个世界不断刷新，被清除记忆，加速精神力崩溃。”

　　“所以赵承泽和邹谨都是刷新了好几次的吗？”

　　“对，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成功完成攻略创世神的任务，已经死了好几批宿主，现在剩下的宿主大多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

　　姚艾看了一眼还在搔首弄姿的邹谨，眼里多了一抹同情。

　　“不对啊，”姚艾突然说，“没完成任务会清除记忆，但是邹谨显然记得他攻略过创世神。”

　　“刷新任务世界和清除记忆都要用到系统能量，但是因为创世神封闭了这个世界的出入口，他们没办法出去，系统能量用一点少一点，稍有智能的系统就会选择保存能量，不去清除宿主的记忆了。”

　　姚艾叹了叹气，“这些宿主还是挺可怜的。”

　　可怜吗？也许吧。但现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余的同情心可能招来灭顶之灾，他们没有退路。这个道理姚姚懂，姚艾也一样明白。

　　姚姚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是每个宿主都像赵承泽这么傻的，最新的一批宿主精神力应该没有太多损伤，虽然他们经验不太足，还是要提高警惕的。”

　　姚艾点头说:“知道了。”

　　“你要不要来点？”杨老师突然发出的声音把姚艾吓了一跳，将他从有些沉重的心情拉回。

　　杨老师手里拿了一瓶喷口的花露水，在姚艾面前晃了晃。姚艾知道花露水是驱蚊止痒的，但是现在大白天的，也没蚊子啊。

　　似乎看出了姚艾的疑惑，杨老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来吧，喷一喷，包你爽到上天。”

　　杨老师嘿嘿笑着，有些猥琐的感觉，姚艾突然并不是很想用了。

　　没等姚艾回答，杨老师已经先对着自己喷了起来，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完了以后身体一抖，喟叹一声:“爽！”。

　　姚艾坐在边上闻到了花露水特有的刺鼻的香味，手臂上还沾到了花露水，清清凉凉的，的确挺舒服的。

　　推了推还在享受中的杨老师，姚艾说:“老师，给我也喷点。”

　　“嘿，就知道你忍不住！”杨老师说着就围着姚艾前前后后喷了一圈花露水。

　　“舒服吧！”

　　姚艾点点头说:“舒服。”

　　一开始是清凉的感觉，过一会儿就特别的凉，火辣辣的凉，好像皮肤上贴了一层冰块一样，有点刺激，但是真的挺舒服的。

　　姚艾身体抖了抖，看了一眼杨老师手里的花露水，暗戳戳地记住了这个小妖精的名字。

　　坐在一边闲来无事，杨老师和姚艾胡侃大山，说起了他大学时候的趣事，还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妻子，说她多么的温柔善良，小鸟依人，虽然姚艾不是很感兴趣，但他还是捧场地回应了他。然后杨老师就兴致勃勃地拿出了他和妻子的合照。

　　杨老师的妻子是个高挑的大美人，一头波浪卷的褐发，非常有韵味，而不足一米七的杨老师站在旁边，笑得像个二傻子。

　　这怎么看杨老师才是小鸟依人的那个！

　　姚艾:“……你们真般配。”

　　杨老师得意:“那是！”

　　……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没出现新的宿主，也没有幺蛾子，大家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接下来的军训时间。

　　离开军训基地那天是星期五，一个星期下来所有人都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累，但分别之际对教官有许多的不舍，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同学们只能含泪告别这个他们一起同甘共苦的地方。

　　学校还算人性化，留了一个周末给大家休息，但是这两天时间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杨老师重新排了座位，姚艾坐在了最后一排，靠近教室中间的走道，同桌是许向阳，岳明飞坐在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和姚艾隔了一个组。

　　排好座位，杨老师问:“座位暂时就这么坐了，两个星期换一次位置，谁还有问题吗？”

　　岳明飞第一个有意见，“老师，我想坐姚艾旁边。”

　　“为什么？”

　　“中间看得清黑板，而且姚艾是我的室友，我们关系比较好。”

　　姚艾:……我们的关系真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们的位置是会换的，一直坐一个地方对眼睛不好，如果看不清的话去配一副眼镜，你太高了，坐前面会挡住别人的视线的。我们现在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大家都会熟起来的，不要老粘着室友，也要多和别的同学交流。”

　　杨老师心里还记着军训的时候发生的事，现在可防着岳明飞带坏姚艾了，才不会让他们坐得太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想给他换个寝室住呢。

　　杨老师和蔼地对岳明飞笑了笑:“所以你还是坐在这里吧。还有问题吗？”

　　“……没有。”话都被杨老师说尽了，岳明飞还能怎么办，只能委曲求全了。

　　“好，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先把卷子发下去吧。”

　　杨老师看了一圈坐着的学生，笑得蔫坏，“你们还记得摸底考吗？知道你们考得怎么样吗？”

　　“一塌糊涂啊！同学们，长点心吧，怎么还笑得像个小傻逼呢？”

　　杨老师在讲台上一个个叫名字，让人上去领试卷。姚艾拿到卷子，看到自己的分数是七十二，卷子是一百分制的，及格了。

　　杨老师没报分数，姚艾不知道别人是几分，但他觉得自己的分数低了。明明是按照姚姚给的正确答案改的，才这点分不科学啊。

　　姚艾翻看自己的卷子，前面扣分不多，但作文那里鲜红的二十分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不可能！

　　这篇作文他写得真情实感，清新脱俗，这么低的分他不服！

　　姚姚看了姚艾写的作文，有些小害羞，他赞同道:“在我眼里它应该是满分！”

　　这样的作文就应该是一百分，根本不怕姚艾骄傲！

　　旁边的许向阳凑过来，看到姚艾只有二十分的作文，非常惊奇。看了个开头，许向阳沉默了。

　　他表情怪异:“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姚艾不想理他，受伤地盯着自己的作文纸，耳朵里是杨老师吧啦吧啦讲卷子的声音，不能更烦人了！

　　下课铃响起，杨老师说:“岳明飞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其他同学先下课。”

　　姚艾回过神，不再沉浸于悲痛之中，岳明飞和杨老师离开教室后，他也跟着出了教室。

　　直觉告诉他，跟上去也许会有些意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