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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记住这件事情,绝不忘记 ...
在奥斯卡死亡的那一刻,无名吸收了一些他生机宣告完全流逝时自然逸散出来的灵魂……无名吸收的灵魂中,除了某个来自亚斯特拉的上级骑士在最後一刻仍不想伤害任何还有救的人的善意、对无名抱持的淡淡好感以外,还有那单枪匹马自祖国长途跋涉至北方不死院的路途中磨练的强大无比的武艺,以至於骑士即使不掠夺人性,也依旧能将死亡次数控制在一直到被不死院的恶魔重创後才濒临游魂化的程度。
【古诗云:「有一神技,名曰弹反;弹反之威,天下无敌。」】
无名不想追究这究竟是奥斯卡的武技老师的玩笑还是真心话,她面色阴沉、有条不紊的一个接着一个用左手装备的来自亚斯特拉的盾牌弹开所有疯狗似的扑过来的游魂,然後用同样右手握着的同样产自亚斯特拉的直剑给予最後一击。
这过程中的动作实在太过俐落,就好像她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一样,小圆三人甚至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简直就像旁观者……或许,对於原本就是来体验一段属於某人的过去的他们而言,这种形式反而是最好的。
终於,无名来到了那个位於肥硕巨大恶魔的上方的平台,她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身形,趴伏在地面上,同时试着找出恶魔身上的每一个弱点。
「待会别动,这是属於我的战斗。」
无名在挑选好了位置後,後退了几步,双持亚斯特拉直剑,奋力一跃——落下的同时,剑刃深深的刺进恶魔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两根犄角之间的缝隙!
恶魔痛苦的长号着,显然无名刚刚那一下重创了牠,不过应该不是什麽致命的伤害,不然也不会这麽有精神的大叫,之後还凶性大发的挥着大槌毫无章法的四处乱砸,整个不死院再一次剧烈的晃动。
无名用脚踩着恶魔的头颅,借力拔出武器,翻了一个身後平稳如猫的落地,双眼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看着杀了她数次的恶魔——在她眼中,恶魔已和死物无异。
恶魔发现了无名这个让牠受了无数屈辱的小虫子,本来以为可以轻松的捏死,可是这虫子非但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恶魔大人的尊严,甚至……甚至还让高贵无比的恶魔大人承受那可不可细说的屈辱!恶魔真的怒了!
狂怒之下,恶魔发红的双眼锁定了无名,很有气势的咆哮、很明显的将大槌高举过头,然後朝着无名砸下!想当然尔,这种破绽百出的攻击不管威力再怎麽大,落空的机率永远高於成功命中目标的机率。
无名一个翻滚,轻而易举的逃出大槌的打击範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避开冲击波,重新起身时那连空气也为之震动的剧震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踉跄的走了几步。
然而,这瑕不掩瑜,况且恶魔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理智此刻已经完全被狂怒侵蚀了,心里头只想着要把无名和她原先站立位置的周遭地面一起打烂。
无名露出轻蔑的一笑,接着迅速的朝恶魔的两脚後跟各砍一剑,做工精良而且保养完善的亚斯特拉直剑轻而易举的砍断了恶魔的脚筋,让牠那肥胖的身躯再也站立不住,往後倾倒。
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恶魔在感觉到自己肥短的下肢再也无法支撑主人後,茫然的望着眼前突然改变的景色,接着两臂从根部断开,那剧痛即使是迟钝的恶魔,也不禁惨叫出来。
「咕啊啊啊啊啊!!!!!」
亚斯特拉制造,品质保证——无名感激或许此刻已变成游魂的挚友送给她如此好用的礼物的同时,一个翻身跳上恶魔的身躯,神情淡漠的、一剑俐落的割断了恶魔的喉咙。
大量的白色雾气在恶魔的双眼完全失去了神采的同时,从恶魔的尸体内飘散逸出,这还没完——无名主动使用吞噬灵魂的能力,而不是被动的吸收那些逸散的灵魂,将盘踞於不死院、杀了她的好友奥斯卡的恶魔的灵魂吞噬殆尽。
无名舒爽的伸了个懒腰,恶魔这种低智商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会有足以影响到她心智的记忆,在适应了那些可有可无的异样感後,随之而来的便是力量充盈体内的舒适感。
原本难缠的恶魔被无名轻易的解决,这是众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小圆三人赶到无名的所在处之後,只看见恶魔失去生机的尸体、以及眼神空洞的望着奥斯卡自杀的方向的无名。
「你们来了……」
该悲伤的,也哭过了;该复仇的,也洩恨了……不知道为什麽,无名觉得自己还是有种不满足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的她无法挽回某个决意离去,化身为守护所有人的希望的挚友一样……
她希望奥斯卡能跟自己一起挑战恶魔、一起活着逃出不死院、一起去完成不死人的使命……她希望奥斯卡能够脱下头盔、露出一张鲜活的面孔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化为一具冷冰冰的、动也不动的尸体,又或着失去理智的游魂。
无名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过去的遗憾没有无法完全弥补、对於未来更是一片茫然无知……除了继承奥斯卡的遗志,代替他完成使命以外,无名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又该做什麽。
「我要出发了……你们大概没有发觉吧?路上那些橘红色的印记,其实是来自其他不死人的留言……那些不死人有的成功逃出去了,有的像奥斯卡一样,在这里变成游魂……有一道留言提到,如果继续往前走,便是『太阳王』葛温陛下饲养的神鸟所在之处,牠在那里等待着能从不死院逃出去的不死人,将其带往时光交汇的诸神之地罗德兰。」
「你们不是不死人,我不知道神鸟是否愿意带你们飞到外界的国家……不过既然是神明的宠物,想来应该会有能够和人沟通的智慧吧?我会尝试说服牠的。」
小圆还想说些什麽,但一想到这只是依照记忆虚构出来的场景,不管说了再多都还是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过去的事,一度闭上了嘴,不过因为心头涌现的冲动,她还是把那些想说的话说出口:
「无名,你有想过找回自己的过去吗?」
「完全没有,我的人生在不死院开始,来到不死院前的记忆是属於另外一个人的,只不过如果机会就在眼前,不需要费力气也能抓住的话,我应该会真的伸出手吧?」
无名的笑容如此灿烂,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她从那些所剩不多的过去的碎片里找到了一些足以令现在的她铭记在心的与过去的她有关的记忆,那些记忆如此美好,如此宝贵,以至於一度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她,坚定了自己想要替奥斯卡完成愿望的那份心志。
「虽然说是完全忘记了,不过,有些事还是有保留了一点印象……我以前,好像也曾经为了一个好友努力过,为了她的愿望而像现在一样,踏上可能没有尽头的旅途过。」
「Don’t forget,always,somewhere,someone is fighting for you。As long as you remember her you are not alone……我还记得,每当过去的我迷惘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她的加油声,然後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如果能遇见那个过去的我的好友的话,我想谢谢她,谢谢她赋予了过去和勇气和希望,即使是已经遗忘了她的现在,我也能为了别人——为了已经没有命运、失去未来的奥斯卡而努力。」
「我不明白奥斯卡的使命究竟有什麽意义,但他是我的朋友、是我在这个早该腐烂的不死院里头遇见的第一个愿意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失去了寄托的对象後转移的情感,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肯定会在这里变成游魂,然後跟着不死院一起腐烂。」
「他就像是过去的我的那个好友一样,给了我努力下去的勇气,还有希望!记住这件事情、绝不忘记,所以我——会继续战斗下去!」
画面,就此定格。
猎王者提供的无主灵魂算不上强大,支撑了这麽久的记忆世界後,其中的力量还是消耗殆尽了。
但就在小圆三人的意识返回现实世界之前,不知道为什麽,看见的最後画面会是无名那本不应出现在拥有相同面孔的人脸上的灿烂笑颜。
就好像,某个让自身化为终极的希望,为所有在祈望的尽头迎来绝望的人们带去希望的少女一样。
我总觉得笑容阳光灿烂的焰魔莫名的惊悚,但是我又无法不把笑容天真自然的无名和焰魔联想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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